第21章 两个选择
顾青衣继续翻阅名册。
“凌雪柔，三年前外出游历，误伤柳阳城肉铺掌柜，出列！”
“......”
“孟娇，先后三次退婚，有损宗门名节，出列！”
又有六位曾有劣迹的女弟子被顾青衣点名。
这六人看向顾青衣的眼神，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讨好，而是赤裸裸的怨恨。
叫做孟娇的女弟子不忿道：“我确实退婚三次，那是因为我决意斩断尘缘，潜心修行，这也有错？”
姜人诚说道：“一次退婚确实可以拿斩情当做借口，那后两次呢？既然你不愿被俗世所扰，这后两门亲事根本没有理由会应下。”
孟娇攥紧了拳头，嘴巴张了张，似乎仍要辩解。
姜人诚直接摆了摆手：“我这些年虽然一直呆在落霞峰，却也听闻过一些宗门之事，你非要让我说出真相才肯罢休吗？”
一提到真相二字，孟娇果然安静了下来。
但林云却不禁八卦起来。
“老姜，什么真相，说来听听。”
姜人诚本心不坏，是想为这个孟娇保留一些颜面的，但林云问了，他也不好不答，只能两者取轻，凑到林云耳边小声嘀咕。
孟娇的第一任，是本门一位同阶弟子。
后来游历之时结识了同为修士的京都禁卫军副统领之子，果断与其建立道侣关系。
可怜原配那个流云仙宗弟子，心灵受创，至今还浑浑噩噩。
却不曾想那位将门子弟也不过是孟娇生命中的普通过客，在被天南宗三品精英弟子庞无心示爱后再次移情别恋。
林云暗暗咋舌。
这女人，玩的够花！
想不到修仙界也有女海王！
留意到林云看向自己的眼神，孟娇只觉自己的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双手掩面，哭哭啼啼的跑下山去。
顾青衣合上名册，交回到林墨手上，在剩余四名女弟子中打量一番，最终停在林染竹身上。
林染竹，正是四长老林墨的女儿。
林云心中暗道：想不到顾青衣的眼光跟自己相差无几，竟然也看不惯这林染竹！
长得漂亮归漂亮。
但眼神太复杂，有一种过尽千山的轻车熟路。
林云第一次见她，就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顾青衣转身看向林云，恭谨说道：“师父，染竹姐姐天赋不凡，还有这位洛惊鸿妹妹，别看她年纪小，根骨却是极佳，这两人可作为首选考虑。”
林染竹和林墨均是面露喜色。
这顾青衣倒算是公正！
那位名叫洛惊鸿的小姑娘，更是调皮的冲顾青衣眨了眨眼，以示友好。
但另外两位就难免有些不高兴了。
凤凰群中，纵是仙鹤也难免矮人一头。
林云万万没想到顾青衣竟会首推林染竹，方才见她迟疑，还以为她准备将其刷掉。
不过也无妨。
最终选择权还在自己手里。
“我看剩下这四位都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实在是难以抉择，不如你们随意比划一下，最终胜出那位将成为我第二个徒弟，如何？”
这提议很公平！
林云的话也说的够委婉。
把四人都夸上一夸，就算被淘汰了，也不会记恨到林云头上，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林染竹率先开口，指着洛惊鸿说道：“洛师妹，咱们两个打！”
林墨眼睛瞪的滚圆，连忙将女儿拉到一旁：“染竹，你疯了！”
“爹爹，女儿自有分寸！”
林墨极力压低声音，不想让众人听到，但由于情绪激动，声调不受控制的有些高亢。
“洛惊鸿身怀玄凤血脉，出生便是半步筑基，你与她交手，胜负难料啊！”
林染竹目露决然：“我们四个当中，只有她与我境界相仿，就算我选了别人，到最后还是我二人相斗，况且昨夜我已经想到了对付她的办法。”
林墨看到林染竹手中露出半截的黑色瓷瓶，急忙上前一步，假装窃窃私语的同时，将瓷瓶塞回林染竹身上。
“这可是禁药！”
林染竹不以为然：“禁药又如何，只要今日我能够拜入师叔祖座下，损伤些元气也是值得！”
“你已经服下了？”
林染竹点了点头。
木已成舟，林墨只能听天由命，心中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了。
林染竹回到场上，面对着洛惊鸿，做出请的手势。
洛惊鸿思索了一下，眨着眼睛说道：“染竹师姐，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不行！”
林染竹斩钉截铁的的回道。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服食禁药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赢，可洛惊鸿主动认输，她反倒不乐意了。
林墨很清楚，这炼血丸一旦服下，若是不能将药效激发出的澎湃灵力释放出去，是会出大事的！
洛惊鸿年纪尚小，一张瓜子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些委屈的道：“我......我不喜欢打架，我不打了也不成吗？”
这委屈的神情，再加上稍显稚气的模样，林云不自觉生出了一种对于小妹妹的疼惜:“你们把我这孤月峰当成什么地方！要打架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去！”
林染竹疑惑道：“不是师叔祖说让我们比试......”
“我让你们比试不假，但却没说如何比试，大家分属同门，打斗起来伤了哪个都不好，所以我帮你们想了一个公道的法子，猜拳定胜负！”
猜拳？
公平是挺公平的。
但会不会太儿戏了？
弟子选拔怎能这般草率？
听到林云说是比猜拳，洛惊鸿立即拍手叫好：“猜拳好，猜拳最有意思了！”
林云欣慰的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洛惊鸿将小手藏在身后，对林染竹说道：“染竹师姐，咱们俩猜拳吧？”
林染竹此时脸颊泛红，呼吸急促，显然是劲力澎湃无处发泄的征兆。
林墨抢身上前，悄声说道：“染竹，找个地方，爹爹帮你把炼血丸的药力催出来！”
林染竹咬牙说道：“我还撑得住，等比试完了再说。”
第一局，洛惊鸿胜。
林染竹心急之下，情绪更加起伏。
第二局，依然是洛惊鸿胜出。
洛惊鸿开心的跳了起来。
林染竹怔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败了。
而且是以猜拳这么幼稚的方式败了。
当下急火攻心，加上炼血丸的药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林墨扶住林染竹，借口离开。
却被林云叫住：“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