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搭救
周五周六的时候,烧烤店的生意是最好的,两个人五点就来到老马烧烤干活。
揭破天由于前几天晚上也陪着任羡过来上班,在店里除了不用去做烧烤,其他的事情都能做。
老马真的是也不跟他客气,对他没有特别照顾,从六点开始都一直忙碌着。认真干活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午夜一点。
揭破天像往常一样,把任羡送回家,他也累了,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回去休息。
刚走不久,敲门声响起来,任羡以为是揭破天落下什么东西,毫无防备地开门。门开的一刹那,一只拳头打过来。
欧文左手推着门板,右拳出击,寻常人被他打到,要么直接昏迷,要么痛苦地倒在地上。
任羡看到拳头的瞬间,身上汗毛都竖起,那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竟然下意识地后退,躲掉速度极快的拳头。
大门已经完全敞开,欧文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成文和你是什么关系?”
任羡此刻完全可以确认,“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们肯定不是好人。”
欧文狞笑,欺身而进,在狭小的屋子里,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任羡凭借本能去躲闪,游走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她自己都在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动作可以如此之外,而且对方的攻击落在她的眼里都是有迹可循。
地下车库太小,一方面限制欧文的发挥,另一方面,留给任羡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小,很快就被逼入角落。
算准她躲不开,欧文不讲道理的一拳砸来,任羡没有办法,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被动地接下。
欧文没有动用全力,大概也就是三分力,饶是如此也把任羡打的倒飞撞在墙上。
一时间气血上涌,任羡说不出话,否则一大口血就会喷出来。这些日子,任羡因为修炼超天诀,引灵气入体,强化自身,否则这一拳下来,任羡的双手必断,肋骨也不会有几根是完好的。
欧文哼了一声,扛起任羡走出去,外面的约翰等的不耐烦,解决一个女孩子要用这么长的时间。
他们二人在解决沈成文之后,一直在研究他的行动轨迹,排查过包括蒋松竹那一边,最后把目光盯在城南小区。
他们从监控中看到沈成文进入过任羡的家,才会在昨天找上门,一开始看到任羡早早地出门,他们没有机会,其实他们一路上一直跟着揭破天和任羡,只是二人没有发现。
等到两人回来,欧文和约翰有点忌惮揭破天的身份,所以才会任羡一个人的时候找上门。
任羡应对的很好,他们二人起初没有怀疑,后面还是约翰点破。任羡表现的太淡定,这种稳重从容太反常。
约翰就反问欧文一句,就是他们找上的是像沈成文那样的龙腾的成员,对方也未必有如此定力。
商量之下,二人决定二次上门,任羡的家自然是要搜查一下。两个人也很专业,进门之后,尽管找不到要的东西,却发现一些残留的灰烬。
他们保持房间的原样,退出去隐藏起来,守株待兔,当然,小区这边的监控已经被他们破坏。
两个竟然光明正大地从小区大门出去,保安大叔深夜也都睡着。清醒也没办法,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处理。
两个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路边,一路走过去,他们看到车前面还停着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后面车身旁边,二人见到来人的模样,顿时严肃起来。
约翰站出来,紧接着欧文也把任羡放在一边,面对组织上再三强调不能招惹的蒋松竹,一个人可没有任何把握。
欧文不想与他为敌,“今日这事与阁下并无关系,我二人并未得罪您,还请让开一条路。”
蒋松竹指着任羡说道,“她是我的学生,你们打了我的学生,还说和我没关系吗?”
倒在地上的任羡缓缓站起来,她没有跑,虽然体力恢复不少。之前被欧文所伤,任羡默默按照超天诀的调息法门疗伤。
她没想到,自己受伤之后,运转呼吸引灵气入体的速度更快,几个周天下来,顿感轻松。
欧文知道蒋松竹的说辞就是不像借口的借口,“阁下不是龙腾之人,我们不过是在处置自己组织的内事,没必要去踩雷。”
这话可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你们配得上雷吗?
蒋松竹大笑一声,“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沈成文是你们两个杀的吧。”
见状,约翰也不否认,“只不过一个叛徒而已,杀了不就杀了,至少他的死取悦了我。”
“杀人不过头点地,真不配所谓武者。我想你们大概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华夏,不是你们的chou国。我们有一句古话,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蒋松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此刻杀意十足。
约翰实在忍受不了,他总觉得对方不过一个糟老头子,上面让我们不去招惹你,但是你非要撞到枪口上,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约翰修炼的功法跟欧文一样,都属于那种刚强勇猛,大开大合的路线,二人的实力都处在练气之境的中段,约翰也稍微比欧文厉害一些。
约翰上前,一个大手想要擒拿蒋松竹,下手快猛准狠,只可惜面对的对象错了。
蒋松竹左手捏住约翰的手腕,这么一弯一折,直接扣住,随即一腿扫在他的胸口,起码五六根肋骨断掉。
左手再抬高,约翰的手臂也被打的骨折,蒋松竹左跨一步,右肩顶出,松开左手,约翰重伤落地,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蒋松竹,对着欧文说道,“他一定是入元境界的高手。”
他说的是自己G家的语言,蒋松竹没听懂,任羡倒是听了大概。
欧文脸色大变,这还怎么打,跑又跑不掉,开玩笑,练气和入元完全是两个概念,除非是练气巅峰和刚进入元之境的人,还有机会。
欧文还是玩脑子的,当机立断,舍弃约翰,一下把任羡劫持过来,用自己的手臂勒住她的脖子。
任羡稍微有些透不过气,欧文当然来真的,他有自信,虽然蒋松竹可以轻易地杀死自己,但是他有信心,在自己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蒋松竹完全不紧张,没有想象那样的投鼠忌器,“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华夏人重感情,所以拉个人质威胁我?”
如果能够威胁到他,欧文对于逃走自然更有信心,“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学生吗,我猜做老师的多多少少会为自己的学生考虑一下。”
任羡没敢说话,她绝不会说出类似于不要管我,杀了这个败类这种话语,更不会有极端的想法,比如自尽。
她一直想要的就是简单快乐的自在地活着,并且为之不断努力。
蒋松竹也没有犹豫,“说的不错,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不过她的命只能换你的命,我还有一个人,你不考虑考虑再用什么交换一下吗,毕竟自己人。”
只要蒋松竹提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欧文肯定答应,可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前辈是想要知道我们在这边的联系人吗?”
看来自由者里面也不全是庸才,蒋松竹自顾自地说道,“看来所谓的秘密还比不上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你说的不对,这秘密不是比不上一条人命,而是我们两个人的性命都比不上这个秘密。”
他这句话暴露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的联系人一定是处于一个很高的身份或者是在一个重要的位置。
欧文自觉失言,转移话题,“前辈如果真有心放过我们,不妨提一个相对不那么难办的要求。”
其他的事情,蒋松竹没有兴趣,冷冷地说道,“放开那个女孩,自己滚吧。”
欧文也不多啰嗦,也不怕蒋松竹食言而肥,他这样的高手说话定然一口唾沫一个钉。放开任羡,看都不看约翰一眼,消失在夜色下。
任羡走过来道谢,蒋老师也变成上课时候的样子,“吓到了吧,你先上车,前面那个人不用管,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蒋松竹打了个电话给龙腾的柯如岁,“杀死沈成文的凶手找到了,一共有两个,一个跑了还有一个现在在安康路城南小区这边。”
没来得及等柯如岁问,他就挂断电话,走到约翰的面前,右手凝聚混元诀的力量,一掌打在约翰的胸口。
蒋松竹以自己的力量完全摧毁约翰的行气脉络,废了他的功法。
当一个修炼的武者成为废人之后,他的各项能力比普通人还不如,蒋松竹竟然也不担心约翰是否逃跑,直接驱车离开此处。
龙腾组织的行动效率也很高,蒋松竹离开不到一分钟,就有相关人员赶到。约翰落在龙腾的手里,他在那一分钟的时间里是有选择,他没有自杀的勇气,只好做了俘虏。
蒋松竹把任羡带到自己家,给她倒一杯茶,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虽然蒋松竹救了自己,任羡心中也感激,可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至少任羡刚刚经历这些事,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蒋松竹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倒是出乎任羡的判断,“蒋老师难道不问问我事情的经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羡此刻还称呼他为老师,还是因为问出的问题让蒋松竹想笑,他带着笑意说道,“沈成文是我的师侄,他应该把超天诀交给你,你也修炼了,不是吗?”
在课堂上的时候,蒋松竹就察觉到任羡的变化,很多事情都能推断一些。蒋松竹同时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就是先认出任羡在修炼超天诀,然后一直关注她,他知道,杀害沈成文的凶手一定会找上任羡。
这也说明为啥蒋松竹能够及时的出现救下任羡,他虽然留下约翰,却没有杀他,他不屑杀一个工具。
造成沈成文遇害最大的凶手其实是龙腾组织里的背叛者,蒋松竹其实在这一次袭击事情之前就发现欧文和约翰,他自己也暗自跟踪过,不过一无所获。
也许是那个人也有了警惕,这次约翰落网,想要抓住幕后之人会更难了。
任羡思索一会,实话实说,她也没有很好的想法,自由者的组织可以随便杀一个沈成文,当然也会杀自己,就好像被欧文勒住的时候。
任羡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性,欧文跑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找上自己。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蒋松竹给任羡指明两条路,“我知道你已经修炼超天诀,但是你不知道这个功法的特殊性。”
超天诀是一种极为逆天的功法,不负超天之名,相对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修炼超天诀会发生很多危险,一旦失败,走错一步就只有死,同样,相同境界的人,超天诀无敌。
好在任羡修炼的时间颇短,蒋松竹表示,要么任羡继续修炼超天诀,要么由自己出手,一点点磨掉她体内的超天诀的灵气,这样也不会伤到根基。
蒋松竹再三表示,超天诀的修炼九死一生,他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危言耸听,太深的东西他没有说,但是传达的意思任羡已经明白。
人生路上本来就是充满选择,任羡是一个果断的人,可她这一次真的犹豫了。
她可以再次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等到欧文的事情彻底结束,也可以接着修炼下去,不过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任羡不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从内心来说,她更愿意选择前者,但内心总会有一点膈应,念头没有以往那般通畅。
蒋松竹看出任羡的纠结,他没有逼着任羡,“你可以多想一想,不过这些日子不要回去,就住在我这边,上课的话跟着我一起去学校,没事的话也不要出去,打工的事就停了吧。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睡在楼下的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