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残废
朱冠华的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体虚还是害怕。
“你不就是要钱吗？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你让我打个电话给我爸，你想要多少都行......”朱冠华脸上的笑变成了讨好。
随着江桥一步步靠近，他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僵硬。
江桥始终不作回应，这让他十分崩溃。
终于，他忍不住，大声尖叫:
“你到底想要什么！”
“告诉你，别惹我……我爸，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的面容在讨好和威胁之间来回变化，精神已经接近临界点。
“放过你?”江桥走到他身旁，笑容扭曲。
不知不觉中，那股因为魔法而产生的烦躁感和毁灭欲又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了。
他先是举起身边的一把凳子，朝着教室墙上的摄像头砸过去。
四散的玻璃掉落在那几个人身上。
朱冠华愈加恐惧了。
“你要去问问那些被你欺凌过的人，问问他们肯放过你么?”
听田震说，朱冠华曾经不知道欺凌了多少人，有些还只是因为看不顺眼，就带着一伙人去围堵、敲诈、去他们家来回踱步，甚至找个小巷子殴打一番。
江桥轻轻抬腿，对准朱冠华的膝盖，大腿肌肉紧绷，向下猛然一跺！
“啊——”膝盖被踩得粉碎，巨大的痛苦在一瞬之间便化作电信号传入朱冠华的大脑皮层。
他痛得青筋暴起，额头上缀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红得像是烧开的锅炉。
他不自觉想要用手抚摸自己的膝盖，却又因为痛苦而全身痉挛。
他在地板上蜷缩着，左右摇晃着身子，恨不得原地去世。
然而江桥并没有就此停歇，无边的烦躁感刺激着他继续向前。
“别乱动，会很疼的。”
江桥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又抬起脚，对着朱冠华的另一条腿如法炮制。
“啊——”朱冠华脸红如猪血，眼泪和鼻涕在他的脸上合纵连横。
他的神经已经被恐惧和痛苦刺激得麻木了。
他到现在也没能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惹上这样一尊大佛的。
他明明很小心地去巴结比他厉害的人，他明明只会欺负那些懦弱的人啊。
江桥冷漠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这些蛀虫，心里有种冲动，他想释放火球术，把这些人渣连同教室一起燃烧殆尽。
就在这股欲望快要冲破心灵封锁的时候，他忽然清醒过来。
精神的最深处，有种神秘力量在慢慢消解他膨胀的欲望。
江桥并没有多想，因为面容魔法的持续时间快要到了。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以便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些，他默念了几句咒语，脚腕上的疾速魔法瞬间启动。
他整个人凭空跃起，直直冲到教室之外，整个人的速度快到模糊。
然后，江桥竟然从位于三楼的教室走廊直接跃下，轻松飘到地面。
之后是全力奔跑无人的学校广场上，一个小跳，便越过围墙，消失地无影无踪。
地板上的几个人痛得不能自已，哪管江桥的动作，唯有朱冠华强忍着眼泪，看到了这模糊的、但是令人惊奇的一幕。
“超能力?”在他痛苦的大脑中，硬生生挤出这几个字。
......
在江桥蹦下楼离开后不久，几个男生带着保安急匆匆赶到教室。
然而，教室里除了瘫倒在地的六个人，根本不见其他人影。
其中，朱冠华仍在小声哀嚎，那痛彻心扉的嚎叫让进到教室的那几个保安和同学不寒而栗。
保安检查了那六个人的情况，发现其他人表面上只是手关节脱臼，但朱冠华的双腿膝盖处竟然紫得发黑！
保安不敢再怠慢，赶紧报警，又打了120叫来救护车，把他们送进医院。
......
此时，距离很远的另一栋楼，高三的同学们几乎都集中在这里，和朱冠华那个班级分得远远的。
现在正下了早读，是休息时间。
程若溪坐在座位上，对着刚刚刷过的错题复盘。
一个带着眼镜的麻花辫小姑娘急急忙忙跑过来：
“若溪若溪！”
“怎么啦？”程若溪仍旧低着头，“食堂的包子又卖完了？”
“这倒没有......”麻花辫否认，接着又急道：“什么包子不包子的......若溪，你知道吗，出大事了！”
程若溪终于抬起头：“大事？”
麻花辫扶了扶眼镜，一字一顿道：“朱冠华......就是那个一直骚扰你的家伙，被人打了！”
听到“朱冠华”这三个字，程若溪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但听完整句话，她也随之变得惊讶起来：“他被人打了？”
在这个时代，打架斗殴那可是要进去的，更别提打朱冠华这个地头蛇了。
“没错！”麻花辫姑娘点点头：“据说很严重，120都来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哀嚎......哼，还真是罪有应得啊。”
怪不得刚刚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程若溪内心暗道。
只是稍微震惊了一小会儿，她便又投入到学习当中去了。毕竟，这件事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放松，这代表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不用受到那家伙的骚扰。
……
江桥一个跃步翻过高墙，来到了之前逗留过的巷子。
他先是往四周瞧瞧，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把衣服一换，解除了这改换面容的魔法。
随着身体组织的迅速变化，他又转换到了自己本身的模样。
魔法解除的瞬间，江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了一般，体力消耗了大半。
他快速扶住墙壁，否则马上就得栽在地上。
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体力回复了一些之后，便强忍着放出火球魔法。
也许是太过虚弱，这时的火球只相当于篮球大小。
江桥一手拿着衣服鞋子，一手托着火球。
他走到墙角，把衣服鞋子一扔，火球顺势飞出，环绕着的火焰把它们烧了个干净。
墙角下只留下了一堆黑灰。江桥扶着墙，顺着另一条道慢慢走出巷子。
……
随着警车驶入一中，朱冠华被打成残废的爆炸性消息刮风般在同学之间流传着。
有人说，有个神秘人闯进学校，把朱冠华的两条腿打残了。
有人说，朱冠华的排泄物流得整个教室都是。
还有人说，朱冠华的第三条腿也被打折了，关键原因是他让那位神秘人给他锁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