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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巴别塔

事世纷繁纵有千头与万端,无怨又无悔的可能只有一件,临终之际回顾人生的时候,应该无畏的当口未曾胆颤。——博尔赫斯

“你要带我去哪?”

“格里莫广场12号。”

这大概是我第三次使用幻影移形,好在我已经比前几次适应很多了。

不过我几乎是一到那里就失去了意识。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用幻影移形了。

等我醒来后,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家养小精灵,他看我的眼神十分的奇怪,他正在我面前嘀嘀咕咕着:“是个混血……混血……”

“克利切!”阿尔法德推开门,看到我醒了似乎有些惊讶,他无奈的对名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说:“你现在应该在厨房。”

“是的……克利切应该在厨房……”克利切嘟囔着,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抱歉……”阿尔法德说:“克利切有些不太正常。”

我摇摇头,表示不在乎。

“我晕了几天”我按了按太阳穴。

“一天一夜。”阿尔法德把我的魔杖递过来,他又有些犹豫的问:“你怎么会晕倒”

我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黑檀木魔杖,“因为幻影移形,以及——某些魔法的后遗症。”我无所谓的说:“总之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翻看着那些手稿,头也不抬的问:“里德尔呢?”

阿尔法德愣了愣,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有些抗拒,半晌,他回答:“他和沃尔布还有奥莱恩去了麻瓜界。”

“是吗。”我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巴别塔”。

我的族人们试图建造着那么一座通往天堂的高塔,但这群狂妄之人到底还是失败了。

阿尔法德挡在门前,似乎在怕我离开这个房间,我有些好笑的打量着他,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就不该把魔杖还给我,当然,有没有魔杖对我来说也差不多。

“那个人说在圣诞节期间让你待在这里。”

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人”是里德尔。我把羊皮纸放在一边,“但这不妨碍现在是晚餐时间,布莱克先生。”

我最终吃到了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丰盛的晚餐,我也有些不那么讨厌那个名为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了——只对于他的厨艺。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的牛奶,路过那些画像,画像里的老先生和夫人们有的神情麻木,有的则是喋喋不休着什么,一个个家养小精灵的头被挂在墙上,它们的皮肤已经皱在了一起,或是瞪大眼睛望着来往的人,或是死寂的闭上了眼。

“那是家养小精灵的荣耀!”克利切的眼神狂热的看着他同类的头颅,好像恨不得死后被砍下头颅的是他自己。

我回到了目前来说算是卧室的房间,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布莱克家的财力,这是我因为闲着无聊观察整个房间而得出的结论。

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被精心照顾的放置在一个花瓶中,像是被人施了咒语,以此来保证它的鲜活。

——毫无生气的标本。

我没由来的想到了我那些追求永生,结果被包裹在棺材里怪物一般的族人。恶心的感觉席卷在我心头,特别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也会和他们一样时,这种怪异的感觉更甚至了。

在黑暗中,我也有些疲惫了,迷迷糊糊间,我睁开了眼,床铺的一端凹陷了下去,我瞥了眼在黑暗里坐在床边的人,显然他也在看着我。

“你去麻瓜界就为了在圣诞节那天躺在雪地里吗?”里德尔嘲讽的说。

“当然不是。”我否认。

我们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问,“所以你还能活多久?”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看着那株被里德尔施了咒语的玫瑰花,它开的越旺盛,我却越觉得诡异。

他站在那里,挡住了唯一的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轻笑着说,“当然不会,你从来不肯告诉我任何事情,就算你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的。”

“所以我选择亲自去寻找。”

“那么你找到了吗?”

“当然。”

我有些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只希望着这天花板能够塌下来,然后那些钢筋混泥土最好能砸在我们身上,也许那尖锐生锈的钢铁会穿透我的心脏,但也好过我和那些德梵奈特一样,变得一副不人不鬼的恶心样子,我也知道混凝土会把我们都埋起来,埋到地下,与世界隔离,像我们从未来过世界一般。

“这就是你拿自己的身体作为魂器的原因”他打量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

他在昏暗的房间中孤身而立,眼帘微低,化不开的黑夜像是他的眼睛,好像要毁了整个世界的光明。我忽然伸出手扯住了他的领带,他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用力,他就顺势跌倒在床上。

他微微侧头,漫不经心的抚过我的侧脸,动作亲昵。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控诉着我们身不由己的命运,我也借着那光亮看清了里德尔深藏眼底的隐隐杀意。

我望着他漆黑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嘴角含笑;他看着我的的目光也是如此轻佻,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而我藏在袖口里的匕首正泛着寒光,他背在身后的手也紧握着魔杖。

人类从来都毫不吝啬自己对于同类的恶意,那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大海,你永远都找不到它的边际,人性把它染的肮脏不堪,它是至秽的粪虫,无光的腐草,有不知多少的人溺死在这名为恶意的大海中。

——我想杀他,他也是如此。

但我们这两个心怀鬼胎的野心家却还要装的一幅深情款款的恶心模样。

我反复的想着:那些钉进我骨髓的命运之线,刀割不断,火烧不尽,自始至终,那些密密麻麻的恶意都不停的在刺进我的皮肤。——我对巫师失望透顶,但不变的却是我眼中的杀意。

在黑夜里,只有银色的匕首还算清晰的闪过一丝光亮,此时已经横在他的脖颈处;他的魔杖也抵在我的额头,看似温柔的为我整理着额头的碎发,但魔杖的主人却随时准备着念出索命咒。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在这暧昧的气氛中剑拔弩张,至死方休。

噌!

匕首飞出,清脆的敲打声是它摔在地上的证据。里德尔的魔杖也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倾盆大雨的是闪电与响彻的雷声,他闪着绿光的咒语打偏,只堪堪在我眼下划过一道血痕,里德尔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红痕,正在点点的沁着血珠。

玫瑰花就这么的变得枯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碎裂,被纷纷扬扬的撒在了空中。

猩红的花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我眼下的伤口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愈合。

里德尔伸手抚摸着我已经看不出疤痕的脸颊,

“你杀不死我。”我捻起一片玫瑰花瓣,看着它暗红色的纹路。没有人试过麻瓜的方法,但至少巫师无法杀死德梵奈特们,因为他们的生命是属于诅咒的。

“或许你可以试试麻瓜的方法。”我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当然我也可以试着用巫师的方法杀死你。”我面不改色道,好像在问明天的早餐吃什么。

我觉得有些遗憾,我是杀不死他的,伏地魔是要被哈利波特打败的,如果我提前这么做,即使成功,恐怕这个世界也要坍塌了。

这是死局。

一道道闪电以摧枯拉朽之势绝望的撕裂着浓黑的夜晚。

那是狭隘的内心与灵魂,它催使着人,于是那里便没了善,只剩下恶了。

“晚安,纳斯蒂亚。”里德尔起身,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脖子上血迹,,他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的男学生会主席。

我笑了笑,“但愿吧。”

后来的许多年内,我每每看到他颈部的疤痕,就会想到我们今天的剑拔弩张以及我和他荒唐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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