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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晟瑶准时到了住宿的酒店，准时吃上领队准备的桌餐。烤全羊吔！虽然口感并没有想象的好，但羊膻味还可以接受，香料也调得不错，就是肥肉太多，她吃得比较浪费。

最后为半夜避免饿肚子，她在半碗小米粥里加了半碗饭，搭配土豆丝和两口苜蓿之类的叶菜对付了一顿。

第二天上午继续出发，她没有多买一份乏味可陈的早餐当午饭，而是打算用洗干净的小锅煮泡面吃。

灌开水的地方，她又碰到昨天那位要买电子画作的人。双方友好点点头，一前一后去了停车场。对方的车价位比自己的略高，宽敞、实用。

酆晟瑶扫了一眼就上了自己的车子，继续上路。这一天她仍然画了几个小时的画，但取景构图与前一幅不同，更重要的是，昨天的是国画，今天的是油画。

有一家老少来围观。十岁左右的小孩非常有耐心地看着，倒是大人们忍耐地四处取景拍照，最后干脆也搭起了帐篷。

酆晟瑶中间还去解决了两次私人事务，单人小帐篷折叠马桶垃圾袋固化剂的组合真是太好用了，再配合折叠小水盆和硅胶大水袋，露宿都没问题。

然后架起小炉，烧开发凉了的开水，扔进泡面、脱水蔬菜和鸡胸肉代餐，相当好的一顿午餐。不过边上那一家老少是烤肉，香味霸道，不会来羡慕她的减脂餐。

不久后，又有两辆车在旁边停下野营，但都不是酆晟瑶那个团的。

画得差不多的时候，都快傍晚了。酆晟瑶收拾好，一路开到酒店，完美错过团餐。

“这里！可以点餐的！”有人在餐厅另一边朝她招手。

酆晟瑶一看，脸熟，微信好友，未来客户。她走了过去，服务生正在点餐：“一个羊腿您估计一个人吃不完。”

“没事，我们两个人吃，一个野菜，一个黑木耳，汤……算了。就来两瓶、呃，北冰洋？你还要些什么？”对方问酆晟瑶。

酆晟瑶点头，“可以的，够了。”

服务生走后，酆晟瑶终于想起来对方叫什么。任鑫睿，笔画数比她的名字还多。

“任师。”

“酆总，又见面了，真巧。”

“……您别叫我总哈，手底下才几个人，就叫我晟瑶吧。我和学长们合伙开工作室，也算是为自己打工，所以弄个‘总监’的抬头方便接订单。”

“那您也别叫我任师，这个是要有江湖地位的那种，叫我鑫睿好了，我就是个普通设计师。”

三个菜加饮料一起送上来——肉明显是已经做好的——饮料居然是冰镇的，配合热腾腾的炖羊腿肉也挺有意思。

肉和菜做得比上一家的好吃，价格也略高些，加上餐具纸巾米饭的，去掉零头还要三百。酆晟瑶坚持AA，对方也没有推来推去。

第二天，酆晟瑶的团回城。而任鑫睿还要开到下一个点再回去。

酆晟瑶两天后有事情、必须开回去，不过她记下了对方推荐的两处景观。

一周后，酆晟瑶陆续画完画，加上之前两幅草原图的电子档，缩小像素后发给任鑫睿：【这个桌面不需要花钱哈！】

对方回复：【互联网商业用途，请给我公司邮箱，我发许可协议过来，需要开增值税票。】

【好的。】

因为不是独家许可，去掉各种成本和增值税所得税，酆晟瑶最后到手的酬劳跟这次旅行的全部花费差不多，不过比每月还的房贷略少。

她将电子图在上架，供其他客户挑选，并注明已有一家设计工作室非独家采用，原件可购买。

***

牟一菲正好路过自己买的房子，干脆多转一趟地铁，看了下进度。

快封顶了。

她将照片发给同时买房时认识的那位小姐姐。两个人上一次聊天还是打地基的时候。

对方几乎秒回：【太棒了！不用担心烂尾了！】

【这类普通住宅烂尾的不太多】

【我一朋友，买了个LOFT，以为是两室两厅的，结果成了一居室，因为上层二十平米才一米五高度，只能当阁楼储藏室！】

【还有每月付贷款，但房子只造了一半就放在那几年的】

【烂尾也要付贷款？！】

【是的，因为钱已经给开发商去拍下下块地了，而开发商如果上上块地赚得不多，没钱还融资款的话，就可能资金链断掉，没钱造现在的地上的房子】

【……骷髅头.jpg】

【行啦，好好工作，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好吧！】

回到办公室，提到隔壁组的大姐给自己组里新进来的小姑娘介绍对象。呃，回想一下，似乎从自己说打算读博开始就没人试图给自己介绍男朋友了？原来她已经从婚姻市场上消失了啊！？Sowhat！家族羁绊真是受得够够的了。

……

搞定了提案的审议稿，还没修改好小论文的送审稿，牟一菲被兜头砸了个好大的课题项目。钱不算多、期限也不短，可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哪怕她不是主负责人，也头晕。好吧，这几年生意难做，不接活就只有基本工资，连社保也是相应下降，那么房贷压力更大了。她好不容易把首付和费用全部付掉，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商业贷款加公积金贷款，真心经不起任何大幅波动。

撸起袖子，做吧！

她厚着脸皮在周日请甲方的另一个项目主管吃下午茶，谈工作。即使可以跟公司报销这笔不菲的费用，可就对方的工作性质而言，她还是占便宜了。

实体经济的问题会迅速反馈到金融业，甚至还会放大。甲方是投行，传说中的日进斗金，现实里的冷暖自知。这里的“金”区别巨大，从木头镀铜到回收铜，前者几百，后者几百万。

做了三天的功课，牟一菲才壮起胆子与对方碰面。

还好，对方名校本科，名校MBA在读。“随口”聊起学历时，对方本来想试试水的深度，没想到牟一菲是智库博士在读，导师虽不混投行、但他居然有所耳闻。这下大家才端正态度，真正谈实质性的进度要求。牟一菲想了下，决定加一点点筹码，还拿自己写的提案问对方的意见。对方一时懵了，问了首席的时间，直接将牟一菲引荐给首席——顺便签字盖章。

直到第二天下午拿着合同去敲门，牟一菲还有些忐忑。这签合同的事确实应该由她来做，可人首席的级别又最好是组长负责人来对接。

“哦，牟经理。”

“钱总您好，您叫我小牟就行了。”

“行，小牟。”

办完合同“正事”，回到“蛮要紧”的杂事。

“……你的提案的四个建议，怎么说呢，好是很好，但缺乏可操作性。”

“我知道，但我们作为专业‘老百姓’，我也想不出要怎么写。”她第二篇提案其实质量比第一篇好多了，谈起来也有自信多了。

“行，我想想，下次跟你聊一下。提案也是件严肃的事情。”

“好的，谢谢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