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大头
元朗的确是一点香江的繁华都看不到，不要说和港岛比，就算是和九龙也没法比，但这也比较符合林楚的要求。
选出来的外景地是个庄子，不算小，外面的路还是沙路。
林楚拍了拍成魁安的肩头：“不错，就这里了，书平，你看过剧本了，布景这边要处理一下。
阿安、阿生、阿成，还有家伟，你们帮着书平收拾一下，好好布置着，我现在和八妹姐去看看住的地方。”
“老板，交给我们了。”成魁安拍了拍胸脯。
住的地方离得不算远，巴士开过去十几分钟，也是一个庄子，一共两层楼，这是原住民改造的。
八妹姐出面谈了谈，一个月一万块，林楚开了五千块的支票，签了合同，余下来的钱等结束之后再支付。
之后他想了想，让八妹姐和巴士公司那边也谈了谈，租用一个月的巴士，谈了四千块。
林蛟也一直跟着，他轻轻道：“林生，我发现咱们剧组是不是没有摄影师啊？”
“有，我来做摄影师就行了。”林楚应了一声，很淡定。
林蛟怔了怔，八妹姐也吃了一惊，看了他一眼。
他笑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轻轻道：“走吧，我们回去了。”
上了车，八妹姐坐在他的身边，想了想道：“林生，我认识几名摄影师，回去联系一下？”
“八妹姐，这部电影就由我来处理了，现在公司缺钱，不过等公司走上正轨之后，摄影师肯定要请。”
林楚轻轻道，八妹姐点头：“那好，我知道了……对了，林生，我认识一名刚入圈子的摄影师，叫钟智纹。
人挺谦和的，从韩国回来，也挺有天赋的，要不让他过来当摄影助理？我觉得还是挺值得培养的。”
“钟智纹？”林楚一怔。
他自然知道这个人，香江摄影师协会副主席，很有水准。
只不过对于他的生平，林楚却是并不了解，没想到他是从韩国回来的。
“那让他过来吧，一起跟着拍片。”林楚点了点头。
回到拍摄地，张书平正在安排几人布景，林楚看了看，轻轻道：“这儿还缺几个水缸，这个是一定要的，阿安，回头去买几个。”
“老板，我和阿生商量过了，不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下了，书平说他也住在这儿。”
成魁安咧着嘴笑道，张书平看了林楚一眼道：“老板，你画的场景图很多，我大致有点数了。
说真的，我也研究了一段时间的电影，没有人能把场景图完整到老板这样的程度，就像是电影已经拍完了似的。
不过要安排这些场景，需要一些时间，我打算在这儿住下，这里面的房子还能住，我们收拾一下就行了。”
“那就辛苦你们了，这儿有三千块，你先拿着，该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不够的话回头我过来给你报销。”
林楚点头，愿意干活的人，他肯定特别喜欢。
张书平接过钱，大大方方。
回去的时候，八妹姐、林蛟、周成和梁家伟同行。
“林生，昨天回去之后，我给胡导打了电话，说了说你的情况，胡导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每一个坚持梦想的人，都值得尊重。”
八妹姐轻轻道，接着笑笑：“之前我还在想，和你签约的这些人，未尝不是把你当成冤大头来看。
反正有钱赚就是了，但今天之后，我的想法变了，因为他们也都是有梦想的，只是他们的梦想实现起来太难。
所以他们跟你，只是为了能借助于你实现梦想，并没有把你当冤大头的意思，可能是我以前不理解吧。”
“八妹姐，其实我知道，很多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就算是梁家伟、周成也未必是真心跟我，只不过是看在了钱的份上。
但我也并不在意，事情总是做出来的，等我做完这部电影之后，我相信那些人的想法就会改变。”
林楚轻轻道，就算是梁家伟和周成在车上，他也不在意，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至于成魁安、叶敬生，我相信他们是真心跟我。
因为他们无路可走，他们的戏路基本上就是固定了，很难改变，除了跑龙套，机会很少，所以他们会珍惜机会的。”
“林生，我很佩服你。”八妹姐点头。
林楚笑笑：“八妹姐，我这儿需要你这样的后勤人才，等拍完这部电影，如果你觉得我还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一定会考虑的。”八妹姐点头。
车内安静了下来，梁家伟扭头看了林楚一眼，认真道：“林生，我承认，我是为了钱……”
“家伟，你不用解释，我是个新人，你们为了钱才是最正常的，成年人，哪还有那么多的梦想？”
林楚扬着眉，笑得很灿烂：“不过这部电影之后，我希望你和周成能真心跟我，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更好的未来。”
“谢谢林生。”梁家伟点头。
林楚拍了拍他的胳膊，没说话。
车子回到港岛，林楚给司机塞了二百块，让他把所有人一一送回家，这才下车。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他也懒得做饭，跑到华记吃饭。
刚进去，他的目光扫了扫，一怔。
赵娅之和一名女子坐在角落里，正在慢慢吃着东西。
注意到林楚的目光，她扭头看来，接着瞪了他一眼。
“阿之，怎么了？”女子轻轻道，接着扭头看来。
看到林楚的时候，女子一怔，回身时轻轻道：“那个男生很靓仔啊，你朋友？”
“不认识，我就是觉得他总有点莫名其妙的，一直盯着人看，痴线一样。”
赵娅之轻轻道，女子摇头：“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林楚自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他感觉得到，赵娅之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也不在意，点了几道菜，米饭，配烧鹅、芥兰，还有一份小炒蛤蜊。
从前的时候，他就好这一口，他是北方人，哪怕腰缠万贯，也依旧不改喜好。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桌子上，照得一片温熙，林楚的心也渐生明媚。
慢慢吃了饭，林楚起身结账的时候，顺便把赵娅之那桌的单也给买了，转身就走。
就当是送给曾经的偶像一件小礼物吧，他不再是从前的林楚了，这一世的他，应当成为很多人的偶像。
看着他离开，赵娅之对面的女子怔了怔道：“人家很正常啊。”
“不说他了，买单吧。”赵娅之摇头。
女子招了招手，服务生走过来，轻轻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买过了？”赵娅之呆了呆，接着哼了一声：“还说不是痴线呢，有钱就乱花……不行，我一定得还给他，我还不需要他请。”
女子看着她笑了笑：“喂，你家里人不是在安排你相亲吗？我看他就挺好啊。”
“痴线啊……”赵娅之的脸一红，起身，直接拉着他：“走啦。”
女子被她拉起来，轻轻道：“你得温柔点，像个小辣椒似的。”
“我就是这样啊，才不怕呢。”赵娅之有点骄傲。
走到服务台时，她把服务生叫了过来：“多少钱，先放你这儿，你下次看到他就还给他，我不要他请！”
“八十块。”服务生轻轻道。
赵娅之放下钱，一边问道：“他经常来吃饭？”
“林生就住在这附近，常来的，其实林生很客气的。”服务生点了点头。
赵娅之想了想，留了一张纸条：我有钱买单，所以就不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