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诙谐

回家时，林楚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他把行李收拾好，腾了地方出来放拍摄器材。

明天去元朗，打字机也得带着，晚上还能写点东西。

近中午时，他下楼去了华记。

董国中已经来了，他生得高大，满面红光，应当是有一米八了，身形魁梧。

他坐在靠门的位置，看着进门的每一个人，看到林楚的时候，他没理会。

林楚自然也不认识他，走到前台那儿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一会儿有人过来找我，你把他领过来就行了。”

“人已经来了，就在那儿坐着呢。”服务生点了点董国中。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对方，董国中起身，乐呵呵笑了起来，和林楚握了握手。

“林生，刚才真没认出来，你长得太靓仔了，一点都不像是一名作家，我还以为是电影小生呢。”董国中认真道。

林楚笑笑：“我能把这当成是夸奖吗？”

“这就是夸奖！走，我们到那边坐，那儿安静一些。”董国中伸手指了指一侧。

两人坐到了里面靠窗的位置间，正要坐下，赵娅之从外面进来，这一次是一个人。

看到林楚的时候，她怔了怔，接着一甩头，秀发扬起，很柔顺，接着她扭头，坐得离他远远的。

林楚笑笑，董国中扭头看去，看到赵娅之时，他怔了怔，想了想道：“林生，好眼光，这似乎是前年的港姐吧？”

她的确是73年的港姐，只不过是第四名，她不是那种过于注重名利的人，所以在港姐选美之后，继续去当空姐。

只不过因为她的航班要飞国际长途了，她这才想要回来当演员，年前就在和无线那边谈合约，最近才谈好。

“咱们还是聊聊出书的事情吧！”林楚一本正经道。

董国中笑了起来，把服务生叫了过来，点了菜，接着认真道：“林生，合同我都带着了，我还是很有诚意的。

你要是觉得想等一等，我还有个方案，你再写一本书就是了，短篇也行啊，只要是你的书，我们肯定会好好推广。”

林楚的心中一动，再写一本书？这也是个思路。

“董先生，15%的版税有些低了，我觉得最低不能低于18%。”林楚应道。

董国中一怔，接着点头：“好，我同意了！那合同先签了？”

“签。”林楚应了一声。

董国中把合同取出来，版税那一栏空着，他直接手写上去，一式两份，现场签字盖了章，递给林楚。

林楚也签了字，董国中这才认真道：“这两天我会安排转账的，就按照四集四万本来付款，稿子我们会先排起来的。

等到报纸上登载六十万字之后再刊印，林生，你是真有才华，我是从大陆来的，认识的人不少，但却鲜有你这样的才华。”

“大陆来的？”林楚一怔，心中蓦然浮起几分的亲切感，说了一句国语。

董国中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林生的国语说得这么好？”

他说的也是国语，两人同时笑了笑，很开心。

林楚耸了耸肩：“多掌握一门语言没有什么坏处。”

“我是鲁省人，在香江已经有很多年了，算是公派过来的，家人还在大陆，最近可能要接过来了。”董国中应了一声。

两人以国语聊了半天，这让林楚有一种尽兴之感。

这一世的前身是香江人，所以林楚说粤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他心里却是还想着国语，只是身边没有人和他交流。

和董国中聊着，他却是渐渐放松，就像是老友一般，似乎找到了一点认同感。

菜上来，两人慢慢吃着，聊到最后，越聊越亲切。

“董叔，我考虑一下新写一本书吧，到时候就写个短篇。”林楚点了点头。

董国中应道：“你现在的名气很大，短篇也是好的，阿楚，以后有空到我家来吃饭，我住在尖沙咀那边。”

“一定。”林楚举杯，杯中是啤酒。

两人碰了一下，慢慢喝了酒。

吃了饭，董国中先走了，林楚再坐了一会儿，和服务生要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

“你真漂亮，认识一下，我叫林楚，名片收好，以后可以联系。”

将纸折了一下，名片夹在中间，让服务生交给赵娅之，他也没等，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人的夜，的确是有些冷了。

赵娅之收到信，怔了怔，又看了看林楚的名片，上面只有头衔。

“导演、编剧、音乐人、作家……吹牛……他不会是那个林楚吧？写《大唐双龙传》的……不可能，同名同姓而已……”

赵娅之嘟囔了几声，一时心里也吃不准。

她觉得林楚别看有点贼眉鼠眼，但气度还是不错的，或许还真是一个作家。

林楚回家，收拾了一下，去了邵氏片场。

仓库那边并没有为难他，看到方宜桦的介绍信，让他直接取走了设备。

从前的时候，他当过导演，所以对于摄影机很熟悉。

当然了，方方面面的设备都很了解，他还特意试了试，免得到时候不好用了就很被动。

周成、梁家辉也来了，三个人搬了东西，放到的士上，一起搬了回去。

最重要的胶片，林楚已经让人配送了，明天送到拍摄地就行了。

回到家里，他又打电话给所有人，安排了明天的工作。

这些细碎的事情还真是不少，他越发觉得他需要一名大管家了，需要的应当是制片，香江这边是监制，也可以叫制作部经理。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钟，所有人就来了。

巴士停在楼下，林楚安排人搬东西，这一次人多，程龙也在帮着搬了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阿龙，我的打印机，你轻一点，别弄坏了。”林楚看着程龙搬打印机，叮嘱了一下。

程龙小心翼翼抱着，还做了个鬼脸，林楚点了点他：“对，就是这个感觉，演戏的时候，你好好琢磨一下。”

上了车，一行人很开心，林楚看头看了一眼，发现周成还拿着他的吉它，他怔了怔。

“谁把我的吉它拿下来了？”林楚问道。

一群人顿时收声，没有一个说话的，扭过头去，程龙还吹起了口哨。

林楚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阿龙，你这是打算唱歌？”

“我肯定不会唱啊，不过我听人说，老板很会唱歌的，最近徐晓凤的新专辑出了，听说是林生帮着录制的？”

程龙抱着腿叫了两声，一边还说着话。

林楚一怔，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朋友是唱片公司的，无意中打听到了消息，要不老板唱首歌给我们听听？”程龙挤眉弄眼。

林楚伸手点了点他：“就是这种感觉，诙谐！唱歌就算了。”

“林生，你那名片都有音乐人这三个字，我也好奇呢，要不就唱一首吧。”八妹姐笑了笑。

钟智纹也跟着过来了，正在看着剧本，看到林楚画的镜头，很吃惊，完全沉醉进去了，也不在乎身外之事。

林楚摇头，程龙凑到杨潘潘的面前道：“杨小姐，你撒个娇，老板肯定就唱了。”

“可是我不会撒娇呢。”杨潘潘说话带着软音，很好听。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杨潘潘凑到林楚面前：“林生，唱首歌嘛，活跃一下气氛好不好？”

“阿龙让你撒娇，你还真撒娇了？”林楚耸了耸肩。

一车人笑了起来，杨潘潘也跟着笑：“有歌听就是值得的，林生，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