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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算计三大爷,阎解成独立(2合1大章)

张禹没想到去趟警局还能有意外收获。

对于关老爷子,张禹是想着深入交往甚至拜师学艺的,不仅仅是拿几张图谱一贴就完事儿。考虑到关小关现在也就几岁大,或许以后给自己当儿媳妇也不错...

以后有时间就去正阳门跟关老爷子套套近乎。毕竟自己就算是搞古董收藏,放在哪儿也是个大问题。自己住的就一间小屋,就算是挖地也放不下多少。放在干爹家也不可能,绝对是要被上交国家的。

现在也不像韩春明长大了以后,可以去乡下买院子去。这会儿土地都是公有的,房子都是国家分的。关大爷自己住个小院,或许可以打个商量...

就这么规划着自己以后的蓝图,张禹今儿一天都没去上班,打了个电话到厂里解释了一下说公安局的同志找自己有点事儿就糊弄过去了。

路过许大茂家,娄晓娥已经走了,听于莉说好像是自己刚跟警察局的同志走了没多久,娄晓娥便匆匆忙忙地跑了。想来就算娄晓娥单纯,娄父娄母也该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性的。

这一天张禹虽然没去上班,倒是比上班要充实得多了。晚上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梦里都是他跟关老爷子谈笑风生的场景。

“叮咚,系统检测到不公道事件。三大爷依仗自身地位强行克扣阎解成生活费,请你帮助阎解成独立,任务难度高等。视完成程度最高奖励15公道点。”

唉,当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在四合院里多赚公道点才是王道啊。

“张哥!张哥!”阎解成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张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咋了,解成。”

阎解成哭丧着脸道:“还能因为啥?您没把昨天跟于莉说的话忘了吧?”

“没有啊,怎么了?”

“那您快帮个忙吧,这一大早我两还没起床,我爹就堵在门口要份子钱呢!”

“你下定决心了?”

阎解成咬牙切齿道:“下定决心了!日子绝对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张禹一笑:“行啊,那就还按照昨天说的方法,你等我换个衣服。”

张禹起身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下,跟着阎解成到了屋子。

三大爷阎埠贵正悠闲地坐在桌边上,儿媳妇于莉陪着笑焦急地站在一边。

张禹跟着阎解成迈进房门:“早啊,三大爷。”

阎埠贵眯着眼看着张禹,心下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抬手道:“请坐。”

张禹呵呵一笑坐下:“三大爷这是干啥来了?”

阎埠贵微微一笑:“叫你张禹还是叫你张科长呢?不管怎么叫吧,老话说得好,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家的事儿,您最好免开尊口。”

张禹笑道:“三大爷真是文化人哈,这说话一套一套的。既然三大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绕弯子了。是,我看阎解成两口子实在太可怜了,想替他们跟三大爷求个情。”

阎埠贵微微一笑:“你求不了这个情。”

“哦,明白了,我年纪太小,不够资格。那要不我去问问二大爷?”

“打住。张禹,你懂什么啊你?你知道我把他们教育成人花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钱么?有道是,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一个个地把他们都培养成人了,家有了媳妇也有了,结果要跟我散伙了?这世上没这样的道理。”

张禹笑道:“既然三大爷懂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父母无恩论?”

“我听过这么一段话:我想这个孩子自己并不曾自由主张要生在我家,我们做父母的不曾得他的同意,就糊里糊涂的给了他一条生命。况且我们也并不曾有意送给他这条生命。我们既无意,如何能居功呢?”

这话是胡适说的,虽然张禹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能完全否认他的观点。

当然张禹打赌三大爷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三大爷也就是平时拽两句掉掉书袋还可以。

果不其然,三大爷一愣:“这,这...”

三大爷平时就爱好随口说些诗句,显得自己有文化,能够以理服人。谁知道这招在张禹这失效了,别说,这话听起来真像是个有学问的人说的话。

阎埠贵话题一转:“张禹啊,我劝你啊,别学傻柱,省得到时候全院的人都烦你。你知道我家一个月收入多少么,一个月支出多少么,你知道我家还有两没工作的孩子需要花多少钱么,你...”

“成成成。”张禹赶紧喊停,“三大爷,这说着情道着理又扯到钱上去了。算钱谁能算得过你三大爷呢?”

阎埠贵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这过日子不算计钱算计啥?吃不穷穿不穷,这算计不到就要受穷。你这一个人带两孩子哪儿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的难处去。”

张禹道:“行了,三大爷。这样,我做个主,每个月阎解成他们两口子给你交35块钱的份子钱,你让他两出去单过这样行么?”

阎解成大惊失色:“张哥,你怎么能这么办呢!”

于莉也急道:“对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两别说话。”阎埠贵让这小两口一搅和乱了思绪,“你说啥?我没听错吧?”

张禹道:“三大爷,您没听错。以后阎解成于莉单过,每个月给你交35。你是不知道,傻柱成天见着阎解成就骂街,说他结了婚还是个雏鸟,天天搁老窝里过日子,这话您说您听着不闹心么?”

阎埠贵眼睛一眯,开始盘算起来。

他本来以为张禹是被阎解成请来当说客,劝他少要点钱。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大爷二大爷都被阎解成请过,就连傻柱都被阎解成拜托过假装把钱抢走了。结果三大爷开全院大会说傻柱不给钱就报警,没办法傻柱才把钱还了。

可以说三大爷在跟儿女斗智斗勇方面那是下足了功夫,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但是今儿个张禹这一出戏唱的他是实在没看懂。怎么不往回要钱,反而还要加钱呢?

而且看阎解成跟于莉的反应,两个人似乎事前并不知情?

其实阎埠贵现在收的份子钱也就是33、34这块,比35少不了一两块钱。但是一两块钱就是一两块钱的进项,老阎家的传统就是把好处都要算到毛上,算到分上。

这会儿要是自己要保持现状,阎解成两口子肯定得跟张禹决裂,他们在院里又少了一个帮手。

可是这多出来的一两块钱的进项可就没有了...

究竟是让他们几个产生裂痕呢,还是多赚这一两块钱呢,阎埠贵心里还真是犯了难。

阎埠贵纠结了一番道:“张禹,你这唱的是哪出戏啊?可没有人往上加钱的啊?”

张禹笑道:“自由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这情况,又要减份子钱又要分家,那三大爷您能吃这个亏?索性给您凑个整,您啊就让他两出来单过就得了。”

阎埠贵瞅了阎解成于莉两口子一眼:“你们之前没商量吧?他两能同意?”

张禹微微一笑:“三大爷,您是三大爷,我是副科长,咱两要是把这个事儿敲定下来,他两同意不同意有用么?他两不同意给家里交份子钱,不还是被您握得死死的么?”

于莉在旁边狠狠拽着阎解成的衣角,阎解成一脸纠结,但是又不敢说话。

理倒是这么个理儿...阎埠贵又纠结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向一块钱妥协了。

反正只要份子钱到位了,这小两口单过不单过的阎埠贵倒是不太在意。虽然自己现在是手拿把攥的,但是不能一辈子都牵着他们。

更何况还多出来了一块钱。

阎埠贵想了一下,拍桌子道:“这样吧,36!他们一个月给我36,我就让他两分家,出去单过去!”

这下子不只张禹愣了,阎解成跟于莉都傻眼了。

您这都摆明立场了,还想着多拉点好处呢?三大爷真有你的。

张禹不禁有点失笑:“三大爷,他们小两口一个月挣多少钱您比我门清啊。您这是真不打算要儿子了,准备饿死他啊?”

“那,那就35吧,得立字据。”阎埠贵回道。

阎埠贵当然知道35已经是小两口能活着的极限了,但是他总是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故意提了个36想要试探一下,虽然被张玉拒绝了心里反而放松了不少。

张禹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字据都准备好了,三大爷您瞅瞅。”

阎埠贵仔细把字据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确认了没什么问题,麻溜地把自己名字签上了。

张禹看着阎解成道:“别愣着了,签字吧。”

阎解成拧着脸:“张哥,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张禹佯怒道:“怎么着?你想试试三大爷名号好使不好使么?”

于莉在一旁看着阎解成直摇头,阎解成扭捏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把自己名字写上了。

张禹满意地一笑:“去吧,还不快去给三大爷拿钱去?”

阎解成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来了3块5毛钱,递给了三大爷。

阎解成装着装着突然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阎埠贵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阎解成,你逗我玩呢?”

“别急啊三大爷,你再好好瞅瞅。”张禹伸出手来在纸上抹了一下。

之间刚刚写着35的地方,3跟5中间赫然多了一个点,变成了3.5!

“这,这!”阎埠贵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变戏法的一样。

“这个苏打水啊,遇到葡萄汁会变色,一点小把戏。”张禹呵呵一笑,把纸收起来,交给了阎解成。

当然这大冬天的张禹可没法找葡萄去,不过找点类似的化学试剂也不是啥难事儿。张禹昨儿下午就准备好了。刚刚趁着三大爷不注意,张禹偷偷在手上蘸了点。

“你!你们!”阎埠贵已经气得说不上话来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他只是以为阎解成会央求人给他多留点钱回娘家过年好看点,他哪里想得到居然是图穷匕见,彻底掀桌子摊牌了呢?

就阎解成那个胆子,他就是跟自己借一块钱都是自己先寻思个一周,才能硬着头皮开口。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说自己想独立。

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能是张禹!

阎埠贵咬牙切齿道:“张禹,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张禹无奈道:“三大爷,我要是说为您好,您肯定不信我...”

“我呸!”阎埠贵怒不可遏。

张禹道:“我知道,您现在肯定恨我恨到骨子里了。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父母儿女之间,就没有您这么算计的?您现在把孩子都敲骨吸髓了,您就没想过等您老了那一天孩子们怎么对您么?”

“滚蛋!”阎埠贵一拍桌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我现在就要开全院大会,说你破坏别人家庭!我要弹劾你,我要举报你!”

“随您去吧。”张禹不以为意,“三大爷,您可能对您现在的处境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认识。”

“你什么意思你!”好几十块钱在眼前飞了,阎埠贵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张禹道:“您不是爱算计么?行,那我给您盘算一下。这二大爷跟许大茂在后院,不用我多说了吧,那肯定是听我的。秦淮茹跟一大爷呢,都是轧钢厂的职工,我听说一大爷之前也来劝过您,被您怼回去了是吧?这傻柱就更不用说了,这冯老师的事儿还没过去呢。”

“我这么算您明白了吗三大爷?我就是不乐意掺和院里的事儿,我要是真想使劲儿,您这个三大爷还能呆得住?这院里可都是轧钢厂的人,我说话不比您好使?”

“之所以用这点小手段,没动员大家伙逼您,那是给您留着脸了。不愿意您跟阎解成这点亲情最后给糟蹋没了。”

“再说了,不光阎解成,阎解放不是也工作了,工资被您把控着了么?您就不怕一开全院大会,到时候不光阎解成工资您拿不着,就连阎解放工资您也丢了?”

话说起来轻巧,实际操作起来没有那么简单,当然少不了一番算计。

不过张禹也相信自己,要是真想掺和进来院里的事儿,这三大爷也不难搞定,自己又不像傻柱似的没有脑子。

而阎埠贵也从被欺骗的狂怒中慢慢缓过神来,不由得悚然一惊。

张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身边人都发展成自己盟友的?而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张禹分析得不无道理,尤其是阎埠贵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张禹是惹不起了,怪就怪自己贪图一块钱的进项反而给了张禹可钻的空子,现在只能从阎解成身上找突破口了。

阎埠贵扭头看着阎解成:“解成啊,张禹是个外人,你带着外人对付你爹,我不怪你。是我之前把你们逼得太狠了。这样吧,你两以后每月就交30块钱份子钱,咱还跟以前一样搭伙行么?”

阎解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爹能说出来的话,自己爹真的败给张禹了?

放在昨天,要是阎埠贵说每个月只交30,他估计能乐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此时虽然在张禹的小手段之下,自己获得独立了,但是父子关系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张禹这张纸究竟有多大效力,自己还拿不准呢。

看着阎解成犹疑的样子,阎埠贵心中一阵暗喜:“解成,你也知道,你跟解放是工作了挣钱了,可是还有弟弟妹妹呢?你就不认我跟你妈,不认解矿跟解娣了?”

阎解成还在纠结,于莉忍不住了,直接甩了阎解成一个巴掌!

在场三个男人全都懵了,包括张禹。张禹还饶有兴趣地想看看阎解成会怎么选呢。

阎解成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媳妇,你干嘛?”

于莉眼眶通红,带着哭腔:“阎解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你爹刚还跟咱们要36块钱呢,你忘啦!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呢!”

“阎解成,今天你要是反悔了,咱两也别过了!你以为张禹帮你容易呢,你把张禹得罪了,这大院里还有谁能给咱两出头!”

这一巴掌算是把阎解成打清醒了。他要是真的听了自己老爹的,为了那多出来的几块钱富裕反悔了,那真的把张禹得罪死了,而且自己老爹早晚得把钱找补回去。

这老阎家的惯性思维啊,差点让自己犯了大错。

阎埠贵没成想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儿媳妇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于莉,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张禹倒是不以为奇,反而在心里默默为于莉点了个赞。

阎解成深吸一口气,一改往日的犹豫:“爹,你别怪于莉。她打得对,打得好!爹,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跟于莉要分家单过,不跟您一伙儿了。”

没成想比预期效果要强得多啊...张禹不禁有些得意:“行了,三大爷。您不是夸秦淮茹对她婆婆好么,每个月给她婆婆3块钱的养老金么?这解成两口子给您3块5,比秦淮茹可孝顺多了。”

“呸!”阎埠贵脸上一红,拿手指着阎解成道:“阎解成,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就是跟我跟你妈断绝关系!”

阎解成眼眶也有些湿润:“爸,你别逼我。我跟于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了。人家困难户每户每人还5块钱呢,我跟于莉两人加一起一个月才5块5!是,我跟于莉是搭伙在您家吃饭了,但是我们交了多少饭钱您心里没数么?就是我们每个月的5块5,一会儿骑车子费一会儿跑腿费,不也被您扣得差不多了吗?”

“爸,您看看去啊,许大茂过得什么日子,傻柱过得什么日子,就是六根儿,刘光天,他们没工作的,过得都比你儿子好!我为什么每天受傻柱欺负,为什么院里人都说我性子软,我不就是因为没钱硬不起来么!”

“爹,我跟于莉结婚以后不敢要孩子,不敢让朋友来家里,就是于莉他亲妹妹于海棠来看她,我都没钱留她在家里吃顿饭。爹,我也想做个真正的男人,我也想让别人看得起我!”

阎解成一改往日的懦弱,连珠炮似的灵魂拷问直把阎埠贵问得心神摇动。

这还是自己那个说一不敢说二,说北不敢往南的儿子么?阎解成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啊,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好,好。”多留无益,阎埠贵说了两个好字,起身慢慢往屋外走去。

突然之间,他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自己是从什么开始老了的呢?

或许从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思想跟选择,对他说“不”开始吧?

阎解成看着阎埠贵的背影,心中不忍:“爸,我...”

“别叫我爹。”阎埠贵摆摆手,“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阎埠贵慢慢走回家,只感觉现在的一分钟比以前的十分钟更漫长。

阎埠贵好不容易到家,走到床边坐下,无力地喊着:“老婆子,给我拿点药来,我这胸口跳得厉害。”

三大妈正在厨房收拾,闻言连忙赶了过来:“哎呀,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你跟儿子吵架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生气住院还得花钱,一会儿我骂他去!”

“对对...”阎埠贵喃喃道,“你说得对,不能生气,生气了还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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