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绝境

果然啊，现实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自己并没有威慑到深渊使徒，反而激发了它的斗志，只见它凝聚元素力，另一只手臂上的水刃也重新修复了。

随后，它挥动双刃向艾琳再次发起攻击，因为这次攻击的是双刃，再加上深渊使徒已经使出了全力，这次的攻击比之前还要快出来了不少，攻击也更加密集了。

艾琳强行支撑着元素视野进行躲避，虽然仍旧躲过了，但明显没有之前那样从容，再加上体力的透支，艾琳感觉非常力不从心。

这样来来回回又打了二三十个回合，艾琳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要爆炸，浑身都肌肉也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她的视线变得更模糊了。

面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团团扭曲的色块，她只能依靠那忽隐忽现的蓝光来躲避攻击。

但是，那蓝光变得越来越暗，很快就要消失了，艾琳知道元素视野的使用也到了极限。

艾琳真的太累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燃烧自己的生命，深渊使徒的每一次攻击，即便躲过了，也会伴随着身体的阵痛。

艾琳很讨厌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样会透支身体，浑身都会很难受，

然而，在强烈的求生欲的驱使下，此刻的艾琳几乎要将这具身体燃尽。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充斥在这具早已耗尽了全力的身体内，而艾琳正在凭借这股力量，为自己争取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最后一点可能。

但是，这种可能已经很渺茫了，艾琳感觉那股虚无缥缈的力量也要耗尽了。

放弃的念头一遍遍侵蚀着她仅有的理智，现在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深渊使徒的，何必再苦苦挣扎！身体的疼痛快要把艾琳逼疯了，而死亡能够带给她解脱！

可是，放弃的念头明明已经占据了大脑的主动权，但艾琳的身体却还在抗争着，艾琳觉得自己的行为好荒诞，想不到到了最后，自己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都没有了。

也好，至少在对手看来，自己至死都在抗争着，这也挺好，自己向来能在死亡时让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毕竟前世就是这么过来的，这里也一样，挺好。

胆小和怯懦会被很好地隐去，留下的只有所谓的英勇，如此一来，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死也很体面呢……

就在艾琳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后，那道微弱的蓝光彻底消失了，随后，艾琳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艾琳失明了。

艾琳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就感觉自己的腹部被利刃贯穿，可能是因为长久的疼痛，这次的伤害反倒没让艾琳感觉多痛苦，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向终点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来临，艾琳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相当清醒，可能死亡将至时就是这种感觉吧，毕竟已经死过一次，都死出经验了。

艾琳知道，深渊使徒既然贯穿了她的身体，那它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儿，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艾琳的脑中:

“既然已经要死了，不如拉一个下水！”

深渊使徒是非人的怪物，危害社会，破坏和平，反正自己的死已经注定，不如再替世界除掉一个祸害，也算是对这个让自己短暂停留过的世界一个回礼吧。

想到这儿，艾琳感觉自己的手臂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她在黑暗中挥动剑刃，将虚无的前方贯穿。

随后，她听到了非人之物的哀嚎，能量的喷涌，以及自身的崩溃，在刺完那一剑后，艾琳便失去了意识……

“至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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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艾琳发现自己能辨别眼前的黑暗，是的，她很确定那是一种纯粹的黑，而不是失去意识后的那种虚无。

当意识到这点时，她发现自己还具备思维的能力，随后，她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感受到了微风的吹拂，感官的鲜活让她大胆地猜测自己还活着，于是，艾琳带着疑惑尝试挪动身子。

身体还在，也能动，就是有些乏力，移动四肢会带来酸痛感，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的眼睛。

艾琳缓缓抬起手放在脸上，原来是绷带缠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触碰到绷带的瞬间，记忆涌入了混沌的大脑，她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发现了深渊教团的秘密，被深渊使徒追杀，然后与之殊死搏斗最后昏厥，还有危急关头觉醒的元素视野和预测攻击轨道的能力……

大量信息的涌入让艾琳感觉到一阵晕眩感，头也跟着疼痛起来，她捂住头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嗯？醒了吗？”

一个陌生少女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阿贝多先生。”

随后，艾琳感觉那少女跑远了。

因为意识已经清醒了，虽然看不见，艾琳还是通过那女子的声音辨别出了她的身份——阿贝多的助理砂糖。

虽然艾琳前世没碰过四星角色，但本属于艾琳的记忆中对砂糖还有些模糊印象，偶尔会看见她代替炼金铺的蒂玛乌斯看管炼金台，再加上她之前提到的阿贝多，艾琳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她。

就在这时，艾琳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艾琳感觉有两个人来到了她的近前。

“你终于醒了，艾琳小姐，真是太好了。”

说话的是阿贝多，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蕴含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阿贝多先生，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工作室，原谅我的冒犯，虽然伤员本应该送往教会修养，但是艾琳小姐的伤实在太严重了，在得到您父母的同意后，我就尝试着用新研究的炼金术治愈小姐的伤，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治疗应该很成功。”

“是吗，那，多谢阿贝多先生了。”

艾琳赶忙起身道谢，但无奈身体还未恢复，她还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刚想坐起来就倒了下去。

“艾琳小姐，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还请安心静养。”阿贝多赶忙扶住艾琳让她重新躺好，随后接着说道:

“其实，更应该感谢的是诺艾尔小姐，她来也受了重伤，但发现你很久都没有回来后，又不顾修女的阻拦独自一个人去找你，而且望风山地的传送锚点还莫名被封印了，她只能传送到相对近的锚点，又走了好几里的路才找到你，又是她背着你走了几里的路才把你带回蒙德，当时的情况很紧急，如果再晚一点，艾琳小姐的生命就很危险了，所以，应该感谢诺艾尔小姐才对。”

“诺艾尔……”

艾琳的内心被触动了，想不到诺艾尔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话说回来，艾琳小姐。”

阿贝多在这时发话了。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是，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必须要尽快答复，我听诺艾尔小姐说，当她发现你时，看到你和一个深渊使徒双双倒在地上，传送锚点也是被深渊法术所封印的，艾琳小姐，你当时为何要回到望风山地，深渊教团又为什么要攻击你？”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艾琳并不意外，虽然她还没从身体的虚弱和失明的打击中缓过来，但她多少还记得正事。

“不过这个事情关乎蒙德的命运，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就要去见代理团长，阿贝多先生也可以一起来。”

艾琳接着说道，她知道，当务之急是把消息传达给琴团长。

“果然如此，不过，艾琳小姐可能不知道，琴团长在昨天晚上就有事外出了，现在由凯亚队长代理骑士团的事物。”

“什么！”

听阿贝多这么一说，艾琳突然意识到，主线已经进入了第二幕，而且一切都按着原作在进行:

荧妹去偷天空之琴，却半路被愚人众捷足先登，于是逃亡到酒馆，遇到了卢姥爷，然后卢姥爷找来了琴决定拯救特瓦林……

等等！难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吗？虽然这还不算太意外，但她没想到的是，经过她自认为霸气的威胁，愚人众还是对天空之琴下手了。

“艾琳小姐，经过你的帮助，我猜代理团长大人应该是找到了解决龙灾的办法，正在和那个异邦的旅行者一同战斗，现在不应该去打扰她，如果深渊企图侵犯蒙德，就由我们来与之抗争吧。”

“好，那我们去见凯亚队长吧。”艾琳接着说道。

“艾琳小姐现在行动不便，可以不用勉强，不妨直接告诉我，由我来传达给凯亚队长也行。”

阿贝多用有些关心的口吻说道。

“对了，说到行动不便，我的身体还能恢复到原有的状态吗？”

艾琳终于关注起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知道自己失明了，但是她还心存一丝侥幸，毕竟阿贝多是站在提瓦特炼金术顶尖的男人，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强大的手段呢？

“这个你尽管放心，经过炼金术的治疗，艾琳小姐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没有留下伤痕，但是流失的生命能量需要恢复，用璃月人的话说，就是气血不足，这就是你现在感到乏力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个麻烦问题，就是艾琳小姐的眼睛损坏得太严重了。”

“阿贝多先生，你就痛快一点吧，我的眼睛……还有救吗？”

艾琳的心跳开始加速，其实她的内心非常矛盾，一方面，她想赶紧知道结果，另一方面，她又怕听到坏的结果。

“这……”

阿贝多迟疑了片刻，短暂的安静让艾琳感觉更加心神不宁。

“请先允许我道个歉，艾琳小姐。”

听到这句话时，艾琳已经能猜到结果了。

“害，我就知道，罢了罢了！”

艾琳故作坚强地摆了摆手，实际上她心里面已经非常痛苦了，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抱有希望，但在结果宣布之前，她还是有过一丝虚无缥缈的幻想，随意此刻她还是感觉有些崩溃。

但是，还没等她开始酝酿情绪，阿贝多又发话了:

“其实，我还有补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