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高爸试水
背着小佳萍一路前行，张智感觉两个人的心挨的很近很近，因为……，太平啦。
终于，那段红砖墙隐约出现在视线里，张智嘴贱本能触发。
“萍萍，你说咱俩早起那会，你妈看见没？”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哎呀，我，我不敢进去啊！”
小佳萍再次被小贱人搞的心乱了，感觉无颜见老妈，心慌的不行。
“嘿嘿嘿，要不咱们私奔吧。”
“我都愁死了，你还笑，你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嘿嘿嘿，用不用我陪你进去？”
“嗯~，行，你去和我妈说，咱俩早上什么都没做！”
此地无银小佳萍自认为找到了替死鬼，姑奶奶不慌了！
两人说话间，到了小佳萍家门口，没等张智推门，高妈开门出来了。
“萍萍你这孩子怎么还让小智背着，快下来。”
“没事，婶，我不累，才背着萍萍没走多远的。”
本打算进院子才肯下轿的大小姐，再次被老母亲抓了个现行，松开盘在张智身上的两条小腿儿，扭捏的躲在张智背后，羞的不好意思说话，张智只好帮着打掩护。
“萍萍，走吧，回屋去。对了，小智，刚萍萍她爸还说要问你明天几点去市场呢，要不，你也进来和你高叔说下吧。”
“婶，我不进去了，回去晚了还得挨揍，这回您不跟着可没人救我，您和我叔说下，明天早上五点半到我家门口就行，去太早市场也没人。”
“行，等会我告诉萍萍她爸，你要不进来待会就快点回去吧，省得你妈不放心。”
高妈说完也觉得想笑，眼前这孩子真有点特别。头回去他家，看着他妈揍他鸡毛掸子啪啪的，自己看着都疼，可这个货不光一颗泪儿没掉，转眼还嬉皮笑脸的，怪不得姑娘老说他什么皮紧欠揍之类的。
“嗯嗯，那婶您忙，我回去了，萍萍再见。”
张智说完转身往回走，后面高妈说了句“你慢点啊”，拉着自家姑娘推门进了院子，只是那个姑娘好像还是忸怩，分不清是不想进去，还是不好意思进去。
次日早起，张智看到老爸自行车后车架一边一个满满的大口袋，心想虽说秋裤这种货不重，可架不住多，这俩口袋怎么也有一百多斤，再加上自己，老爸中午起码多吃三个肉饼。
往后需要带的估计越来越多，也是时候得搞个高科技了。
张智隔着窗户看见老爸趁着没走这个空，在屋里忙着叠布裁剪，过去凑到老爸跟前。
“爸，虹桥镇上又卖柴油三轮车的没？”
张爸抬起头看看张智有点不解，上回儿子不说买摩托么？这回怎么问三轮车呢？
“有，主街那边就有，去市场路过那。”
张智听完，看向老妈。
“妈，商量个事呗，您看咱家的货一回比一回多，总让我爸自行车托也不行，我和我爸去看看，要是不贵的话，咱家买个柴油三轮车吧。”
“太贵就别买啊，不行给你爸买个脚蹬三轮，先对付用。”
张妈说完，张爸一咧嘴，劳资宁可用自行车，也不蹬那什么三轮，又慢又费劲。
张智听完拉着老爸就往外走，把老爸拉到院子里后嘿嘿嘿的笑，笑的张爸直迷糊。
“爸，咱别问我妈了，她不说贵了不买吗？啥叫贵，贵不贵不是咱爷俩说了算么。”
张爸听完张智小声说完，瞪了一眼张智，却没想翘起嘴角出卖了内心。
知道高爸回来，张家院门敞着。
张智爷正在俩密谋大事，小佳萍走走跳跳进到院子，看到张智就要跑过去，可又看见张爸脚步又慢下来。张智看见门口踌躇的小佳萍嘿嘿一笑，跑过去拉过小手。
“你怎么跟来了？起这么早不困么？”
“嗯，不困，我也跟着我爸去赶集。”
小佳萍开心的说着，就好像后世孩子去游乐场出发前的模样。
张智看看开心的小脸蛋，忍不住逗小佳萍。
“那你可要跟紧了，听说市场里有坏人，专门抓你这样漂亮的小女孩，卖到山里给人做媳妇，然后你就见不到我了呀。”
“啊，那我……，死小智你又骗我，打死你个臭混蛋！”
还在担心自己日后山里怎么生活的小佳萍，看见张智贱兮兮的表情，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坏蛋又在骗自己，气的追上去就是一顿王八拳。
看着满院子乱跑的俩孩子，张爸呵呵的傻笑。
“老张，走不走啊？”
院门口支着自行车的高爸听见院里俩孩子打闹没完，着急去市场就大声说了一句。
张爸听见高爸催促声，一激灵，光顾看孩子，怎么把老高给忘了，回了一句，“这就走，这就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心说特么的儿子这眼光比自己好。
两辆自行车，四个人出发了，两个老爸说说笑笑蹬着自行车，两个小的歪头对着扮鬼脸。
自行车行驶到一半路程，张爸头上微微见汗，高爸则身强体壮加上车轻见不到一点疲态。又骑行一段，高爸让张爸停下后，非要让张智坐到他自行车后车架上才走，半袋多货让张智抱着。
张爸明显轻松许多，高爸前面托着姑娘后面载着姑爷也不觉累。
四人到市场后，里面人不多，有的摊主也还没到。张爸把车停到自家摊位后让张智看车，带着高爸去看摊位，给高爸租的摊位离自家四五十米的样子。张爸带到地方后，忙着回来出摊儿，聊了两句就回自家摊位解绳卸车。
张智帮着老爸扶车卸完货后，跳到柜台上，老爸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自己，自己一叠一叠摆放规整，全部摆好后张智跳下柜台。
“爸，我去那盯会儿啊，高叔头回来，我怕不行，爸你忙不过来喊我就行。”
“嗯，去吧，没事不喊你。”
张爸嘴上不承认卖货这本事不如儿子，心里也知道自己头一回来什么样。
“叔，我过来帮您。”
张智朝高爸说了一句钻进摊位柜台里，瞅瞅左看右看的小佳萍，又看向稍显尴尬的高爸。
“叔，您看是自己先试试，还是我来？”
“你来吧，我没卖过东西，不知道怎么说。”
高爸有点把张智当主心骨了，果断让出C位。
“那行，我和我爸在家算了下老头衫成本，布钱一块六七，加上手工差不多两块钱。您和我爸应该一个脾气，都不爱费话，咱就直接批发价，省的讨价还价费话，老头衫我让我爸那先卖三块五试试，不行再降，您看行不？”
“行，只要能卖掉能赚钱，多点少点都行。”
高爸对张智自然无所不从，要求也低的可怜。
“嘿嘿嘿，少点行，一件不挣一块钱以上哪行，您先靠着歇会吧。”
张智说完跳上柜台盘腿坐下，把本已摆放好的货又规整一下大概数了数，一百七八十件老头衫，一百三四十条平角裤衩，高妈还没学做秋裤，说是等入秋后再搞。
不到七点，市场上，主街两侧摊位差不多快出满了，两侧摊位依然极少有人出摊，主街上购买货物的客户也少的可怜。
张智闲着无聊喊小佳萍玩猜拳弹脑壳，没几把张智捣鬼老是出的慢，小佳萍气的连拧带掐，逗的高爸呵呵笑，这小姑爷鬼是鬼了点，可姑娘怎么动手，都不还手，还乐呵呵等着姑娘欺负，和自己一个德行，难道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智被小佳萍按着脑袋弹第二下的时候，高家摊位终于迎来第一位顾客。
“小孩，你家大人呢？”
张智回头看看，目测三十岁左右妇女，面色粗糙且略黑，应该是长期赶集出摊晒的，身高一米五多些，衣装朴素，心里有数了，小散户一个，培养价值不高。
“大姨，不用找我家大人，您买啥跟我说就行。”
“那不是你爸？”妇女指着高爸对张智说。
张智回头看看高爸，扭回来的脸笑咪咪。
“嗯嗯，是啊，我爸嗓子不舒服，让我管，就这两种货，您看上哪个和我说就行。”
占了个大便宜，还是明面占的，张智这个美。
“你能做主就行，老头衫？这市场里头回看到，料子尺寸都还行，手工也凑活吧，多少钱？”
妇女仔仔细细翻看一会后询问价格。
“大姨，这是加密汗布的，洗完了缩水不严重。批发价三块五零卖四块不还价的，合适您就拿货。”
中年妇女应该是农村集市上零卖的小贩，在她眼中就没有砍不了的价。
“三块五贵点，按这分量来说两块六七差不多，也不少给，两块七我要三十，能卖不？”
“少钱不卖，大姨都和您说了批发价三块五，还价您走下家。”
张智对于这种小贩很了解，只要你松嘴，那就能和你墨迹没完，哪怕因为两毛钱。
“你这孩子咋这样说话，买东西还不许还价？”妇女有点不高兴的说。
“您要非还价也行，批发四块，您还吧，低于三块五不卖。”
“诶，你这当爸的也不管管孩子，就这么卖货啊！”
高爸尴尬的用脚搓出个三室一厅了都说不啥来，说啥，我不是他爸？刚怎么不说。承认？哪有脸啊。
张智对于妇女错把丈人当亲爸，则一丢丢介意都没有，反正都得喊爸。
“您喊我爸也没用，我妈来了也是这个价，批发价就是不还价的啊，大姨。”
“反正要一个价是一个价的事儿，我没听过。”
“大姨，您看啊，这一大早起您别和我生气。咱这样，您看东西合适价也合适，您拿货。要不合适，我也不耽误您，您问问哪家让还价，在哪买也行。”
“真不能少点？”妇女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真不能。”张智依然死硬。
气的妇女真想一走了之，可看见钱了怎么会舍得，这老头衫弄回去，就算卖五块钱费劲，最少也能四块五出手，就是这小孩是真气人。
“三块三吧，让两毛给我吧。”
“卖不上~”
“三快四！三快四行了吧！”
“卖不上~”
“哎呀，气死我了，行行，你这小孩是真可以啊，三块五！给我三十条，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