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面圣
顾章骑着马来到宫门前,守门的侍卫立刻问道:“何人在深夜闯宫?”顾章用力拽住马缰:“大将军顾章,有紧急军情面圣。”值守的侍卫官提起灯笼,看到在马上浑身湿透的人正是顾章,便欲放行。一个侍卫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道:“安兴侯有令,这几日夜间,无论是谁都不得进宫面圣,大人,您得慎重。”得,这小子是柳奇的人。虽说柳妃如今正是帝心盛眷,可顾章是何许人也,何况贵妃也临产在即。侍卫官亲自推开了宫门:“侍卫营孔翔,请大将军下马入宫。”顾章对他一拱手,跳下马背,将缰绳甩给了孔翔,直奔勤政殿而去。
值守的太监见顾章冒雨前来,忙问:“大将军深夜到此,是为何事?”顾章抹去脸上的雨水,拱手到:“有劳公公通禀,边城紧急军情。”“大将军稍候。”
皇帝从冷翠轩回来,心情烦燥的很,躺在龙床上也睡不觉,便命人唤来了两个美人。此时,正得趣中,被人惊扰,美人娇喘不依,男子更是不爽,却又不得已的披上衣袍,趿拉着鞋来到外殿,打着哈欠:“宣他进来吧。”
“臣顾章见过陛下万岁。”见他狼狈的似落汤鸡,皇帝心中的不耐减了少许:“别整虚的,说正事儿。”
“陛下,半月前,北疆边城失手了,敌人竟然避开了我方所有的暗哨,边城守军措不及防,顾霆夫妇如今生死不明。危急之时,他二人只能将内奸的供词交给三个护卫送回来报信,可沿途却遭到了同一伙人三次截杀,只剩一名护卫重伤逃过,臣一接到报信,便连夜进了宫,扰陛下歇息,臣罪该万死。”值守太监接过顾霆的信和那份供词,呈到皇帝案前。
“臣恳请陛下许臣带兵夺回边城!”皇帝神色不明的抿抿嘴:“不急,兵部到现在也未接到军报,这要是敌国的疑兵之计,大军调动,京畿戍卫空虚,岂非不妥。”顾章闻言,心在滴血:“陛下,书信确为顾霆亲笔所书,送信的人亦是顾家世代的护卫,如若真如陛下所忧,恳请陛下允许臣带一小队人马前去边城一探究竟。”皇帝右手捏了捏眉头,左手食指敲击着案几:“大将军可是我大梁的战神,是我朝的定海神针,万不可行此险事。”对值守太监说道:“去将兵部尚书连大人和安兴侯传进宫来。”又对顾章言道:“朕知你心忧抚远将军,可这也急不来啊。来人,领大将军去洗漱换身干净的衣裳。”
快五更天时,兵部尚书连胜和安兴侯柳奇也到了勤政殿。皇帝问连胜:“近日,可有接到北疆的军报?”连胜躬身回到:“臣也正纳闷呢,按说到了这个时季,蛮人扰边之事早就不断了,但今年,却异常的平静。”皇帝坐直了身体‘哦’了一声。对柳奇问道:“北疆边城失守了,你可知啊?”早已心知肚明的柳奇,忙俯下身子,眼神微闪道:“陛下,这消息从何而来呀?抚远将军的威名,连京中小儿都晓得,况且那边城中,可是有十万守军呢。”见他避重就轻,皇帝抿了一口茶,左眼轻挑,睨了他一眼:“那安兴侯可知,是有人出卖了边城的布防图,才引得蛮人旁若无人的长驱直入。不过好在发现了内奸,也拿到了他的供词,安兴侯,你似乎脱不了干系啊。”
柳奇在得知顾章连夜进宫时,便已经知道,顾霆的三个护卫有人逃回了平京城,要不是想到宫中身怀六甲的女儿,他都想直接跑路了。可皇帝一诏见,他笃定顾霆的证据不足以致他于死地。他声泪俱下的:“陛下,臣和娘娘感沫皇恩,恨不能为陛下披肝干沥胆竭诚尽节,怎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不臣之事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