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无可奈何

“外之极诀——天诛！”

只听一声怒吼，天诛再现，只见张瑞霖纵身跃向空中，灵力环绕周身，黑白双剑在周围环绕，随后便出现在张瑞霖身后，形成无数气剑，黑白相间，在其身后形成五六个气剑圆盘，相对旋转着。

“确实低估了他。”千遥见到张瑞霖施展的绝招不禁有些心惊胆战，同时也感到佩服，这等实力确实不是他们所能匹敌的。

“怎么会有这等力量？”鸣玄也同样发出疑惑，随后眼神微眯着说道：“此子不除定是祸患。”

“啊！”

就在这时，张瑞霖怒吼，发动极招，直指孤肆鸣玄之地。鸣玄不敢大意，自己的兄长如今正在为慕凌霜疗伤，所以自己凝聚周身所有灵力，准备接下这一招。

眼看着这无数的气剑就要到达，鸣玄刚想要运起功法，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有股力量在逐渐攀升，这股力量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兄长所施展的功法。

“大哥，你......”鸣玄自己都没有没有发现，自己看见孤肆站起身的那一刹那竟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我来吧，这股力量确实太过强大。”说着灵力直接聚起，在所有人的周围魔气犹如旋风一般旋转着，然后魔气升的越来越高，伴随着孤肆灵力的引动，一时竟化出一座巨大黑色魔身。魔身高有三丈，两眼怒斥，周身魔气萦绕，两只手结着法印，巍然立于众人之前，将魔界之人全部笼罩在内。

“这就是大哥的七劫轮回功？”鸣玄看着孤肆，知道大哥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但依旧没想到大哥所施展的功法是这般强大，虽说是兄弟，但是在一起之行任务的时候很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孤肆的修为深不可测，所以一般都是单独行动，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慕凌霜，他根本就不会出现。

孤肆眼角微眯，看着眼前的这个拼命的少年，心中有了一丝感慨，慕凌霜是他从小养大的，这份亲情自然有，但是身在血宗，这可怜的亲情根本就不会长时间存在，而这个少年对慕凌霜的付出却是出乎意料，想到这里，孤肆竟有了一丝犹豫。可眼前的这招力量太大，若不出手定会波及到自己的人，想到这里，孤肆收起了自己的犹豫，双掌向上，那无比磅礴的力量涌了上来，那存在周围的魔身也是双手向上，凝聚成一道巨大屏障，将众人挡在身后。

张瑞霖的天诛剑招已成，与大长老的防御之势相对，二人现在就是矛与盾的关系，要看的就是谁更强大。

只见张瑞霖剑指向下一指，那无数气剑迅速冲了下来，直奔大长老，漫天气剑有如狂风暴雨一般，气势磅礴，周围波动一层又一层，灵力冲击着空气，顿时大风凛冽，无痕结成防御法阵避过这呼啸而来的风。

终于两大极招撞击在一起，那冲击开来的波动瞬间爆发，就是魑王兽也是退了一步，向天长啸，沙尘漫天，地面剧烈震动，范围无比宽广，使其在这一周围的人全部分不清方向，只等这场呼啸的灵力散去才能看的清。

终于，场面安静了下来，那尘土也慢慢散去，大长老的魔身也逐渐消散，无痕等人定睛观看，成败在此一举，只得看张瑞霖到底如何？慢慢的，一个身影慢慢的浮现出来，是张瑞霖，他站在前方，手中握着奥决剑与契魔剑，只不过众人见他一动不动，连忙上前，可还没到地方，只见张瑞霖仰头便倒在了地上，灵力耗尽，遍体鳞伤，终究还是没能战胜大长老。

“张兄！张兄！”无痕抱起张瑞霖，焦急的叫喊着。

非凡直接以灵力探知张瑞霖的身体，检查各处伤痕，火儿也镇定了下来，直接拿出一个药瓶，这药瓶曾是灵儿给她的，以防万一，火儿将药送进了张瑞霖的嘴里。

众人能够感受到张瑞霖微弱的呼吸，可身体确实一动不动，众人过于关注张瑞霖，却都忽视了还有魔界之人的存在，等众人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这些人并没有攻过来，心中不禁想到：“难道他们也受到了重创？毕竟张瑞霖的这一招也是拼尽了全力。”

“不对！这是寒气？”非凡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

众人看过去，那消散的黑气下面，大长老也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只不过脸上露出了笑容，张瑞霖的这一招并没有伤到他分毫，只不过在其身后有着一个人用剑抵在他的后颈处，使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凌霜。

“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看来你没事了。”大长老被慕凌霜用剑抵住后颈，却还是笑着说道。

“放他们走！”慕凌霜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长老，生怕他有一丝动作，心中即使担心着张瑞霖也不敢分心看他一眼，因为慕凌霜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多么的恐怖，稍有不慎便是失去了这次机会。

“好！”大长老也是爽快，她也知道慕凌霜的心意，说多了也是无用。

“大哥！”鸣玄上前叫道，一是担心孤肆，二是就这样放走他们有些心有不甘。

只见孤肆直接摆手，阻止鸣玄再说下去，一直精神紧绷的慕凌霜见有动作，又将沉霜剑插进一丝，孤肆的后颈处已经开始流血了。

“你们快走！”慕凌霜依旧不敢转移视线的说道。

“那你......”无痕想要问她如何，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慕凌霜打断了。

“快走，别管我！”慕凌霜大喊道。

众人知道慕凌霜下了决死之心，生死如今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而张瑞霖才是他的全部，多说无用，无痕背起张瑞霖直接化成凤凰将众人都带走了。

慕凌霜依旧没有看他们一眼，只在余光之中看不见凤凰的振翅才松了一口气，就是这松的一口气，大长老反手就将沉霜剑打掉在地。鸣玄见大长老已不受威胁，灵力提起，上来就是一掌拍出，大长老又是一掌，将鸣玄震退。

“大哥，这等叛徒留她何用？”鸣玄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即使要死也得我同意才行。”孤肆眼神之中爆发杀意，就连鸣玄看见这双眼睛也是不敢多说二话。

“噗！”

慕凌霜口吐鲜血，一直都是强撑着身体，是救张瑞霖的信念让她坚持这么久，也是这股信念让她醒的这么快。

“值得吗？”大长老虽眼中有杀意，但语气还是温和，略显无奈。

“值得！”

慕凌霜很是坚定，说完，灵力再提，沉霜剑握回手中，直接刺向大长老，大长老躲了过去，慕凌霜回手再次挥剑，一道剑气划出，大长老反手一掌，不仅化解了剑气，更是将慕凌霜拍飞了出去。

“放肆！”鸣玄忍无可忍，大吼道。

鸣玄喊完便知道慕凌霜的目的，孤肆的这一掌虽是凌厉，但也不至于让慕凌霜倒飞这么远。

“她是想死？”鸣玄疑惑。

“如此一来，你们就别想用我来威胁霖哥。”慕凌霜眼神坚定，表情也放松了许多，已经做完了该做的，可以放心了。

孤肆自然也看出了一切，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何必呢？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一幕慕凌霜并没有看到和听到，她的身后就是万妖谷，谷中煞气弥漫，就连大长老孤肆也没有把握进入内中不受影响，何况她如今所剩无几的灵力，何以自保？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黑色的悬崖峭壁在余光中快速闪过，煞气围绕着身体，那般刺骨般的疼痛让慕凌霜还有意识存在，明知自己即将死去，不由得回忆起自己的这一生，可她发现，如今脑海之中只有认识张瑞霖之后的事情，其余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霖哥，原来因为有你，我的这一生才有了颜色，真想再陪你多一会，只多一会就好。”

眼角的泪飞散出去，慕凌霜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在逐渐模糊，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脑袋也很沉，很想睡去，周围阴寒煞气只让慕凌霜觉得格外寒冷，心中想到：“原来人死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冷，纯寒之体也不例外，不过，我倒是很喜欢。”

慕凌霜脸上浮现微笑，快速沉入谷底，不见人影。

孤肆脸上漏出一抹哀伤，往前走了几步，向悬崖下望去，雾气、煞气太过浓烈，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摇了摇头，随即那一抹哀伤迅速散去，转过头来，一脸严肃，说道：“听着，抬着黑牢回魔界，慕凌霜的死谁也不许透露半点消息，否则......”

大长老一甩袖子，将黑牢从心境中召唤出来，便离开了。这黑牢是一种空间宝物，是用禁元石打造，禁元石的特点就是能够限制灵力的流动，是作为囚禁他人所用，变为正常之后与一顶轿子差不多大，只不过每一面都是黑色的，故称黑牢。剩下的人也都不敢出声，同时他们也都明白大长老的意思，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慕凌霜已经跳入悬崖之下，用黑牢做掩护可以引诱张瑞霖去血宗救人，到时便可轻松解决他。

“霜儿！”

几人逃离断索崖之后，便直接去羽族与小千和灵儿回合，羽族之中医术过人，所以去哪最为妥当。过了几日，受了重伤的张瑞霖终于在灵儿等人的救治下清醒了过来。张瑞霖感到自己经历了无数次失去慕凌霜的梦，在梦里无数次的呼喊，拼命地奔跑，却总是遥不可及，现实中，无痕、小千等人看着一直挣扎的张瑞霖也是非常难受，然而这一声，张瑞霖终于将自己喊醒了。

“你终于醒了！”非凡有着翅膀，见张瑞霖睁开眼睛，直接飞了过来。

紧接着，众人也都来到张瑞霖的床边，众人本想着问候，看他还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然而邻近床边，却看到张瑞霖的双眼无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上方。众人知道，当时张瑞霖虽然昏迷，但是意识还是有着一些，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可能都知晓，只不过灵力透支，无法再支撑着自己清醒，如今的他正是在责怪自己，想着便也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众人也都知道张瑞霖的心情，也不想再打扰他，只有灵儿检查了一下张瑞霖的脉象，见脉象还算正常，于是看了看众人，示意他们张瑞霖无碍，便一起离开了房间。

“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张瑞霖自责起来，自己虽说也知晓天地之大，能人数不胜数，却不曾想自己在血宗大长老面前竟是这等渺小，而对敌人的动态也是毫不知情，不提慕凌霜，就是无痕、非凡等人也险些丧命，而自己更不用提了，差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张瑞霖很快便明白，自责没有用，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将慕凌霜救回来，不惜任何代价，甚至生命。

张瑞霖知道自己的这些好友都在外面等着他，如今若是一蹶不振的话，反倒是更加辜负了他们，于是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故作无恙。

果然，众人都站在张瑞霖的房前，非凡更是想要从门缝中看清里面的情况，而张瑞霖开门也是差点将非凡碰到。看着这一群好友，张瑞霖心中顿时生出愧疚感，众人聚在一起原本是为了天地灵根，可如今心中再有决定要去救出慕凌霜，想必九死一生，这天地灵根之事可能就要放弃了。这不负责任的心态让张瑞霖想仔细的看看众人，记住这一生最要好的几个朋友，无痕、火儿、小千、灵儿、非凡，但愿下辈子还会遇见他们。

“张大哥，觉得怎么样，有哪不舒服的吗？”灵儿走了过来，扶着张瑞霖去院中亭子处坐着。

“灵儿，这是哪？”

“这里是羽族，在我家里。”

羽族在妖界中势力不小，是多个飞鸟族合并在一起的，燕族只是其中之一，羽族中各族也有各族的领地。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伤都好些了吗？”张瑞霖也知道此次众人都伤的不轻。

“你是伤的最重的，你现在都没事了，何况我们？”小千知道张瑞霖心里不会舒服，边也想故意将话说的调皮一些。

都是好友，谁也不笨，这样的关心大家都知道，张瑞霖也不想影响到他们，但自己后来确实不省人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也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便问道：“后来怎么样了，有霜儿的消息吗？”

众人都是摇了摇头，也不敢看张瑞霖的眼睛。无痕更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张瑞霖的伤势，于是说道：“大长老对慕姑娘的态度，我想应该对她不会下杀手，而我们如今受伤惨重，所以要救慕姑娘也需要从长计议。”

张瑞霖也是点头，只不过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如今他的表现都是在强撑，心中无比的挂念着慕凌霜，只不过伤势未愈，无法启程，要不然早已经奔去血宗。

无痕见张瑞霖这般点头，心中也是疑惑，这样的态度太过反常，联想到自己，若是火儿被抓走，自己那份着急根本就是不可想象，怎么会是这般样子，想到这里便对着火儿轻声说道：“张瑞霖太过反常，我们这些日子一定要多留意一些，我怕他去做傻事。”

火儿一想确实有这可能，便也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张瑞霖，总觉着有些异样，看着非常不自在。

就在火儿打量着张瑞霖的时候，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一身玄色衣衫，面带笑容，灵儿更是直接迎了上去，挽住了男子的胳膊说道：“爹爹，您来啦。”

听见这句话，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急忙施礼，然后无痕走近了，向张瑞霖介绍道：“这位便是羽族中燕家家主，妖界有名的神医，也是灵儿的父亲，燕鸿云前辈，我们的伤都是前辈救治的。”

张瑞霖连忙施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言重了。”燕鸿云笑了笑说道，随后上下打量了张瑞霖一下，然后伸手切了一下张瑞霖的脉象，笑着说道：“不错，你的修为不低，性命无忧，而且差不多也都能恢复，只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想要完全好起来起码还得两个月。”

张瑞霖听到燕鸿云的话，心中顿时一惊，暗中想道：“什么？还要两个月？不行，太久了！霜儿可等不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