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天门九儿
不知不觉,来这个鬼地方已经三十年了。陈墨按照以往到时间就算方式计算着,毕竟他早已经习惯了一天24小时到计算法则。这也是他为了防止自己忘记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的一种刻意习惯。
三十年了。不知道父母还是否建在?不知道这里的时间和自己所在世界的时间是否一致?如果一致的话,父母现在已经九十岁了。想到这里,他苦苦的闷了一口青涩的酒。心中焦躁异常。虽然说,在那个世界,人类的寿命已经可以活的很长,但是九十也算是高龄了,十有**父母可能的不健在了。
在那个世界里,他唯独觉得自己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明明一个四十岁的人了,没有结婚,也没有工作,开了一个小店,也开倒闭了。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实在不适合开店。至于婚姻问题,也是因为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也主动终结了那一段感情。一切的显得不对,所以一切的停滞不前。
对于四十的他,其实他也看的很明白。关于生活和婚姻之类,一切顺其自然也就可以了。以后慢慢生活,始终会遇见一个让自己心仪的人,那样可能就会顺其自然的一起生活了。只是父母一天天的为他发愁。
他就是这么顺其自然的打算着。可是,谁知道自己在三十年前的一天,来到了这个鬼地方。的四十岁了的人了,还玩穿越?也是醉了。
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他,陈墨。如果按照那个世界的年龄计算,他已经是个七十岁的人了。此时的他却还是保持着四十岁的样子,甚至比四十岁还是显得年轻。他无所谓自己的样貌,他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重返那个世界,见见父母,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自己在这边过的还行,挺自由自在的。
哎。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碗里那苦涩辣喉的忘魂酒。
此时,忘魂楼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她一身白衣,脸上依旧带着白色的面纱。肩上依旧盘着那只银色的追魂貂。此女的出现,顿时引起了楼内众人的侧目。在那些糙汉的追魂人当中,显然这个女子显得异常的耀眼。
甚至有几胆大的魂士,竟然拦住了这个女子,打算调戏一番。显然,这几个是新来的。他们摇摇晃晃站在女子面前,双臂一展。
”来,让爷抱抱。让爷好好的疼你一番。”
女子看都不看对方,反倒是肩上的银貂,双眼一道红光。顿时那几个糙汉呆在了原地。女子微步轻抬,一个闪身,就穿过了几名糙汉。
楼内其他众人,只是一撇嘴,双眼看了看那几名糙汉,露出一脸的鄙夷,似乎再说那几个傻逼真是自不量力。活该。
再看那几名糙汉,从静止开始缓慢活动起来,只是他们行为异常,手舞足蹈一番后,以奇怪的姿势,扭断自己的四肢和脖颈。就那么奇怪的倒在地上,死了。
楼内的小二,瞅着眉头,看看店主。只见店主,也是皱皱眉头,摆摆手。意思大概是,去吧,抬走,喂狗。小二这才点了点头,把那几个糙汉拖走,但是在拖走的同时,把他们身上的储物袋放在了店主的柜台上。
店主双眼一闪,扫视过后,忽然喜上眉梢。看来储物袋里确实有些值钱东西。随后,他对那女子喊道,“九姑娘,今天店内酒水全免。”
白衣女子头也没回,只是轻轻说了一声,“见者有份,店内所有的人酒水算在我账上。”
女子的声音虽然飘渺,但是却在每个人的耳间回荡许久。顿时,楼内一顿欢呼。
当然这个飘渺的声音也飘进了沉默的耳间,只是,除了刚才女子的那番话语之外,在他耳间还多了一句。
“陈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墨也是许久没有听见这样的问候了。无论在哪个世界,一句轻声的问候,都可以让人在这充满了凉薄的世界里感到些许的温暖。
他抬头看见此时,那白衣女子已然坐在桌前,那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暖意。而她肩上那只银貂忽然一跳,钻进了陈墨的怀里。之后蹭了蹭似乎找个一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真不知道,我这貂儿,是你的,还是我的。”九儿看着陈墨轻声嗔道。
陈墨看着九儿,他没有说话,她已经长大了。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模样。如今……如今已经是天门排行老九的天九了。他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欢喜。总之,她的出现总会让陈墨感到一种独有的温暖与舒服,让这个寒凉的世界多了几分暖意。
陈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分了一个碗给她,然后倒了些忘魂酒。
九儿也不再说话,只是端起碗,轻轻碰了碰陈墨那只黑色的瓷碗。两只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两颗心的碰撞。之后两人便轻轻将碗里的忘魂酒一饮而尽。
两人相望无语,连饮九碗之后,两人都笑了。九儿笑声如银铃,而陈墨笑的却如哭泣。太多的思绪让陈墨感慨。
没想到,在那个世界无法相遇的人,如今在这个鬼地方却遇见了。只是可惜自己始终都是异界人,他迟早要回去。
”陈哥。”九儿终于说话了。
“说吧。什么事?”陈墨也说话了。他知道要进入正题了。
“那个人又出现了。所以天门想请你回去。”
“除了你,天门任何事我都不管。我发过誓。”陈墨冷冷说了一句。
说实话,陈墨本来就无心参与天门纷争,自从那事之后,他对天一彻底失望。人心呐,总是那么凉薄,谁都只看着自己那点自私的**,然后不择手段。那个世界如此,这个鬼地方亦然。
可能自己也是个凉薄之人吧,所以世界就还你个凉薄的世界。陈墨陷入了沉默。
“可是,陈哥。天门如果亡了,那九儿……”天九望着陈墨。
哎,九儿还是个孩子,她也有自己的私欲,她还在世界纷争里挣扎徘徊。陈墨多希望她能像刚才与自己默默饮酒一般的洒脱,不问世事。可惜她还不行。
“天门有自己的命数,你也有。顺其自然不就可以了。那人出现了,你们去应对就好了。无论结果如何?你又何必来勉强我这一个半废之人呢?”
“半废之人,陈哥,你怎么了?”九儿面色有些紧张。
“没什么,冲击九渊,失败了。现在基本是个废人了。所以说,一切的是命数。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九儿。”说完,陈墨把身后那柄黑渊剑抽了出来。
只见这把剑已然成了一把断剑,昔日那盛放的魂光也已然不见。只残存着几缕苟延残喘的魂息,忽闪忽闪,仿佛一吹即灭的烛火。
九儿,见状,双眼顿时通红起来。
“陈哥,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你走了,九儿怎么办?天门怎么办?”
看着满眼通红的九儿,陈墨心中也有了几分怜爱。
“无妨,还能活着。只是至于天门,一切的看命数吧。”
此时的陈墨即便看在九儿的份上再回天门,其实也是无力对抗那人的。所以一切都是命数,陈墨觉得没有必要在强求。
而他知道,此时自己只能修养生息,然后寻找续剑之法。之后他还要继续冲击九渊,寻找回到那个世界的可能,毕竟那边还有牵挂。不然在这里了此残生,也就得了。
只是眼前这个九儿,让他……
此时,九儿猛然起身。
“陈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命门老祖。给你寻续命之法。”说完,只见她单手一挥,银貂从陈墨怀里钻出。随即跟着九儿一阵风的消失在了忘魂楼内。
这个九儿说风就是雨,这个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担心。只是,陈墨知道,以现在九儿的身法单独闯一趟命门倒是没有多大的危险。况且,九儿身后还有一个天门,所以问题不大。只是,陈墨多想这丫头能多陪自己喝会酒,多一些时光。这才他最想的事情啊。
丫头终究是个丫头,不解风情。不过,在这个薄凉的世界里,还有谁能像这个丫头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呢?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废人。想到这里,陈墨竟然暗自有些触动。
之后,陈墨又独自饮了十二碗忘魂酒。期间酒楼发生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他也懒得知道。在这期间又有多少魂士想打陈墨的主意,却被楼主的一句“看谁敢在忘魂楼撒野一个试试。”拦了下来。
之后,陈墨提起剑,颠颠倒倒的离开了忘魂楼。
离开之时,他不经意的向着命门方向望了一眼。嘴里低估了一句,“这个九儿。哎。”
话音还将落未落之际,忽然一股强烈的波动从远方传来。陈墨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瞬间酒醒。在波动过后,只见一道白光在远方直冲天际。
白光最终在空中化作星星点点消散而去。
槽,陈墨暗骂了一句。是魂爆。
他知道刚才那道魂光是九儿发出的。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是魂爆。魂爆意味着什么,陈墨再知道不过了。那是对方临死之际释放出自己的所有魂力,以求自保的最后一种手段。
陈墨情急,一拍灵兽袋。只见一道幽光射出。陈墨飞身骑上那道幽光,幽光逐渐显现出一匹马的形态。因为陈墨现在实力折损不到三成,这匹追魂驹,也只能在地面奔驰,跟以往飞天彻地相比起来。简直相差甚远。
九儿怕是出了大事。兄弟,快一点。陈墨心中焦急,随即一声冷喝,不惜燃尽自己命魂的代价,硬是让追魂驹再度化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