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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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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回煦锦院。”回去之前, 阮沁阳把大夫找到跟前, 详细问了阮晋崤的病症, 虽然她没克服心理阴影, 看到阮晋崤就肚子疼, 但该做周到的一定得做周到了。

未来会登基为帝,而且还可能一怒之下弄死镇江侯府全家, 她可开罪不起。

“我听说大哥带回来一位医女,这些日子该都是她在照顾大哥。”阮沁阳没忘记女主, 朝弓藏说, “有些事情她更熟悉,要是她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张嬷嬷, 叫下人直接准备别耽搁了事。”

当个女配真不容易,伺候好了男主, 还要担忧避而不见的女主在府里有没有住舒坦。

“那位姑娘……”弓藏表情纠结,不晓得该不该与阮沁阳说,迟疑了下, “那位并不是什么医女。”

“不是医女?”阮沁阳眨了眨眼,惊异了下, 却没有多问, “大哥总不会带个无关紧要的人回来, 就算不是医女,大概也能照顾大哥几分。”

“的确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二姑娘的吩咐,小的记住了。”

弓藏表情纠结,从调查看来,阮姀很有可能就是镇江侯在外头留下的私生女,只是镇江侯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总不能让他一个下人来说。

阮沁阳没有追问叫弓藏松了口气,二姑娘人好,从来不叫人为难。

踏出恒明院,阮沁阳用早膳的胃口都淡了点。

喝着樱桃凝露蜜,阮沁阳还想着女主避而不见,还有阮晋崤与往常不同病恹恹的样子。

现在的状况,应该是阮晋崤现了初恋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伤心欲绝。

而女主一边又是心疼,一边还要担心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父不欢迎她寻亲。

在书里面镇江侯没说不欢迎阮姀的出现,但也没多高兴就是了。

镇江侯跟已逝的侯夫人感情甚笃,到现在侯府没有庶出子女这一点就能看出来,阮姀对他来说更像是个错误。

在书里面,阮姀到了侯府后,镇江侯就抱着补偿的心态对原身更好,到最后纵容原身弄死了阮姀。

其实梦里的故事在她看来太狗血也太无脑,她爹虽然疼爱她,却不可能随意纵容她弄死一条人命,但是再无脑也是她的金手指,还是提防些好。

现在的话,按理来说她应该把亲爹让给女主,在旁化解他们的矛盾,做好一个善良女配。

但是……爹是她从小叫到大的,就算是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在镇江侯府生活了十多年,对她来说镇江侯府就是她家,镇江侯就是她亲爹,大哥没了就够心疼的了,爹可不能再让给别人!

女主什么的,有男主就够了。

“姑娘,你说那医女不是医女,难不成是大爷的房里人?”海棠伺候阮沁阳用完早点,忍不住好奇。

镇江侯洁身自好,阮晋崤这个嫡长子在男女方面更是干净,这些年侯府里爬床的丫头那么多,没一个成功的,连带着镇江侯送的,阮晋崤也拒了。

她们这些丫鬟都说,大爷这是给未来妻子足够的尊重,没娶妻之前不会纳妾也不会留丫头在房里伺候。

之前说带了医女,她们只是觉得好奇,稍微多猜了一些,现在说医女不是医女,像是另有隐情,要不是规矩好,她们这些丫头早就去蹲墙角打探消息去了。

府里谁都晓得恒明院就像是森严的像是铁桶,但对她们煦锦院格外的松,她们去打探消息,绝对不可能无功而返。

“姑娘,要不然我唤兰溪去打探打探,若是房里人,府里的下人也好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待那位姑娘。”

“到底是为了府里其他的下人,还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青葵觑了海棠一眼,给阮沁阳奉上了漱口的清露,“姑娘没话,自然是有她的打算,叫你跳脱,东问西问。”

“我这是想为姑娘分忧。”

海棠小声反驳。

青葵看向主子,这是以往不用海棠说,她们找把那“医女”的底给打听清楚了,但她隐隐能感觉主子与以往的不同,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得有些排斥大爷那边的消息。

“若是想为我分忧,就约束院里的小丫头,都老实乖巧些,不该说得话都别说别问。”

阮沁阳瞟了一眼瞬间乖巧老实的海棠,忍不住翘了翘唇:“注意恒明院的动静,有什么不好就通知我。”

不过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不好,在才故事刚开始,男主总不可能就没了。

打了丫头,阮沁阳有些心乱,也就没理事,叫青葵给她铺了笔墨纸砚,开始练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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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到“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丫头进屋禀报,说镇江侯已经进了城。

搁了笔,阮沁阳扫了眼墙角放着的沙钟,比预料的早回来两个时辰,看来是听到阮晋崤回府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从天京赶了回来。

就说阮晋崤那么急干嘛,半夜赶回来,扰得所有人都麻烦。

青葵端了滴了玫瑰露的温水叫主子净手,拿着软绫的帕子裹了玉石在主子的手指上轻按“姑娘要不要再拿调制的青花膏再润一下。”

今日阮沁阳握笔多用了些力,看着柔嫩白皙的指沿边上红了一层,青葵瞧着都觉得心疼。

青花膏是蜂蜜搭了几种花露药材配置而成,是千金难买的祛疤良药,但到了阮沁阳这儿,就是预防写字长茧子可以厚敷的普通药膏。

“别费事,免得等会儿耽误了时辰。”

阮沁阳估摸着不错,等她换了衣裳,饰刚戴好,下人就通报说侯爷距府邸就两条街了。

阮沁阳去二门的途中,亭廊没走一半,就见弓藏领着个穿着青色对襟的姑娘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二姑娘……”弓藏急得不行,见着阮沁阳就叫了声,“将军知晓侯爷回来了,不管大夫交代,要到大门迎接,小的赶过来想请二小姐劝劝。”

弓藏说完,站在他身后的姑娘,侧了侧身,低着头补充:“将军现在不适见风。”

阮姀半低着头,看不见具体的五官,却能见着她肌肤欺霜赛雪,美人尖俏丽。

阮沁阳在梦里是见过女主长相的,此时看着只在梦中出现过的人,真实出现在在了面前,接受自己穿书了,还是有点恍惚。

不过,阮晋崤不能见风,女主就不能多拦一拦,来她这儿做什么。

“大哥走得是哪条路?”

“走得是谢兰亭。”

阮沁阳匆匆过去,正好赶了个尾巴。

过了壁影,瞧见换了茶花红直裰常服的阮晋崤快走到了大门。

阮晋崤的步子不急不缓,恍若散步,但瞧见了他侧面,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病态。

这难不成是求爱不成,心里难受故意折腾自己?

阮沁阳思绪纷纷,无意扫了旁边的阮姀一眼,却现她在看她,而不是该像是书本那样,瞧着可望不可即的阮晋崤,强忍住心中的心痛。

“沁阳。”

阮晋崤转身见到阮沁阳,唇角勾了勾,看着像是心情不错。

“大哥生病就是不来接爹爹,爹爹也不会在意。”

看着妹妹边说边上阶梯,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阮晋崤伸出了手:“大哥牵着你。”

阮沁阳看向摆在她面前的手,骨节分明,比起两年前茧子要更厚了,充满力量,一点都不像是寻常世家公子的手。

阮沁阳伸手在他手上拍了下:“大哥快回去休息吧,病重了爹爹该自责了。”

手一触即离,阮晋崤却迅速反握,把妹妹软若无骨的手抓进了掌心。

“沁阳刚刚写字了?指头都红了。”

见阮晋崤捧着她的手看,阮沁阳眨了眨眼,就那么点痕迹,她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阮晋崤居然能看出她写字了。

“练了一会。”

阮沁阳回完,见阮晋崤依然没放手的意思,就像是要牵着她的手等镇江侯回来。

大哥不是大哥了,不管什么阮沁阳都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挣了挣手。

阮晋崤没放,而是疑惑地看向了她,抬手遮唇轻咳了两声,阮晋崤的脸色因为咳嗽带了一丝血气,没冠紧的黑滑落几缕碎,搭着他身上的红衣,深邃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了丝与以往不同的俊美。

“沁阳,怎么了?”

略哑的声音,似乎因为这个问题十分困扰。

阮沁阳下意识摇了摇头。

说起来,好像阮姀过来那么久,也没见男女主深深对望之类的。

难不成是刻意逃避?还是她不够警醒,没察觉到什么暗涌流动。

不过不管什么,阮沁阳还是推开了阮晋崤的手:“大哥既然不想回去休息,就陪我一起迎爹爹回来,不过等会大哥记得多服几碗药,病情反复身子疼起来可不好受。”

阮晋砚本来还觉得姐姐带那么奢华东西进京是胡闹,但见大哥也这般,就觉着是自己错了,还特意去跟阮沁阳道了歉,阮沁阳摸着他的圆脑袋,知错能改,甚好甚好。

东西全都备好了,阮沁阳想起了阮姀。

“姑娘和四爷去京城暂住,姨娘们也走了,三姑娘就成了后院唯一的主子。”

虽然知晓管家权轮不到阮姀,海棠提起这事还是不怎么舒心,“姑娘对她一点不差,又是送东西,又是带着出门,但也没见她给姑娘表忠心。”

海棠说完,脑袋就被青葵拍了下。

“三姑娘虽然是庶女,但也是主子,你当跟你一样都是奴婢,表什么忠心!”

话虽那么说,青葵看向主子:“要不要留几个丫头在三姑娘那儿?”自家姑娘又是送饰又是送衣服,阮姀虽然晓得道谢,但那姿态分明还是怕姑娘,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怕她们不在府中,她弄出什么事来。

“留眼线然后叫他们每日汇报阮姀每日吃什么喝什么吗?”阮沁阳真觉得自己的丫头们太有宅斗细胞,比她想得多多了。

她之前给阮姀送好东西,一是因为她是女主,不想得罪了她,二是因为她是侯府庶女,她打扮的可怜兮兮,外头的人觉得她苛待她。

现在知道她跟阮晋崤没有情愫,她也没想收回给她的那些,怎么看阮姀跟她都不是在对立面,没必要跟她打压她跟结仇。

“我记得她刚来时,咱们院子过去了个丫头,把那个丫头收回来罢。”

说来也是巧,阮沁阳才那么说,阮姀就找上了门,欲言又止,为的就是那个丫鬟。

阮姀从未到过煦锦院,坐在凳上表情有些拘谨:“二姐送的丫鬟,我本该好好收着,但是她并不喜欢在我身边做事,所以我想可不可以把人换了,让她有更好的去处?”

虽然青莲伺候她不周到,看不起她这个主子,但是阮姀一直没把她换掉的想法,因为青莲是煦锦院出来的,她要是得罪了她,就像是跟阮沁阳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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