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诞生
“内测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我要好好的在家里躺两天，然后就要开始忙公测的事情了……”
一个青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脸上的喜悦和轻松怎么也隐藏不住。
听见他说话，他一旁的一个样貌还算不错的小姐搭话道。
“我准备去海边住两天，你要不要一起来。”
青年有些心动，毕竟和美女一起同居旅游哎。
但身体的疲惫眨眼就将他微弱的念头抑制了下去，“不了吧，好累，我想躺着……”
“不用出门，我们海边住着，晒晒太阳游游泳……”
小姐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毛习惯，也不恼火，继续盛情邀请着。
这可是他们部门仅有的一个男生，其他的女生们都已经约好了，就准备喊上他一起，增加点安全感。
青年犹豫了一下，海边，阳光，沙滩，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建议加我一个吗。”
一个平稳的声音响起，两人连忙回头看去，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眼窝深陷的青年。
“老大！”
“茅场老大！”
“老大能来当然好了，不过老大要请客啊！”
小姐姐俏皮的说道，他们程序部的人少，事情也少，得益于茅场晶彦的特殊技术原因，他们的工作大多都是修复一些逻辑性BUG，常规的小问题系统都能自检解决。
因为就这么几个人，工资也都差不多，也都是一些心思简单的人，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大家关系也都很不错，和老板开玩笑的事情他们也是没有压力。
“请客当然没问题。”茅场闻言露出轻松的微笑。
“这样吧，这次就当是我请大家去玩儿了，大家这段时间幸苦了。
不过你们去就好，我这里还要去给老板们汇报工作。”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老大把钱出了人又不去，总觉得不怎么好。
这时跟在茅场晶彦身后的一个短发小姐侧出了身子，温雅的说道。
“大家也别不好意思，都去好好放松一下，这里有我陪着老大的。”
其他人顿时露出一副焕然的神情，那俏皮的小姐更是露出了我懂我明白的神情，玩笑的说道。
“哎呀，原来老大是为了和神代小姐约会才故意吧我们支开的啊~”
“好的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老大，神代小姐，你们也要玩儿的开心哟。”
说完，几个家伙收拾起东西就屁颠屁颠的跑了。
茅场晶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家伙……”
“既然他们走了，那我就继续去做实验了。”
“是！”
神代檩子跟在她的身后点了点头，慢慢走向了角落处的一个完全密闭的房间，心中的纠结情绪让她有些退却，但看着茅场晶彦坚定的步伐，他还是选择跟上。
这是她惟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关上房门，外界的平和的表象已经远处，而他们将接触抵御。
打开一台电脑，凭借着记忆链接向某处黑暗之所的电脑，很快，显示器上出现一处监控画面。
那是一个白净的房间，干净的等级应以细菌为分级。
一个头部被硕大的机械笼罩的干瘦身影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体不断地抖动着。
“记忆与人格的读取到了那一步。”
茅场晶彦冷漠的声音在那边房间中响起，很快，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分区扫描试验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这个病人应该也坚持不下去了。”
“精细化扫描完成以后，就进行完全扫描吧，让他在虚拟的世界中度过一生。”
“是。”
轻微的叹息声回荡，切换到一个进度条的界面。
“这些孩子……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神代檩子有些怅然，喃喃的向茅场晶彦询问，看着一个个生命在他们面前走向结束，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备受煎熬。
那些孩子们将生的希望交给他们，渴望着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是在一个新的世界中，哪里无忧无虑，物质充足。他们能在哪里快乐度过一生。
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将意识完整的扫描复制，这些孩子，都是实验品。
完善大脑扫描算法的实验品。
“我们没有办法拯救他们，他们的身体已经到达到了极限，我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完善实验，早些给他们一段新的人生，哪怕这段人生，有些单调和虚假。”
茅场晶彦如此告诉她，也是告诉自己。
半响，扫描完成的数据传输过来，茅场已经收拾好情绪准备干活了。
他接下来要先将这些孩子的意识分区惊醒清理，只留下关键性节点记忆。
并在清理过后尝试着将这些来自不同孩子的不同意识区进行组合。
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神代檩子继续在座位上发神，茅场走到他面前，双手抬起她的脸。
“你会帮我吧，檩子。”
“会的。”
神代檩子擦了擦眼睛里不存在的泪水，主动的提出到。
“之后的扫描实验，我准备告诉那些孩子真相。目前唯一一个坚持超过百分之五十扫描的，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孩子，她拒绝死亡，但她太虚弱了。”
“他们过去至少是在你们编织的美梦中死去的，如果都像那个孩子一样，在绝望中死去，太痛苦了。”
茅场晶彦不置可否。
“我希望多多尝试，我，承担的起这份罪孽。”
神代檩子闭上眼睛，心中的道德观让他备受煎熬。
她是有罪的人。
神代檩子知道茅场后续的计划有多残忍，她希望能够尽力多发现一些可能性。
“一个超脱的意志或者一万个普通的人的大脑扫描数据。”
应该就这两种方案了。
茅场晶彦心里清楚，但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
万一这些孩子中有一个意志坚定到超脱规则的存在呢，只要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那的确是不用再展开大范围试验了。
反正有着国家支持，也不缺少这些被疾病折磨到极限的孩子。
一个免费医疗的名义就能找到无数实验体。
至于人道，这个被世界列强支配，并列为‘试验场’的国家还有人道嘛。
神代檩子想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但庸才的她，哪里能推翻天才茅场晶彦的推论呢。
三个月后，刀剑神域SwordArtOnline
这一个由茅场晶彦提出，实现并推出的第一款完全潜行游戏。
发行之日，哪怕其价格昂贵，但也劝退不了无数想要一窥真容的玩家们。
但奇怪的，所有的俱乐部都一律禁止了所有的职业玩家购买参加，并在游戏登录当天选择举办大型了联谊比赛。
并打出口号，为逝去的平台游戏燃烧最后的辉煌。
一个响亮的情怀口号，便将无数的职业玩家捆绑，只有大量的孤狼玩家和普通青年们，参与了这跨时代的新游戏上线。
“等待上线人数已经达到六千人，数据传输正常，系统自检正常……一切正常。”
还是那件办公室，寥寥几人的团队轻松自在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注视着系统的后台界面。
一切问题有系统，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还有心思想一些别的事情。
“说起来老大呢？”
“老大说她家里有事，回家里去了。”
神代檩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一个月前她完成了她的那一部分工作后就已经被茅场赶了出来，表面上便是在降低她的犯罪动机。
而他则是提前进入了组织安排的地方藏匿起来。
畏罪潜逃，罪魁祸首，反社会恐怖分子。
种种罪名都将被安排在头上，但早就心存死志的他也不在乎这些了。
但神代檩子不一样，他并没有接触那些最核心的东西，但又接触了一些他的计划，这对于她将来的发展会是极大的帮助，将来的路，堪比顺风车。
对于这个义无反顾爱着他的女孩，茅场也是做的很公道了，但，却也很无情。
一处山间的孤野别墅中，茅场坐在椅子上，他也在做着登录前的准备。
“余，登录已经准备好了。”
茅场看着自己身旁放在一旁的地上半人高的柜子说道。
这是最新的量子计算机，是对‘思维意识’进行储存的拟态大脑。
“是的，我准备好了。”
诞生只有短短十六天的意识如此的回答，十六天的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短暂的。
但对于一个‘智能生命’来说，却是足够的漫长。
甚至茅场有时候还有点嫌弃他学习能力差。
这个被他用一堆杂碎意识合成出来的意识，太过像人了一些，学习能力也很弱，计算力也不强。
或者说，这就是智能生命本来的样子吗？
茅场更是做出猜想：因为生命的稳定性，所以知识的摄入和信息的交互其实都要缓慢一些，避免对意识体产生过大的冲突，导致意识奔溃，缓慢的吸收知识，是一种保护。
“好，时间到了。”
“嗯，回头见，博士。”
“注意一点，生命只有一次。”
茅场向他叮嘱提醒，不同于那些玩家还要使用头盔去烧毁大脑。
因为诞生在虚拟世界中，虚拟世界的规则会更加直接的作用在他身上，一旦被杀，就会激活意识体中的自毁指令，那就真死了。
要知道，复活机制可是已经被移除了，不会再有‘复活时间’这个小黑屋的，直接就执行死亡程序了。
虽然茅场可以救他，但茅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