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生

“不知道继续装死还来不来得及…”张维良苦笑。

最好的情况，没被发现，躺下继续装死，等caster被亚瑟王消灭再悄悄离开，不仅避开了卫宫切嗣，也不用面对caster。

其他人或者不知道雨生龙之介已经死了，与他签订契约的caster必定察觉到不对。

caster真身是英法百年战争时的吉尔.德.雷。前半生是与圣女贞德并肩作战，百战百胜，称为英雄的法国元帅，以贞德被俘烧死为节点堕落成虐杀孩童的黑巫师蓝胡子，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复活并得到圣女贞德（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与贞德相貌很像），此次圣杯战争中误认阿尔托莉雅为贞德。

雨生龙之介与caster吉尔.德.雷意外的很合拍，纯粹的变态杀人狂和嗜血的疯狂黑巫师短短几天互为挚友。

如果被发现了，继续躺下继续装死无疑是送给敌人的活靶子。张维良不确定再次被爆头还能活下来。

就在张维良进退维谷的时候，右前方传来强烈的窥探感。

下意识向前方望去，浓雾中只能看到一艘船停在江面上。

危险！

张维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动啊！

快动啊！

明知道前方有枪指着自己，知道自己该逃跑了，身体却不听使唤。

生死时刻眼睛忽然传来一阵疼痛，眼前的世界好像出现了无数黑色裂缝，没等张维良反应过来就消失了。

好在因为疼痛恢复了行动能力。

顺势向前方一滚，一边行动，一边看向右手的令咒。

“没办法，只能靠他了！”

张维良没有停顿，跌跌撞撞向江边跑去。

这时候张维良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了一把，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脆响。

张维良站不住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能停！

摸着腹部的掌心感到一阵灼热的湿润感……周身的力气一点点抽离。

红色，一点杂质都没有的鲜艳红色！

张维良莫名的有些兴奋，手上的鲜血艳丽的闪闪发亮，充满了原始色彩。

“caster，我以令咒命令你保护我！”

“caster，我以令咒命令你保证我的安全！”

张维良在跌下江岸边时毫不犹豫的使用了两划令咒。

令咒是浮现在手背或手腕上的魔术结晶。拥有可以让从者服从的绝对命令权，御主专属的印记。圣杯的出现会给成为御主的魔术师们一些预兆，也就是圣痕这类的标记。令咒就是由这个转变而来。

“不知道两划令咒能不能限制他的行动？”

混沌，恶！

谁能猜到疯子的想法，该怎么和疯子交流！

自认为正常人的张维良，开始直面第二大危险。

——

江面上。

秽肉的聚合体中。

海魔的核心处，caster整个身子都在粉红色的肉条包裹中。

“龙之介，我的御主啊！”

“没想到居然会先我而去”

“但是，龙之介！不必担心。”

“我吉尔.德.雷必会遵守与你的约定。”

粉红色的肉条伴随着吉尔.德.雷的话语像海草一样摆动，荡漾。

“龙之介！睁大眼睛看好了！”

伴随着吉尔.德.雷激荡的话语，《螺湮城教本》散发出绿色的光芒，粉红色的肉条从吉尔.德.雷周身绽放。

“这是我送你的饯别礼，最棒的酷！”

吉尔.德.雷本就大的眼睛变得浑圆，脸色开始变得狰狞。

海魔响应吉尔.德.雷的呐喊，发出刺耳的叫声。

——

距离海魔约两百公尺的下游，卫宫切嗣刚挂断电话。

“刚才我射杀了一个像是caster御主的人。”

“看来没杀错。”

“等等，他又站起来了”

狙击枪再度瞄准

——

吉尔.德.雷看着漂浮在身前的《螺湮城教本》，海量的魔力涌动，红色的光芒映红了吉尔.德.雷惊讶的脸庞。

“这到底是什么？”

《螺湮城教本》自行发动了不知名的魔法。

“召唤了什么？”

“弗兰切斯卡那家伙没有骗我！”吉尔.德.雷变得狂热起来。

“神啊！把贞德还给我！把我的少女还给我！”

“你要多少孩童的灵魂…把我的灵魂也带走吧…只要复活我的贞德……”

《螺湮城教本》光芒散去，落在吉尔.德.雷的手上。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召唤了什么？魔术是什么效果？

吉尔.德.雷有些茫然，海魔也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对，契约又连接上，龙之介…是你复活了吗？”

海魔的一根触手从江底无声的延伸到江岸。

令咒声响起。

——

张维良快要落到江面上

那股窥探感又出现了，针刺般的危险预感提醒着他，可半空中怎么可能躲过去。

“补枪？不讲武德！”

“快救我啊caster！”

仿佛听到了张维良的心声，粗大的触手从江底窜了出来。

滑腻的触感不再觉得恶心，近在咫尺的大眼睛仿佛也变的亲切。

触手包裹住张维良，挡住了爆头的一枪。

张维良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自己似慢实快的融入肉里，同时帮助他止住了血。

“哇！我不要！！”

“哦……还不错。”

触手快速的返回，影响不到张维良分毫。

这边的情况引起了saber（亚瑟王，阿尔托莉亚帕德拉贡）的注意。

——

一次又一次重复无限再生的不死怪兽，就算砍的再深，伤口也会在下一秒完全愈合，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力气……不，就算只有一点点，能让海魔的脚步放慢也算是有意义了。但是一想到不久之后将会发生的结局，现在的一切做为几乎等于无谓的挣扎。

saber虽然深深感到绝望，但仍然不惧不屈，继续挥舞着长剑。

要是可以使用左手的话……

“誓约胜利之剑”应该足以消灭海魔，但是saber却无法施展。这招必杀绝技解放出来的庞大魔力，想使用这招的话一定要用双手全力挥剑才行。

lancer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造成的伤害无法愈合。

saber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lancer抱怨，她连想都不曾这么想过，她左手的不便是与lancer发誓公平决斗而受的伤。lancer在爱因兹贝伦森林自愿担当她的“左手”，以骑士王的名誉立誓，她必须回报lancer这番心意。

“那根触手里是caster的御主吗？”

砍断它！

saber踏着湖水（湖中仙女的加护）

向触手奔去，湖面贱起些许晶莹。

来不及了！

“风王铁槌”

缠绕在剑身上的风，随着风王结界张开，凝聚成空气炮向着触手横扫。

触手应声而断

漫天的肉屑，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