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
“大失败”
“快团灭了啊，你这调查员手也太黑了！”胖子无语。
“你也有脸说我！我好歹还活着！”张维良难以置信的看着胖子。
“要不要召唤个什么？”kp问。
“召唤，召唤！我听说有人骰出了迪迦，拯救了世界！大眼你听我的！难得聚一次。”胖子莫名有些兴奋。
其他人没有说话。
“跑团还能有迪迦？召唤列表上有吗？”张维良看着兴奋的胖子，gt不到他的g点。
“迪迦也有克苏鲁元素啊，最后那个怪兽大海螺不就是加坦杰厄，说起来打败它还有我的一份功劳！”胖子更兴奋了。
“我听说有人召唤迪迦我就改了召唤列表，你骰出1就行。”
胖子补充道，嘴里还念道那一年我变成了光之类的话。
“那怎么可能，我手黑啊！”张维良有点心动，嘴上却没答应，等他们再劝一次。
“大成功就拯救了世界，失败了我们就可以重开了，是这意思吧胖子！”
一直没说话的眼镜不急不缓的吐出了这句话。
胖子讪笑着看了张维良一眼：“快骰吧！”
“你们这是想我死啊……”张维良对这两个家伙嫌弃道。
“召唤吧！”
张维良放弃了治疗。
“大失败，召唤克苏鲁……”
kp还没说完，天空中繁星好像放亮，张维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思。
恢复意识
这里无比漆黑，底部一片昏暗。
发现自身周遭只有黑暗后，张维良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实。
漂浮在无光无声的海洋中，名叫张维良的灵魂浑身赤裸、毫无遮掩地逐渐沉没。
黑暗没有尽头。不，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坠落，因为此处空无一物。不是没有光，是连黑暗也没有。由于空无一物，我什么都看不到，连坠落的意义也不成立。
连“无”这个词汇，恐怕也不可能形容。
即使是形容也毫无意义的混沌之中，只有他的躯体逐渐下沉。赤裸的他带着令人忍不住想别开目光的刺眼色彩，这里连“存在”本身都不存在，他正在被这里同化，好在周身有一股星光保护着他，在与“空”的对抗中星光一部分消散，一部分融入他的灵魂。
“——这就是死亡。”
连这声呢喃，都像是梦一样。他仅仅观测着类似时间的事物。
虽然这里甚至没有时间，他却观测得到。
如流动般自然、如**般难看，他仅仅数着时间。
空无一物。
他一直注视着远方，但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直等待着什么，但什么也看不见。
十分安稳，十分满足。
不——因为没有任何意义，这里仅仅“存在”即已完美。
这里是死亡。
一个唯有死人才能抵达的世界，活人无法观测的世界。
然而，他却还活着——
他快发狂了。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记忆也变得模糊。
“宣告”
“汝身听吾之号令……”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克苏鲁……”
他好像听到了声音。
他看到了光！
可惜他并不是英灵之座的存在，无法回应召唤。
他想要出去，强烈的愿望引动了星光，最后一点残余消失…
他失去了意识，借由“绝对不应该连通的地点”这个概念，在龙之介身上重生。
……随后在深海之都出现前昏迷。
——
又一层梦境。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
龙之介恢复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周围的环境压抑、昏暗，不可名状的恐惧笼罩全身，身后的扭曲黑影驱使着黑暗他向前探索。
前方，龙之介看到了一座由嶙峋巨石堆垒而成的庞然孤城。
沾满了绿色粘液的参天石柱，渗透出诡异莫名的恶念与邪性，向上望去，一座座绵延不绝的高墙深池被奇特雕文所覆盖。
而脚下深不可测的地方，则传来一段段几乎无法发音的混沌之声。
踏过一片遍布泥浆、粘液以及无名古城残骸的石器险滩。
仅是这露出水面的一角，便足以让他头皮发麻，望而生畏。
他知道，他已经闯入了旧日支配者的领地，来到了原始生命还未出现时，就已经拔地而起的巨石之城“拉莱耶”。
他踩着湿滑粘稠的石块蹒跚前行，一眼望去，周遭的一切都是对人类智慧以及三维世界的无情蔑视。
除了那些鬼斧神工、形神狰狞的雄浑石墙，以及被瘴气笼罩，边边角角都渗透出怨毒恶意的镌文，所有的断梁、阶梯、雕饰甚至地貌都呈现出无法理喻的角度，让人目眩神迷。
有那么一刻，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走还是在爬。甚至不知道海面和地面还能否作为水平参照物。
在这片由太古邪神建造的遗世之所中，维度与理性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无穷无尽、触手可及的疯狂。
不知不觉，龙之介来到了一扇雕着章鱼怪物的大门前。
臃肿的头部触须横生，胶状的躯体覆有鳞片，残破的翅膀畸形露骨，肥胖的躯体令人作呕，巨大的利爪狰狞可怖，两侧的眼睛不寒而栗。
无论从哪个角度鉴别，这尊雕像都与人类的历史与审美完全脱节。
他明悟，这就是要他来的地方，“伟大的克苏鲁的呼唤！”
龙之介不敢乱动石门，身后看不见的黑暗中传来传来杂乱的声音，踩断干枯白骨的“咔嚓”声，蝙蝠掠过的呼啸声，小动物临死的惨叫声……
还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龙之介寒毛立了起来，周围的黑暗越来越近，像一张巨口慢慢吞噬周围的一切。
一点……一点……
未知的恐惧折磨着他，黑暗里存在什么？我会怎么死？会有东西取代我吗……
经历了“空”的洗礼，龙之介虽然恐惧，但没有崩溃，身体微躬，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攻击。
黑暗完全降临，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门后传来低语，却好像回荡在整个世界，语调拗口晦涩，人类的发生器官或许不能准确发出那个“信息”，重复最高的两个语段，语言谐音便是“克苏鲁”，“拉莱耶”。
龙之介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性感克总，在线发糖”，他会像无数抗击邪恶，探究真相的“调查员”一样，疯狂，或者死亡。
现在看来克苏鲁的低语好像对他没有影响，恐惧依在，san值不变。
心里有了底气，有些膨胀，在我的梦里，噩梦之主我也不怕！
“别念了，我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