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公寓
虽然安伦强烈要求新家要有隔间，但屋子到底是由露西挑选的，采不采纳由她来决定。
淡紫色的义眼泛起光芒，露西快速浏览起夜之城的房源信息，最终选中了一处豪华公寓。
即便用上豪华两字形容，但那只是对夜之城的平均收入而言。
月租金六百欧，对现在的两人实在算不得什么。毕竟，光是经理赔偿给他们的精神损失费，就足以租上大半年的时间。
两人顺着导航来到了大厦的底楼，随着封闭的铁门打开。
一道铺满黑色瓷砖的走廊出现在两人面前，走廊的地面铺着红毯，两侧装饰着绿植和播放着广告的荧幕，尽头是紧闭的电梯门。
干净整洁的走廊一尘不染，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
沿着地毯走到正中，左手是招待台，右手是临时歇脚的休息区。
招待台的侍者，穿着红色制服，被改造的皮肤散发着黄金般的色泽，没有一丝生机。
她露出机械般完美又毫无感情的微笑，对着两人热情的招呼道。
“欢迎来到夜氏公寓，夜氏让你美梦成真。请问两位是来访友，还是租房，或者……”
露西对这种上层社会流行的皮肤改造，感到生理不适。
把好好生生带着血肉的活人，改造的如同一个模子里塑出的金属人俑，真的会让人感到美吗？
眼前的侍者，比起活人来说，更像是一台机器！
她只觉得的恐怖极了。
“租房，一个月时间，两个人都要门禁卡。”
露西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的答到，并且立刻向她身上频道公开的公司账户转入了欧元。
侍者放在腰腹的手抬起了一只，指向摆在桌上的面板。
“请将手掌放在上面，我们将授予你电子门禁卡。”
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她的声音依旧甜美，手又放回了原处
露西将手按到，平板上的蓝色手掌轮廓上，静静等到眼前跳出了提示后，便让出身位，由安伦按上。
“身份认证完成，门禁已激活。两位的住所是六楼的6003号套房，室内家电请自行激活，若是对家电造成损坏…”
安伦两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前，但侍者还是笑着对着空气，咬字清晰语速平稳的介绍着注意事项。
“那个人，是机器人吗！？”
安伦面部有些僵硬，顾不上礼貌，扭头看着露西，压低了声音，悚然的问。
问完还不放心的瞥了眼招待台，生怕被听见。
“真人……除了皮肤，都是最基础的改造。”
露西盯着电梯门，语气也有些低沉。
叮
电梯到达了底楼，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居然改造成这样。”
他回忆着侍者奇怪的外貌，不由得认为她和漩涡帮一样的非人。
“公司要求的，真是恶心…”
露西蹙眉皱鼻厌恶的看着前方，抬脚走入了电梯，语气十分罕见的不善。
“你很讨厌公司？”
安伦看着她的表情一愣，迈步跟了进去关切的问。
“除了公司狗……不，就连他们养的狗也讨厌公司。只有那些掌握权势，或者识他人生命如同草芥的野心家，才会喜欢公司。”
她伸手在触摸屏上点击对应楼层，嘴里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厌恶。
他按照对这个世界零星的认知，有些好奇的问。
“公司这么讨人厌，是因为荒坂曾经在这里引发过战争吗？”
他打算通过村田的教材，好好了解世界历史，因此这些时日基本都在刷着熟练度，没怎么问过她常识性的知识。
露西听见荒坂两字，立刻绷住了脸，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和畏惧，正要随口带过话题。
啪
电梯内的灯光熄灭了，黑暗笼罩了整个空间。
原先细微的拉索声消失不见，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安伦被突然起来的黑暗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对公司的好奇抛到了脑后，下意识打量起电梯内的环境，眉心紧锁困惑的喃语。
“停电了？可这东西怎么还亮着。呃……这该怎么按呼叫？”
他目光扫了两下，很快就被依旧泛着蓝光的触摸屏吸引了视线，语气有些焦急。
倒不是他怕黑，而是他担心电梯会快速下落，露西会被摔伤！
她义眼泛起红芒，快速破解了触摸屏的协议，翻查起公寓的局域网，找到了电力系统。
看着一切正常的数值，她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立刻排查起其他故障。
“不是停电，这是电梯主控程序的参数出了问题……？”
她看着奇怪的参数，语气有些不确定。
“电梯的程序都能出问题，太不靠谱了吧！”
安伦吐了一口气，心情缓和了些，随后皱着眉不满的评价道。
露西计算了片刻调整好参数，对着程序篡改了一下。
咔
拉索重新转动，头上的灯亮了起来，电梯恢复了正常。
露西调完参数，顺势调用着摄像头，在各个楼层检查了一片，发现没有异常。
她摸不清是有人在阻止他们上楼，还是有人准备攻楼，又或者是纯粹的意外。
便警告了他一声，打算先到租好的套间里躲一躲。
“有些不对劲，到六楼的时候小心点，尽快找到6003进去。”
“明白。”
安伦楞了一下，便也绷紧了神经，手放在了腰间，严肃的回了一声。
叮
电梯到了楼层稳稳停住，安伦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向走廊内。
来回打量了两圈，发现确实风平浪静，才对着露西点点头，示意她目前安全。
两人才走了两步。
哗
一个房门自动弹开。
紧绷的神经被触动，安伦立刻调转被外套盖住的枪口，并且将目光投了过去。
“你们……好？”
西装革履的女职工，被两人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身子一颤结结巴巴的迟疑招呼一声。
露西对着她扫描了一遍，发现没有战斗义体后，神经稍微松懈了些，对着他轻轻点头。
“你好，我们是6003的租客。”
安伦心中了然，便对着女职员笑着回道。
她看着他友善的笑容，莫名的紧张消失，心情舒缓开来，忍不住回了他一个微笑。
“我是……”
还没等她自我介绍，安伦便瞥见了6003的套房快步走上前，等着房门弹开了一半，立刻闪身进去。
大平层闯入眼帘，因为没有隔间，只有几根钢柱的立着，可以一览无余的屋内，让安伦神经立刻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