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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婚贺礼

自打一年前回了京城,范婷是布伽在京中唯一要好的好友。

布伽百无聊赖的瞪着床帐,说起话都提不起兴致,“哪有你说得这么好?我宁愿在关外日日和阿锦骑马游荡……罢了,没准皇宫也好玩?”

这些尊贵荣耀有的人生来就有且不屑一顾,有的人一生追求却求之不得。范婷看向布伽的眼神充满了羡艳,“阿布,宫里金玉珠宝应有尽有,美酒佳酿数不胜多,皇宫的日子必定是好过边关……”

俗话说,缺什么便对什么稀罕。布罡堂堂右柱国官职虽高,可日子过得家徒四壁,还不如军营里的小小中将,日子不算好过。一听有钱,布伽兴致昂扬。布伽瞪大了眼睛看向范婷,“你是说,我嫁进去,这些就都是我的了?”

“你夫君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你不做皇后谁来做?”范婷忽然从床上坐起身,调笑的向布伽行礼,“问皇后娘娘安康。”

布急忙往一边闪躲,脸色嫌弃,“你可别折我的寿。”

范婷与布伽打闹了一会儿便忽然安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嫁个怎样的儿郎?”

见范婷目露愁色,布伽伸手去抚范婷眉头,不忍见小姐妹落寞,布伽忽然想到了什么,献宝似的问道,“你觉得单商锦怎么样?别人的主我做不了,他的主我能做!”

二皇子殿下那是何等的尊贵,京中无数女眷对其趋之若鹜,二殿下的好,怕是只有布伽习以为常,错把金玉当棒槌。

范婷的脸红得像只熟透的红苹果,恍然推辞着,“我哪里配得上二殿下。”

布伽瞧着范婷脸上的红云,大感疑惑,“那小子缺德又无趣,配他,你绰绰有余!”

想起幼时初见单商锦时,她追着他揍了几条街的事儿,布伽到现在还洋洋得意,现在她可打不过了,这些年来若不是单商锦这小子事事替她遮掩包庇,出门玩乐带着他宛如带着一个长了脑子的钱袋子,不然就凭单商锦这无趣缺德劲儿,在边关都娶不到媳妇儿!

布伽盯着范婷的一张红脸蛋,范婷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边关儿女,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直言相告,一向没什么中间地带。布伽关外呆得久了,对京中女儿那些欲迎还拒的路数半分不懂,布伽不依不饶的凑上前去围观范婷的猴屁股红脸蛋,“你到底喜不喜欢?”

范婷羞得答不上话,布伽急得一再追问,“喜欢?不喜欢?”

范婷只别过脸,不点头也不摇头,徒留布伽在一旁满头雾水,布伽为这事觉都没睡安稳。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太子大婚降至,京城内外热闹极了,全国上下特事特办,这些日子宫内外都在为大婚忙碌,全国最好的绣娘、最好的工匠、最好的珍宝都滔滔不绝的涌向皇宫。

好在布伽嫁的是皇宫。柱国府倒是省下了许多功夫,柱国府上下也因为终于把差点砸在手里的闺女嫁出去欢腾一片。

布罡因嫁女的多年心结一朝得解,这些日子心情格外的舒畅,已经整整一月都没对布伽骂半句,对于整日上蹿下跳的布伽格外大度!

布母每回见完全没半分正形的布伽,忍不住要管教时;心里都有个声音默默想起‘这匹野驴也没两天可蹦跶的了,便都由她去了。’

布伽彻底成了头没人管教的脱缰野驴,整日好不快活、肆意嬉闹,日子比订婚前好过得多!布伽趁着府中忙碌、无人顾瑕,偷偷溜到桂香楼去找好久没见的单商锦。自从她订婚,这小子居然一次也没去府上找过她!

布伽可是一向没走过桂香楼的正门,不知是不是要嫁人了,倒学得规矩了起来,一改往日粗鲁做派,穿的是一身水蓝束身衣纱衣,面上带着温柔如水的春光笑意,头发也梳理得精致飘香,脑袋上竟也学着京城贵女别上了金钗玉环,一张本就玉雕般的小脸在布母的打理下更加鲜嫩明艳,嘴角绚烂的胭脂晃得惹人夺目。

布伽往那一站,宛若不知世事、纯然超脱的落凡仙子,便引得满街行人纷纷侧目张望。布伽一蹦一跳的朝楼上跑去,身上的钗环玉佩便发出好听的‘叮铃’响声。

满庭宾客的大堂,无数道目光追随着一蹦一跳的布伽一路追随到单商锦的雅阁门口。到了门口,布伽没有如往常般破门而入,她心里赌气,单商锦不来找她,主动敲门不是她的性格。

布伽仰头示意月季,月季无奈地轻轻敲了敲单商锦的厢房。

屋内传出警惕的声音,并未有人开门,“谁?”

月季在门外回话,“劳烦给阿锦少爷传个话,我是月季。”

单商锦喝的大醉,听见月季的声音,‘腾’的坐了起来,酒已经醒了大半。这些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每日还要提着心劲儿处理繁多的事务,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小酌一杯以酒浇愁,却在此处碰见了布伽。

布伽就在门外,人都还没进门,单商锦已经六神无主了。

单商锦迟迟不回应,柏乡不忍见他家殿下折磨,自告奋勇,“爷,我这就去回绝了阿布姑娘。”

单商锦一想到若是柏乡回绝了布伽,就布伽那炮仗脾气.....想也没想便叫住了柏乡,“开门......”

自打那日被赶出朝暮宫,单商锦嘴上说着无碍,面色也一如平常,可只有柏乡知道一向谨慎的二皇子这些天批示的公务中出了多少岔子。柏乡看在眼里,忍不住轻声阻拦,“殿下...”

单商锦率先开口打断了柏乡的劝止,“往后的日子,我还能见她几面?”

柏乡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去开门。

布伽在门外等的不耐烦,早就端不住强装出来的架子了,若不是柏乡开门,她就一脚踏破这挡路的破门了,“姑奶奶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柏乡你耳朵背吗?”

反正布伽也好糊弄,唬人的话柏乡张口就来,“我哪敢让你等?刚刚没听见...”

布伽在那边与柏乡逞口舌之勇,坐在桌前的单商锦望着布伽,看得恍然。布伽今日打扮靓丽,她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他就全然不想做任何挣扎了,单商锦打断了柏乡跟布伽的争执,“阿布,几日没见,你终于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布伽刚走近,就闻到了单商锦满身的酒气,大白天里喝个大醉不是单商锦的性格,布伽特意蘸了口酒尝了一口,更加不乐意了,“你自己喝这么好的酒,都不知道叫我一块?”

单商锦向柏乡摆了摆手,柏乡命人浩浩荡荡的搬来一堆酒坛子,酒坛填满了一屋子。在月季的目瞪口呆中,单商锦轻飘飘的道了句,“都给你屯着呢。”

屋内摆放的,都是他这些年从各地搜买来的美酒,有便宜的有贵的、有果香的有醇香的,有外邦的有边关的。他知道布伽爱这口,只要有机会便给她屯着,本想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一坛一坛的跟她共饮。

酒坛子放了一屋,摆在布伽面前。布伽看见满屋的酒,那点存量不多的气全消了,神色兴奋的蹲在地上挨个查看,布伽眼中亮晶晶的,笑意盈盈的扑到单商锦面前,“你什么时候屯的这么多酒?怎么到今天才舍得搬出来?”

单商锦定了定心神,却还是不敢直视布伽,低着头故作洒脱的样子,“听说你要嫁人了?”

布伽这才想起来,这事她竟忘了跟单商锦说。单商锦是她从小到大来最好的玩伴,这些日子她撒欢过了头,却把这事儿忘了,布伽有些心虚还是反将一军反问单商锦,“反正也是嫁到你家,不用我说,这事儿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单商锦独自闷下一口酒,嘴角挂着浅淡、似笑非笑的笑意,“嗯,听说了。这些酒,是送你的新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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