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守护之道
第二天清晨，天微亮，鱼肚白自东方的海天相接处浮现。
甚平在教授了杜克一晚上力与气的技巧后，就跃入了大海，游离而去。
“你大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要想想相应的后果。”
甲板上，杜克打着哈欠，对问题儿童塞特斯说道。
塞特斯刚想跨过船栏入海，听到杜克的话，转头道：“甚平都走了，他管不到我！还能有什么后果！”
杜克耸耸肩，说道：“你自己想，凡事不要冲动，多动脑筋想想。”
塞特斯瞪着玻璃眼珠，在眼眶里提溜打转半天。
“哼，顶多被你们人类抓去当奴隶贩卖，那也比跟着你们好！”
艾迪欧正在船上练拳，听到塞特斯的话语顿时笑了起来。
“哈哈哈，塞特斯，你真的跟雷曼说的一样，是真傻啊！”
“……这家伙！”塞特斯怒不可遏。
杜克又打了个哈欠，他和甚平秉烛夜谈了一晚上，实在是太困了。
他无精打采道：“在我这里待段时间吧，等你能够独立生活以后再说。”
塞特斯瞪着玻璃眼珠说道：“我可以独立生活！我不用你管，你们这些人类家伙，卑鄙无耻的人类，我……”
他的“我才不要跟你们一起”，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昏昏欲睡的杜克神情陡然一变。
在他的眼珠里，杜克忽然消失，又在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了他的面前。
“砰！”
杜克一手抓住塞特斯鳞次栉比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按在了甲板上。
杜克的目光宛若凌厉的刀锋，面沉似水地说道：“小鬼，你以为谁愿意管你？”
“没有甚平，你会一直是奴隶，甚至死人。”
“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在连这个世界的模样都没有看清前，你根本就不配谈独立，只会给人到处添乱，惹麻烦的小鬼。”
杜克的话语如一支支利箭，直刺入塞特斯的心脏。
他略一用力，就将两百多斤的塞特斯提到了空中。
不顾塞特斯的挣扎，杜克字字诛心道：“小鬼，你看你在我的手上，就是一只蚂蚁，我随手都可以捏死你。”
“如果你要走，那我现在就割下你的头，至少等甚平再来找我的时候，能给他一具全尸，而不是等你死在这片汪洋大海里，让你母亲连可以哭诉的尸体都没有！”
说完，杜克用力地将塞特斯甩到了桅杆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船舱。
塞特斯被摔倒在地，浑身酸痛，但他身躯没有动弹，只是双眼迷离，怔怔出神。
杜克的话语如一道道魔咒，环绕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响起。
弗里曼哼着不太好听的音乐走到甲板上，对着初升的太阳伸起了懒腰。
看见倒在地上的塞特斯，他用眼神询问晨练着的艾迪欧，发生了什么事。
艾迪欧双手合十，呼出一口浊气，在弗里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弗里曼听完后，笑了笑，从裤兜里取出一瓶朗姆酒，放到了塞特斯的面前。
“欢迎加入我们公爵海贼团，这瓶朗姆酒就当做是我的祝贺咯。”
“艾迪欧加入我们的时候都没有这待遇呢！哦，你还不认识艾迪欧吧，他是长手族，是名爱自由的拳击手，还有个奥努诺，缩小版巨人，单纯爱吃的大肉胖子，都很好相处的。”
艾迪欧双手一摊，表示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
训练室内，器鸣之声不绝于耳，刀刃相撞间，擦出串串火花
两道人影充斥着训练室的每个角落，刀刃舞动，刀光闪烁。
良久，两人对立收刀。
阿萨辛颇为诧异地说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精湛的剑术，真是了不起。”
雷曼叹了口气，对没能击败阿萨辛心里有些不愉快。
他在收刀间说道：“阿萨辛，你要是换上趁手的双剑，应该会更厉害吧。”
阿萨辛沉稳道：“刀剑一体，只是会有习惯上的差异。”
乔顿赤膊上身，双手举着杠铃健身，浑身汗如雨下。
他一边举练，一边说道：“多练基础！没听船长说吗？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哪怕什么剑术都不会，也能一刀砍断钢铁。”
雷曼撇了撇嘴，鄙夷道：“那刀就废了！”
“再说，那是船长在安慰你这个毫无剑术天赋的家伙，你居然会信以为真！”
阿萨辛好奇道：“杜克船长是你们的老师？”
雷曼想了想说道：“不是，他是很有剑术天赋的剑士，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天才中的天才？”
“是啊，因为我是天才，但是船长比我厉害，所以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乔顿接话道：“船长不仅在剑术上有很高的天赋，好像对任何事情都很天赋。”
阿萨辛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杜克船长是很聪明的人。”
“对，是很聪明！对任何事情都能很快理解，接受和掌握！”
雷曼拿起桌上的牛奶大口喝了起来，爽快地“啊”了一声后继续说道：
“阿萨辛，你们法蒂玛的暗杀组织有多少人啊？”
“大概三十人，怎么了？”
“唔，我就是好奇，你们三十人要做多少任务，才能供养法蒂玛的居民。”
阿萨辛沉思片刻后说道：“法蒂玛的居民大概有四千人，我们暗杀组织的成员都是从这四千人里层层筛选出来，首领即为法蒂玛的领导人。”
“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雷曼不解道：“为什么成为暗杀组织的成员就要承担这种责任？”
阿萨辛不语，这种问题他无法回答。
如果一定要有个答案，那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宿命，身为法蒂玛人的宿命。
是的，宿命！
阿萨辛脑海中灵光一闪，沉声说道：“摩萨德在背叛组织的时候说过，他会回来亲手摧毁法蒂玛。”
“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背叛组织，如果只是理念之争，我们作为师兄弟完全可以坐下来谈，甚至首领之位，我也可以让给他，他本来就比我更强，更有远见。”
“但现在，我可能理解了！”
“他要的不是摒弃情感，而是斩断宿命！只有彻底摧毁法蒂玛，他才能从世世代代的宿命之中解脱出来！”
雷曼和乔顿对视一眼，对阿萨辛的话语似懂非懂。
拉杰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训练室，手中一如既往拿着一份报纸。
他在阿萨辛说完后，沉声片刻道：“听你这么一说，法蒂玛更像是你们的道德囚笼。虽然你们是杀手，行的却是守护之道。”
“以鲜血行守护之道，势必会罪孽深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