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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黄忠的烦恼

两人踩着积雪,一前一后往山谷里走去。

路上,周仓兴奋地唾沫横飞,向黄忠述说着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黄忠一阵好夸,赞他武艺超群、箭术无双,乃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将。又劝他,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可荒废于山林之中?

黄忠叹了口气,并没有解释什么。

“陈玉,陈玉,你看我带谁来了!”

到了山谷,周仓把死老虎往地上一扔,老远就大呼小叫地喊陈玉。

平时周仓话不多,也没多少喜怒,陈玉听他这么高兴,急忙开门迎接。打开门,却见雪地里周仓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一瞬间,陈玉想到了什么,一颗心跌入了谷底。

“这是黄忠黄大哥。”周仓指着黄忠介绍说。

黄忠点点头,打量着陈玉,见她年约十**岁,穿着兽皮拼接的衣裳,低着头,显得有些木讷。

周仓把黄忠请进屋,说道:“大哥,她就是陈玉,你看,我没亏待她吧?”

两人进了屋。周仓见陈玉没有跟进来,便到外面喊她:“你怎么不进来?”

陈玉见周仓伸手来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抱着周仓的手,哀求说:“求求你,不要卖我,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周仓惊呆了,急忙拉起她,斥道:“胡说什么?谁要卖你?”

黄忠在屋里听到,也走了出来,冷声问:“周仓,到底怎么回事?”

周仓要气晕了,把陈玉拖起来,怒问:“你听谁说的,我要卖你?你说清楚!”

陈玉看了看黄忠,又看了看周仓,转忧为喜,悄悄伸手指了黄忠一下,不好意思地问:“你不是要把我卖给他?”

黄忠不禁哈哈大笑,问道:“哈哈,你看我像人贩子吗?”

陈玉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周仓松了一口气,也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他是我之前说的表哥黄忠,这回正好在山里遇着了,还一起打杀了一头猛虎。”

黄忠笑问:“他周仓是不是常说要把你卖了?”

陈玉知道自己想差了,脸红的像火烧,低头回了一句:“才没有!”说完扭身先进屋了。

黄忠见此情形,心知周仓所言非虚,并没有亏待陈玉。

三人进屋,将就着坐定。黄忠把差役找到家里索要周仓和陈玉一事说了,又说:“你们住在这里,也要当心,别被他们寻见了。”

陈玉把锅里煮的肉盛上来,说:“没有准备,刚煮好的肉,表哥吃些吧!”

黄忠笑道:“我哪是他表哥?是他胡诌的?”

陈玉不明所以,看向周仓,怎么一会是,一会不是?

周仓笑着解释说:“哈哈,我初到南阳,人生地不熟,只知道黄大哥,名忠,字汉升,为过路方便,就谎称他是我表哥。”

黄忠和陈玉听了,都笑了。

笑了一会,黄忠叹气道:“哎!我有了你这个表弟,可多了不少麻烦!”

周仓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可是何三和那秦老头找事?”

“倒不是全为这事。我和他们之前就有过节,这些恼人的事不提也罢!大不了老子不要那老宅,迁居江南过活。”

周仓想起之前看到的关于黄忠的生平,知他有一子,名黄叙,早夭。于是,周仓趁机说:“汉升兄不必烦恼,以汉升兄大将之才,岂无容身之处!莫非汉升兄有什么难言之隐?”

黄忠叹了口气说:“唉!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我早年从军,因黄巾之乱回乡,才有一子,可惜幼子先天不足,自打出生就体弱多病,这两年寻遍了名医,只是治不出根。这次我冒雪进山,就是为了猎杀虎肉给他滋补身体。”

周仓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三国的两位名医,因问道:“听说,南阳有一位名医,叫张仲景,可有请他看过?”

“张仲景?”黄忠狐疑地重复着。

难道现在医圣张仲景还没出名?周仓只好提起另一名神医,说道:“那华佗呢?华佗可是当世名医,而且擅长儿科和养生。”

“我也曾说过华佗之名,可小儿年幼,经不起旅途颠簸。二来,听说华佗常常云游在外,经常找不到人。”

周仓听了,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小弟有一样功夫,叫作飞毛腿,可日行八百里。若怕车马颠簸,我把贤侄抱在怀里,既不颠簸,走的也不比车马慢。若怕华佗不在家,可由小弟先去探路,看他在家时,咱们再去求医,你看如何?”

“这,这太麻烦兄弟了。”黄忠不好意思地说。

“能治好病,再麻烦也值得。事不避难嘛!”

黄忠听了,心下感动,起身向周仓拱手称谢:“如此有劳兄弟了!”

陈玉插话说:“别光顾着说话,吃肉吃肉。”

周仓手抓着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对黄忠说:“可惜没有酒,不然得和汉升兄豪饮几杯。”

“改日为兄担两桶酒来,咱们喝个痛快!”

两人边吃边聊,商议着,由黄忠把老虎弄回家,卖了换钱,置办马车等物。周仓则带着干粮,到谯郡寻找华佗,先挂个号。然后再回来,带着黄忠儿子黄叙一起去找华佗就医。

聊到下午,周仓扛起老虎尸体,直送到快出山林了,才折返回来。

黄忠回到家里,左邻右舍见黄忠猎杀了一头大虫回来,都来给黄忠道贺。黄忠心中高兴,寻人切割了这头老虎,请大伙吃了顿老虎肉。

次日,黄忠把老虎身上值钱的东西担到街上售卖,换成银钱布匹。

又从家里积蓄中拿出一些,托行人相看着买一辆马车。

且说,周仓回到山谷中的家里,和陈玉商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周仓背着陈玉晒制的肉干,往谯郡寻华佗去了。

谯郡地处中原,北接兖州,东接徐州,南临扬州,西毗豫州。其地以平原为主,物产丰富,人杰地灵。

周仓自南阳郡往东走,经颍川郡、陈国,行了近八百里,到达了谯郡。

一路上,周仓感觉跟坐火车似的,比跑马拉松还快,风驰电掣地赶路。渴了饿了就找个农家讨一碗水喝,就着肉干果腹。累了就找个地方歇一歇,在陈国时,周仓还找了个农家借宿了几个时辰。

百姓问得,他是去找神医华佗求医的,都乐于帮助,给他指认道路。

到了华佗家门口,已是第三天傍晚。周仓看到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又穷的叮当响,觉得有点难以见人。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形势所迫,不得不扣响华佗家的大门。

华佗的家在乡下,是个院落。周仓敲响华佗家的柴门,不一会,东边厢房打开,出来一个童子,问:“你找谁?师父不在家。”

周仓咧嘴笑说:“小师傅,我远道而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童子像看怪叔叔一样看着周仓,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撇嘴说:“师父他说了,他不在家,一律不接见外客。”

“不见外客,那就见内客了。我叫周仓,是华佗的远房表弟。”周仓把背后背的肉干举在面前说:“家里打的野猪吃不完,晒成了肉干,俺娘叫给表哥送来。还说,华佗表哥要上山采药,你正好能帮上忙,好过你在家游手好闲。”

童子狐疑地盯着周仓看了一会:“你真是师父的表弟?”

“千真万确,我奶奶和他奶奶是好姊妹。可惜好些年没走动了,我小时候还来这上过坟,你肯定不知道。”周仓信口开河地说。

童子被他唬住了,说:“我去问问师娘。你等着。”

周仓暗叫大意,本以为只有一个童子,咋还有个师娘咧?

过了一会,从后面转出来一个妇人,向周仓打招呼说:“他表弟,你哥到山里采药去了,要过两日才回来。”

周仓忙把肉干放下,恭恭敬敬地行礼说:“嫂夫人,小弟冒昧登门,望嫂夫人赎罪。”

华佗夫人见周仓穿着兽皮,脸上黝黑,可谓衣着破烂,貌不惊人,但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禁感到诧异,问说:“你识的字吗?”

穿越前虽然上过大学,但搁现在,根本不能算文化人。周仓只恨当初上学没好好学习,羞赧地挠头,回说:“也曾读过几年书,课业没学好。”

华佗夫人见他老实,又知书达礼,叫童子开门,对周仓说:“进来坐!要等你哥回来,要等几日。”

周仓顺着她的话就说:“如此叨扰嫂夫人了。”

华佗夫人还有些疑惑,暗想:平时不曾听说华家有这门亲戚,想必华佗爹娘应该知道。但华佗夫人一直和华佗他娘有着深厚的婆媳矛盾,自然是不愿意去问的。想着应该没人去乱认亲戚,也就认为他是华佗的远房表弟了。

华佗夫人又见周仓带着肉干作礼物,言语又恭敬礼貌,家里正好缺一个挑水劈柴干活的,便做主把周仓留下来。

华佗夫人说道:“你表哥不在家,我不便多陪你。你且在前面住下,等你表哥他回来,自有安排。”

周仓忙不迭地答应,再三致谢,一口一个嫂夫人,把华佗夫人送回后院。

童子按照华佗夫人的指示,收拾了西厢房给周仓住。

周仓住下之后,并不闲着,主动干活,扫地砍柴担水,样样都干。甚至院子旁边的自留地,周仓都给它翻了一遍。

一开始,华佗夫人见周仓勤快,把活都干完,十分开心。但见他吃饭,一个人吃几个人的饭,脸色就不好看了。

童子也不禁抱怨:“你怎么这么能吃?做的饭都让你一个人吃完了。”

周仓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讨好地说:“做的饭太好吃了,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厚着脸皮待了一天,次日,周仓坐不住了,问童子:“表哥他去哪个山上采药去了?我在山里行走惯了,对山里最熟,你看我这身衣裳,就是山里猎杀的兽皮做成的,可暖和呢!”

童子撇嘴说:“丑死了!还有股怪味。”

周仓讪讪地说:“你跟我说,表哥他去了那座山,我去山里找他。兴许,我能从山里抓到些野兔、斑鸠之类的,带回来给你玩。”

童子平时被华佗管教很严,既要学习医术,还要背书,又要练五禽戏,根本没什么玩的时间,更别说抓鸟、逮野兔了。听周仓说,能弄到野兔斑鸠,不禁两眼放光,狐疑地问:“真的?”

周仓一笑,昂首说道:“豺狼虎豹我都猎杀的了,何况是小小野兔和斑鸠。”

童子雀跃说:“那好,你可别忘了。”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告诉你。”童子小声说:“师父他去伏牛山采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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