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少妇严氏
汾阳镇,位于汾水之北。镇子上的一家酒店,叫作汾阳酒楼。
周仓带着严氏母女,进了酒楼,嘱咐店小二给白马喂好草料,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三人刚坐定,酒楼掌柜就带着店小二,流水般地给周仓面前上了一桌子酒菜。
周仓感到诧异,提醒说:“掌柜的,我们还没点菜,你是不是上错了?”
“错不了!爷,您慢用!”掌柜的眉开眼笑地说。
旁边那一桌三个客人顿时鼓噪了起来,其中一名马脸汉子叫道:“掌柜的,咱们都来半天了,菜的影子都没见着。人家一来,就上一大桌子,你们怎么搞的?”
“就来,就来!人家提前订好的。您消消火,稍等一会!”掌柜的眉开眼笑地说。
周仓看见掌柜的这个笑容,顿时想起了曾志伟,太像了!又听他说是提前订好的,猜是郭泰安排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有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那三个客人听了,反倒更起劲了,马脸汉子拍桌子叫道:“不提前订就不是客了?狗眼看人低,还做什么买卖?真当大爷是吃素的?”
周仓看他们要闹事,又自觉理亏,笑道:“和气生财,以和为贵嘛!反正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几位兄台哪样菜喜欢,只管拿去!”
三人相互对视一番,马脸汉子站了起来,脚踩在凳子上,目光在桌子上的菜和严氏之前游走一番,嘿嘿直笑,道:“老弟这样好客,不如请兄弟们过去坐坐,大家伙喝几杯。”
严氏被看的低下了头去,把吕玲搂在身旁。
周仓不愿节外生枝,明知这三人不怀好意,只作不知,笑道:“哈哈,兄台说笑了!在下不好饮酒,兄台要喝酒,只管拿去喝好了。”说着,提起酒坛子放到对方桌子上,又抽了两碟菜给他们下酒,笑道:“恕不奉陪了!”
马脸汉子见周仓认怂,更来劲了!伸手按着周仓的肩膀,猛的用力,喝道:“给爷坐下!”
周仓见这三人不识抬举,心中火起,把腰杆一挺,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站着。
马脸汉子使劲用手按周仓的肩膀,但见周仓岿然不动,急眼了,叫道:“欸......老子还按不动你?”说着,马脸汉子跳起来使劲按。
另一名胖汉子哈哈笑道:“老马你是不是没吃饭?平常不是说力气大来着?”
“真邪门!见了鬼了,你来试试!”马脸汉子怎么也不能把周仓按着坐下来,生气地向胖汉子说。
严氏也抬头看向周仓,见周仓脸上带着微笑,正看向自己,严氏报之以微笑。
周仓本来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但见了严氏的笑容,周仓更要表现一下了。
见那胖汉子站起来,周仓伸手搭住他肩膀,说:“坐着吧!”
胖汉子哪肯就范?一个不防,被周仓按在板凳上,胖汉子脚下使劲,还要再次站起来。但周仓搭在他肩上的手,似乎有千斤之力,牢牢地把他按住了。
胖汉子满头大汗,另外两人见了,惊的叫出了声:“咦!你不是能来?怎么站不起来了?”
周仓伸手一拍那马脸汉子肩膀:“你也给我坐下。”
马脸汉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震得屁股疼:“唉哟!”
“老老实实的,再给我嘚瑟,坐地上吃去!”周仓一手搭在一个汉字肩头,把两名汉子牢牢制住。
剩下一名瘦高汉子,看着两个兄弟满头大汗地坐着,竟是动弹不得,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瘦高汉子连忙拱手作揖:“好汉饶命,咱们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我做好事不留名!好好吃你的饭吧!”
周仓丢下话,回到自己桌子上,对严氏点头一笑。
严氏也笑。
两人相视而笑!
“叔叔,我娘漂不漂亮?”吕玲对周仓发出灵魂拷问。
周仓看着严氏笑颜如花,有些失神,被吕玲一问,脸上登时热的发烫。慌乱中,回说:“漂亮!她是大美女,你是小美女!”
说完,周仓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话太过孟浪了。但见吕玲一脸得意,严氏脸上通红,十分娇羞,周仓忙说:“吃菜吃菜!”
“娘,我要吃鸡腿!”吕玲叫道。
“好!”严氏伸手把桌上的烧鸡撕掉一个鸡腿,递给吕玲一个,又把另一个鸡腿撕下来,递给周仓说:“你也吃!”
“噢!玲儿她爱吃,都留给她吃吧!”周仓说着抬起头,正碰上严氏含情脉脉的眼神,忙伸手把鸡腿接了。
周仓嘴里咬着鸡腿,心中砰砰乱跳,心想:严氏不会看上我了吧?
旋即,周仓摇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甩掉,他可是有夫之妇,吕布的老婆啊!
严氏看吕布甩头,不禁问说:“这鸡腿不好吃吗?”
“好吃!”吕玲吃的满嘴流油,开心地回说。
周仓不敢抬头看严氏,只是低头吃菜。
吃到一半,面前多了好多菜,抬头见严氏正用筷子帮忙夹菜,周仓不好意思地说:“你也吃!我自己够的着。”
“我吃饱了,你多吃点。”严氏说着,拣好肉夹到周仓面前的碟子里。
吕玲撇撇嘴说:“娘偏心!只给叔叔夹菜,不给我夹菜。”
严氏用手指摁了吕玲的小脑袋一下,嗔道:“就你多嘴!”
周仓见此情形,忙说:“我吃饱了!”
“你是男人,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吕玲自言自语说:“我也要多吃,长大了有力气,打坏人!”
“你要打什么坏人啊?”
吕玲昂头说:“我要打欺负娘的坏人。”
周仓心中一惊,莫非严氏被人欺负了?周仓问说:“谁欺负你娘了?”周仓问的是吕玲,看的却是严氏。
严氏又急又恼,忙捂住吕玲的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许乱说。”
周仓看严氏急了,哄吕玲说:“快吃饭,吃饱了,咱们俩一起去打他!”
终于吃完这一餐,周仓去跟掌柜的结账,但掌柜的说什么也不收,只说有人付过钱了。
逃也似的离开了酒馆。
周仓把严氏母女扶上马,三人继续赶路,当天过了汾水。
次日,周仓问明道路,沿着官道,往襄陵县行去。
走到一半,天边响起阵阵雷声,空中乌云密布起来。
周仓忙说:“要下雨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躲雨。”
“嗯!”严氏看了看身后,说:“你也骑上来,这样走的快些!”
周仓想了想那情形,有些受不了,摇头拒绝说:“算了,我走的也快。你坐稳了,我让马跑起来。”
“把缰绳给我,我会骑马!”
周仓有些发懵,我一直把她当作柔弱女子看待,原来她啥都会啊!
果然,严氏喊一声“驾!”骑着马在前面跑的飞快!
周仓在后面跑步狂追:“等等我啊!我跑的快是快,可不是千里马啊!”
过了没多久,雷声大作,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
只一会,周仓头脸衣服都湿透了。
雨幕中,严氏催马来到跟前,头发衣服也都湿透了,吕玲被她搂在怀里,叫着说“冷”。严氏说道:“快上来!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
周仓无法,只好也骑上马。
“搂着我!驾!”大雨中,严氏大声说着,催马急行。
周仓只好勉为其难地搂住了严氏,双手护住冷的发抖的吕玲。
农历四月多,身上衣服穿的本就不多,被雨一浇透,都贴在了皮肤上。周仓这样从后面抱着严氏,几乎是肉贴着肉,周仓甚至感受到了严氏身体的温度,心中一阵躁动。
终于,官道旁出现了一间破庙。严氏叫道:“先进去躲躲吧!”
周仓率先跳下马,接过吕玲抱着往破庙里冲。把吕玲放在破庙里的柴草上,周仓又跑出去牵马,正与跑进来的严氏迎面撞上。
周仓急忙刹住脚,严氏却刹不住,惊叫着撞进了周仓怀里。
“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周仓关心地问。目光打量着严氏,却见湿透的衣服紧贴在严氏身上,把严氏曼妙的身体勾勒的淋漓尽致。
严氏伸手捶了周仓一下:“不许乱看!”
“噢,噢!我去牵马!”周仓连忙错身向外走去。
白马在雨中甩头,周仓回味着刚才的场景,发现严氏言语中没有责怪的意思。周仓心中的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朋友妻不可欺!”另一个小人说:“我和吕布算什么朋友?难道你想最后便宜了曹操?”
“你快来!”周仓还在犹豫不决,破庙里严氏喊道。
“既然当不了柳下惠,就真实一点吧!”周仓对自己说,又对吕布说:“奉先兄,对不住了!汝妻女我养之!”
“来了!”周仓下了决断,几步跨进破庙里。
严氏抱着吕玲说:“太冷了,玲儿会生病的!”
周仓看到庙里存着柴草,说:“我来生火,待会把她湿衣服脱下来,烤烤火!”
不一会,周仓用火石生起了火,把柴草和干柴放上去,形成了一个小火堆。
严氏抱着吕玲坐在火堆旁,烤着火,感受到冰冷的身体在慢慢变热。
外面的天色更黑了,黑云罩住了整个天空,白天成了黑夜。
周仓把火烧的旺旺的。忙活完,周仓拍拍手,坐到严氏身旁,问:“暖和了吗?”
严氏摸着吕玲还有些潮的头发,低声说:“嗯!”又抱起吕玲轻轻摇晃起来,小声说:“她快睡着了!”
周仓点点头,坐在柴草上,看着火堆在熊熊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严氏用胳膊肘顶了周仓一下,问:“想什么呢?”
周仓伸头去看严氏身侧的吕玲,小声问:“她睡了?”
严氏轻轻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见吕玲睡着,周仓之前不敢问的话,也好问出来了。沉默了一会,周仓问:“谁欺负你了?”
严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烫烫的,回道:“没有。”
“那玲儿怎么说......”
“是那个李乐。喝醉酒要......被我打了一顿,吓跑了。”
周仓不禁转头看向严氏:“你还蛮厉害的的嘛!”
“那是!我从小习武。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也打你一顿!”
周仓顺着话,笑道:“那你先打我一顿,我再欺负你!”
“你敢!”严氏笑着说。
看着火光中严氏的笑脸,周仓心里砰砰乱跳,小心地从后面伸出手。
“你干嘛?”严氏敏锐地发现了,伸手按住腰上周仓的手,脸上烫的不行,低声说:“不行!万一把玲儿吵醒了!”
周仓听了大喜,趁势搂住严氏的腰,嘿嘿直笑!
“傻了你!”严氏嗔怪他一句,任由周仓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