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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脏的往往是人心

“我的阿墨不该妄自菲薄,我的阿墨是顶顶好的人。我们可以选择走怎样的路,选择任何一切的一切,但唯有出身不能自己选择。”

“你经历的一切和你的出身息息相关,我的阿墨即使身处深渊,踽踽独行,可依旧保持着心中的良善。世人都说九千岁似妖似魔,冷冽异常。”

“可我不这么认为,那是他们对阿墨不了解。没有我的阿墨,赤炎何来边关稳定,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没有我的阿墨,破掳国那么一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国家,何故还能在这历史的长河中稳固前进?”

“那都是有阿墨在默默守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很多,我们不用在意别人那异样的眼光,我们只问心无愧的活在这世间就好。”

凰妙戈语气平静,在君墨夜的耳边仿佛吴侬软语,一字一句敲响在他的心间,在他的心间炸裂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她手中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大掌上那艳丽的鲜红。

那般的专注和认真。

君墨夜喉头滚动,丝丝沙哑之声犹如一根藤蔓般缠绕在凰妙戈的耳边,“阿戈……”

话语滚烫,仿佛他妥帖的心脏被热血慢慢滋养。

凰妙戈抬眸,眸中闪着点点星光,言笑晏晏,笑靥如花般璀璨,“你看,一点都不脏了。”

鲜血又算什么呢?

谁又不是满手沾染鲜血呢?

脏吗?

一点都不。

脏的往往是人心。

君墨夜被这笑容晃了晃神,凛冽的神情刹那间仿佛晕染了阳光,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星光闪烁,他的眼中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剪影。

“嗯,不脏。阿戈说的都是对的。”

在一片杀气腾腾的周围,这里仿佛是隔绝开的世外桃源,里面有阳光、流水潺潺、还有花草树木,绽放她的美好。

姬惟与看着两人那插不进去的氛围,嘴角轻勾,手中的长剑舞动的越发的凌厉。

谁敢打扰主子的清幽,长剑就吻谁。

谁触谁死!

两只手满满相握,十指紧扣。

凰妙戈回身看着眼前的一切,袖筒微微一甩,一道看不见的劲气挥洒而出。

一道道凄厉的喊叫声油然响起,“啊……”

一个个黑衣人被劲气打中倒在了地上。

姬惟与和侍卫统领快一步上前,把黑衣人口中的毒药给掏了出来,更是把他们的下巴给卸了下来,让人想死死不了。

死往往是最简单的。

难的往往是怎么活!

凰妙戈一步一步上前,君墨夜紧随其后,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狼狗,浑身洋溢着欢喜。

“是自己说还是本尊让你们说?”

胆敢破坏她当咸鱼的都该死。

静,一片寂静。

皇帝派来的侍卫们整齐划一的站在一边,手中的长剑还没归鞘,身上的杀气在无声的蔓延。

随着凰妙戈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不自觉收敛身上的杀气,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那是强者的血脉压制。

“啊……啊……啊……”其中一个黑衣人嘴里发出一道道破碎之音,被卸掉的下巴口水横流。

即使这般,那眼里的桀骜不驯和不屑让人不难看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仿佛在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是不会投降的,更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呵……”一道轻呵从凰妙戈的嘴中溢出,嘴角露出一道恶魔般的微笑,“不背叛,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本尊挺无聊,时间也挺多,那就让本尊看看,你们的底线在哪里?”

“不是都自诩不会背叛吗?”

说着,慢慢从空间戒指中掏啊掏,掏出一瓶黑色的瓷瓶,一看那颜色就感觉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惟与。”

凰妙戈把瓶子往姬惟与的方向递了递。

姬惟与还没伸手,斜刺里伸出一只不算白皙,但还算纤细的手,“尊者,请给小人一个机会。”

那是侍卫统领的声音,声音带着一抹激动和跃跃欲试。

凰妙戈回眸看了一眼这个侍卫统领,犀利眼神中划过一抹完味,殷红的薄唇幽幽轻启,“可。”

“那就拿他开刀吧!”纤细白嫩的手指正好指向的是那个桀骜不驯的黑衣头领,嘴角上扬起一抹笑意,邪魅狂狷。

侍卫统领恭敬的从凰妙戈的手中接过那黑色的瓷瓶,漆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凰妙戈,心中一阵激荡。

他靠近她了……

缓了缓心中的激荡,侍卫统领打开瓶塞,从中倒出一颗丹药,一股脑的塞入黑衣人的嘴里,然后把他的下巴‘咔吧’一下往上一抬。

那丹药咕噜一下顺着喉咙一路往下。

片刻后,一股噬心的疼痛从心间升起,朝着四肢百骸扩散。

一道压抑带着痛苦的嘶喊声响起,“啊……”

早在丹药入喉的那一刻,他身上的穴道就被解开了。

黑衣人忍不住蜷缩起来,身子忍不住颤抖,身子像一只巨大的蛆虫,在地上蠕动,仿佛身子和地面的摩擦能减少身体内的疼痛。

可并未。

疼痛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他粗重的喘息着,一滴滴冷汗从额前滑落,惨败的脸色配上那一声声惨叫,仿佛把人拉入那无边的炼狱。

剩下的黑衣人忍不住颤抖,害怕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们虽然是经过训练的杀手,是经历无数生死考验活下来的精英。

他们的头更是。

可现实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巴掌。

他们头那么强悍的人都熬不下去,他们能吗?

一旦在心间升起了这么一个想法,那么脑海里就会不断闹出这么一个疑问,他们在自我怀疑,他们又在自我否定,他们想要坚定自己的想法。

可那一声声痛苦的嘶喊实实在在的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这让他们的心乱了。

凰妙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好心的提醒那黑衣头领,语气中带着一抹轻快,“呀呀呀,本尊忘了说了,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心口,那道黑线一旦到了你的心脏,你就回天乏术了。还有看看你的膀子。”

黑衣人听闻凰妙戈的话,再也顾不得有很多人在场,一把掀开外袍,掀开里衣,就看见在距离心脏不远的地方,一道黑线慢慢朝着心脏蔓延。

而他的胳膊上,已经覆盖上一层黑色,那黑色一看就是不正常的黑。

“啊……”一道道痛苦的喊声从嘴里喊出,他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他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头,可一只手比他来的更快。

‘咔吧’一声,他的下巴又被卸掉了。

“你看死多简单,还是活着比较有趣。”凰妙戈甩了甩手,一脸嫌弃的在君墨夜的衣袖上擦了擦,憋嘴抱怨道,“脏。”

君墨夜被她鼓鼓的小脸给逗笑了,“嗯,他脏。”

他被这句话给愉悦到了。

他满手鲜血,满身煞气的站在她面前,她说他的阿墨是顶顶好的人。

如今仅仅是卸掉一个人的下巴,她说脏。

她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心里缺失的一角暖的一塌糊涂。

他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

袖袍底下的手指无声的摩挲着,改抱为摸了摸她的头顶。

凰妙戈微微瞪了他一眼。

君墨夜喉中发出愉悦的‘呵呵’声。

夹杂着黑衣人痛苦的嘶嚎声,形成一幅独特的画卷。

“噬心丹的滋味好受吧!有人想要告诉本尊了嘛!”她一身清冷的站在那里,纤细的手指在掌心一圈圈画圆,空气仿佛被凝滞,滞的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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