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法退出

一个无法退出的死亡游戏，茅场晶彦的话直击在场的每个人的内心，他们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而茅场晶彦，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带着这样的恐惧，有的人心底不由得开始崩溃起来，西诺却是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按理说，像ARGUS这样重视玩家权益的游戏厂商，就算是极端，也应该有关怀服务的，但是，这个设计在西诺的强烈要求下取消了。

西诺是一个物理学家不假，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心理学家，在哲学的道路上有一定的建树。一个设计，多项研究，虽然违反人道，但是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在第一次进行调试的时候，茅场晶彦在系统内部，毫不犹豫地将代号为YUI-MHCP001的程序进行了屏蔽。

“让负责维护玩家精神健康的咨询用AI离开这个平台，这真的好吗？”

听到耳边的声音，西诺却是很平静地“嗯”了一声：“你还真是谨慎啊！希兹克利夫。”在说那个名字的时候，西诺的语气咬得很重。

对方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转而看着那庞大的身躯，继而同步了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投影在那虚无的斗篷身上：“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已经有玩家的亲友无视警告，试图强行解除NERvGear，这样的事件已经不在少数。最终的结果导致已经有213名玩家离开了艾恩葛朗特，但同样也永远离开了现实世界。”

庞大的身影在虚空中轻微抬起手指，在空中划过，现实世界中的频道就腾空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就如您所见，因为产生了大量的死者，所以这一新闻正在被各大媒体争相反复报道。

“那么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我相信NERvGear会被强行解除的风险大大降低，由此，我真心的希望各位玩家能够静下心来专攻于游戏攻略。不过，有一点要提醒各位，从现在开始，游戏内所有的复活手段终将无效，当HP变为0的时候，你们的角色也会对应的消失，同时，你们的大脑也将会被NERvGear所破坏。

“而离开这个游戏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全攻略游戏。现在的你们正在整个艾恩葛朗特的最下层——第一层，每当你们通过当前层的迷宫区，打败这一层的看守的BOSS，就能打开通往下一层的大门。等你们打倒第100层的最终BOSS，也就意味着你们能通关了！”

这段话，再次引起了全场的骚动，100层，这怎么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吧！

带着这样的情绪，每个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要想短时间通关，简直难于登天，即使是封测玩家，也不可能做到吧！

西诺却是嘴角微微上翘，扭脸看着希兹克利夫：“封测的时候，他最高通过了第几层。”

“第八层……”

西诺听到后，喃喃道：“两个月八层，就算是最快，那家伙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而上面的九十二层，可不是轻易能打得过的。更何况，在最后的两层之中，不论是哪一个，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必杀技能。你的那一套，是不是设定在中期使用了？”

希兹克利夫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是目视着前方。

“那么最后，在各位的置物栏中有我为大家准备的礼物，请查收。”

西诺微微愣了愣，在打开置物栏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块镜子。西诺扭脸看着希兹克利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他发现很多人的样貌都发生了改变。这一点，就连西诺也未能幸免。

等再次盯着镜面的时候，西诺的脸色就变了，这不就是他自己的“脸”吗？

加上自己的身材，他立刻明白了茅场晶彦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达到了这样的情况。通过元件进行扫描，以及生物电流导致的触感预测人物的真实的身体状况。

西诺不由得有些甘拜下风的意味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活在了艾恩葛朗特之中啊！

“可能各位都会想‘为什么’吧！”这话，包含了很多层的意味，“为什么SwordArtOnline和NERvGear的开发者茅场晶彦会做这种事。”

西诺侧脸看着一脸淡漠的希兹克利夫，他很清楚，现在的“巨人”并不是他控制的，而是原本就设定好的台词。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只是为了制造出这个世界进行观赏，所以制作了SwordArtOnline。而一切，现在都已经达成了。

“现在结束SwordArtOnline的正式运营教程，祝各位玩家好运。”

伴随着话语的结束，“巨人”再次化为一道血雾，从标有“WARNING”和“SystemAnnouncement”的六边形红色方块的缝隙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天空再次恢复了晴朗。

但，这一切虽然已经消失，很多人却依旧回不过神来。希兹克利夫戴上了连衣的帽子，西诺见状，也跟在他身后，抬步离开了这里。

马上，这里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而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离开。越往前走，才越会有生存的机会。停滞不前，等待着的，只有死亡！

走出了初始城镇，西诺方才叹息了一声：“这样的设定未免会吓坏孩子。”

“只要有强大的内心，才能有走出去的机会。”希兹克利夫停下脚步，侧脸盯着西诺，嘴角浮现出淡淡地笑容，“这不是你说的吗？”

只是说完这句，希兹克利夫就继续往前走，这让西诺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茅场晶彦这个人了。虽然希兹克利夫和茅场晶彦的外貌完全不一样，但不管是那个巨人，还是眼前的这个希兹克利夫，都与茅场晶彦本人相差甚远。

又或者说，这或许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样子！

看着希兹克利夫的背影，西诺顿了顿，不过最终还是轻微摇了摇头，或许在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他也能真正的放飞自己的情感，面对内心的那个最真实的，也是最孤傲的自己！

见他已经走远，西诺快步跟了上去。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之中，那就不妨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