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殿前自刎
武王夺奉申斥，林星宇封侯拜相，魏青官复原职。
这就是隋帝的态度吗？这是铁了心要包庇武王。
王川看着绘卷上的几行字，心生悲凉，这就是武州数万亡魂换来的答复吗？
身为君王，竟视人命如草芥。
有这样的君主，隋朝哪有不覆灭的道理。
透过林星宇的眼，王川看见魏青痛心疾首，段江满眼嘲讽，以及龙椅上隋帝薄凉的眼神，那神态像极了武王。
带着满腔怒火，他选择【C：自主干涉。】
大殿上，王川意识降临，他的剑插在面前的石板中，他的手还在搀扶着魏青。
从后者的眼中，他看到了迷茫，那是身为臣工对君王昏庸的失望至极。
王川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们不会输的。”
就在这时，段江走上前喝道：“林星宇还不快叩谢陛下，难道你想抗旨不尊？私闯大殿已是欺君犯上，即便你是道门圣子，今日也要伏法！”
段江本已设局将眼中钉魏青，冠上包庇妖邪的罪名，更是择日就能将其斩首。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道门圣子，隋帝为保武王，宽赦魏青，导致他的计划全部落空，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王川。
面对段江咄咄逼人，王川轻蔑一笑，嘴唇微动。
“你说什么！”段江皱眉。
王川转身看向段江，一字一顿道：“我说你，狗仗人势！”
“你！”
此话一出，段江震怒，他实在想不出王川有何底气，竟然敢在隋帝面前大放厥词。
他正想请示隋帝，收回封侯旨意。
却不曾想，王川一言不发，直接拔剑杀向他。
在后者身上王川感受到淡淡的妖气，那气息与武王手下的妖兵同根同源。
甚至在百官身上，他也嗅到了若隐若无的妖气，虽未化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到那时，整个朝堂都将是妖，隋王朝已名存实亡。
隋帝也不再是那个隋帝。
最重要的是，如果事态按照这样的剧本发展，王川的任务根本无法完成。
就算给他一百年时间，他也无法抹去一个妖王朝。
更何况还有一个随时可能会成仙的武王。
王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周目时，斩了三年妖【斩妖进度】才堪堪挪动1%。
因为他要斩的可能不止是妖，而是一个王朝。
满朝皆敌，他便无所顾忌，先杀段江再说，顺便看看隋帝是否已经准备好倾覆天下。
百余回合过后，段江终是不敌败下阵来，被王川削去一臂，血洒大殿。
王川双眼猩红，一步步逼近，捂着断臂不断后退的段江，想要在隋帝面前杀了他的狗。
他选择自主干涉，就是为了杀人！
可他终究没能得偿所愿。
从始至终未开口的隋帝，在他马上格杀段江时，终于开口了。
“圣子可是对朕的旨意有意见？圣子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何必拿段江泄愤。”
隋帝坐在龙椅上，倾着身子，道：“圣子可不要忘了，道门修的是什么道，天尊许你天下行走，为的是什么。”
隋帝的声音很轻，飘荡在金銮大殿中，可进入王川的耳中，他却感觉格外刺耳。
想拿天尊压我？王川心里冷哼，天尊自己都做不到道法自然。
不然他又为何留下禁制，以师兄的命换我周全。
决定自主干涉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他现在只想当一个键盘侠，发泄心中愤恨。
王川抓起衣摆，擦拭剑上的血迹，淡淡道：“段江妖言惑众，污蔑忠臣，其罪当诛，陛下是想包庇他吗？”
“大胆！”
百官同时呵斥，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王川不以为意，继续道：“武王屠杀元溪村等五座村庄，以及擎天门所有弟子，共计二十万余人，以众生气血炼丹，陛下也要包庇他吗？”
“大胆！”
王川怒发冲冠，道：“武王已入妖道，勾结妖邪，屠杀百姓，炼兵成妖，陛下是不是还要包庇他？”
“竖子，大逆不道！”
“陛下，道门圣子污蔑亲王，祸乱朝堂，齐心当诛，臣等请求诛杀此子。”
“魏青与其同谋，一并当诛。”
不装了吗？
王川的天赋【洞察】下，文武百官体内的妖气，较之前浓烈数倍，已经开始逐渐吞噬他们的心神了。
下一步，他们都将变成如段江一般的妖兵的存在。
介时，他们还活着，但已经死了。
王川看着龙椅上露出一丝玩味的隋帝，悠悠道：“这就是陛下给我的答复吗？”
隋帝未答话，段江退到后方，与百官形成犄角之势，将他与魏青包围在内。
王川回头看着魏青，他现在挺想知道这位斩妖司首尊心里在想些什么。
“魏公是否能看穿百官已被妖邪入侵，但愿你看不穿吧，我最多只是过客，而你却是故事中的人，你一生追求的道，天下无妖，从一开始便是虚妄。”
“我接下来的话，不想让你听见，即便下周目你不记得，所以……”
王川执剑，在百官震撼中，斩下魏青头颅。
“此子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王川是被吓傻了，或者是怕了，想以此将功赎罪，苟活于世。
可他接下来的话，告诉所有人，你们猜错了。
“世人都说本朝隋帝无心朝政，昏庸无能，但我说他们都错了，陛下或许无心朝政，但绝非昏庸无能。”
闻言，隋帝露出几分讥笑，道：“哦？难得天下间还有为朕鸣不平的人，圣子说来听听。”
王川道：“二十年前，各地出现妖邪作乱，陛下设立斩妖司，命魏青为首尊，清除邪祟，此举深有大意。”
“为何？”隋帝问道。
王川擦着剑上，属于魏青的血，道：“打一开始魏青就是用来背锅的，包庇妖邪从始至终都是你。”
“不，不能说你是包庇妖邪，因为你本来就是妖，我说的没错吧，武王！”
此言一出，隋帝第一次坐直身体，而他看王川的眼神愈加冰冷。
道：“你知道，当你说出这句话，我便失去了放你离开的理由，就算你也是天尊的弟子，今天也走不出朕的金銮大殿。”
王川轻抚已经擦拭干净，闪着寒光的剑，又回头看了眼魏青，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说罢，他自刎当场。
倒下的那一刻，他嘴角微动：“隋帝，wdnmd，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