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窥心？

昏暗的房间内，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对峙着。

他们容貌相似，只不过一个身穿白色布甲，一个身着黑色长袍。

更显眼的是白色布甲胸前的金色十字架，跟黑袍背后的红色蝙蝠纹路。

他们已经对峙好一会儿了，虽然相距甚远，但声音还是能够顺利传播的。

“他们死得其所。”

右方的黑色身影发出清脆的声音，言语中透漏着坚定，语调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我们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左侧的白色身影相比较略显稚嫩，当然我指的是声音，他的语气像个跟父母发生争执的孩子，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又底气不足。

“无权？那我们亲手杀死的敌人怎么说？你与我一同审判了他们的生死！”

“那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们……那是不得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已？”黑袍人的笑声引起整个空间的震动。

“至少、那是敌人！”白衣人脸上冒出一抹红晕，赶忙大声纠正自己的前言。

“不不不、他们不再是人了，他们是战功。”

“至少曾经是。”

“曾经？曾经还有无数贵族瞧不起我们呢！但未来，他们将跪在我们的脚下哭泣。”

“我们…我们不能…”

“我们当然可以！”黑色的身影咆哮着，打断了对方无力的反驳。

一阵让人心慌的沉默。

“他们终究要死的，与其在世上受苦，不如我们送他们解脱！”

“再说了、杀死他们的是自敌人的利剑！即使在上帝面前，我等亦无罪~”

黑色的身影一改咄咄逼人的形象，他开始好言劝说对方。

“这是为了荣耀、为了父辈的姓名，小部分人的牺牲会带来更多人的生存~”

“这是建立在武力之上的和平~”

“和平…和平不该建立在尸体上…”白色的身影依然很犹豫。

“那就不要看那些尸体！”

“那只是你、只是我们向上走的踏脚石而已！”

“我们别无选择！”

黑色的身影一节节拔高，仿佛曾经看到过的狂战士，那张脸在黑暗中迅速放大，白色身影惊讶的发现与自己竟是一般模样！

“你别无选择！”

可对方的神色是那样狰狞，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语像是一阵狂风，吹乱了白衣人的迟疑。

渺小的白色身影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是那样的无助。

在他眼里的黑色人影仿佛一个遮天的巨人，那铺天盖地的身形渐渐变化，变成了一脸严肃的容克将军。

“阁下！听从命令！”

从那张嘴里发出的严肃声响，让他想要下意识的顺从。

紧接着，容克又变成了伯莱尼。

“顺从神的旨意！”

那公鸭嗓此刻也显得无比震撼。

刹时，伯莱尼又变成了安度因。

“哼、不过如此。”

那轻蔑的微笑、伴随着缓缓的摇头，正在居高临下的嘲笑一个弱者。

那笑容只持续了一刻，它渐渐散去，变成了莉莉丝的模样。

“我等你凯旋——”

伊人的呼喊仿佛来自天边，那焦虑的模样让人心疼。

还没等白衣人看个仔细，妻子的身影忽地被一阵风吹散，从呼啸而来的烈风中冲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只剩半身的狂战士！

披头散发、用独臂拎着一个大斧。

没有下半身、却像风一样向白衣人冲过来。

模样狰狞、浑身是血、肢体残缺，却发出让人胆寒的怒吼！

“啊——”

一声大喊，伯爵忽地从床上坐起。

他满头大汗、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破胸而出。

“是个梦？”

盖蒂亚伯爵惊疑不定，他的身体在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大人？”

守门的侍从不明所以的掀开门帘，他被伯爵的叫声吸引进来，看看情况。

“没事…给我倒杯水…”

伯爵捂着脑袋，这是第二次做这种奇怪的梦了，而上一次两个梦中的身形还只是模糊的影子，全程也没有一句对话。

‘也许压力太大了。’伯爵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