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岂会被一只蝼蚁拿捏
熊艳彩冷笑。
她十九岁筑基,天之娇女。
从筑基以后,和那些练气期,就没什么交集。
那些人只配当她的仆人,根本不配做她的朋友。
今天能这么和王泽说话,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
就是这只小小的蝼蚁,居然和自己支楞起来了。
笑话,让她这种筑基高手去随顺一个练气三层的心意。
想得太多了。
她相信,自己只要释放点儿筑基期的威压,王泽就会乖乖听话。
就算不听话,自己也可以将此人捆绑起来,强行采取荒老之气,虽然效率低了数倍,浪费寿命,可自己也咬牙认了。
熊艳彩又上下打量了王泽几眼,只见王泽四肢百骸,乃至五脏六腑。
都遍布一股灰蒙蒙的能量,如同涛涛灰色河流,在王泽的体内不断流转着。
苍老,枯竭,萧条,那都是对大荒功珍贵如油的荒老之气。
即使熊艳彩一向冰冷,眼底也不免现出火热之色,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这荒老之气,要想采取,忌讳太多,要不然,她何必要和王泽商量成婚呢,直接将王泽当作一个活容器就好了。
“熊姑娘,就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吗?”王泽小心问。
熊艳彩并没有回答,透过轻纱,却隐隐可见,她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更高。
可是,令熊艳彩有些意外的是,事态并没有按照她想象的剧本发展。
王泽摇了摇头,却笑了起来。
熊艳彩眸子一眯:“你笑什么?”
王泽笑道:“熊姑娘,你恐怕不知道一件事情。”
熊艳彩眉梢一挑:“何事?”
“我所练的功法,其中之一,叫做枯荣**。
这枯荣**,想必姑娘你也听说过。
凡是种花种草的,都会修炼一点儿。
偏偏晚辈修炼这功法的时间比较长,已经修炼有一百多年了。”
熊艳彩眯缝了一下美眸:“那又怎样?
你不会以为这烂大街的种田功法,能要挟到我吧?”
熊艳彩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两眼王泽,轻哼了一声。
王泽笑道:“姑娘别急。
你所说的荒老之气,乃是荒芜沧老的气息。
而我的枯荣**的荣字诀,却取欣欣向荣之意。
也就是说,荒老之气,和枯荣**的荣字诀,就像冰和火,是相互不容的关系。
我想,只要我施展枯荣**的荣字诀,就像在体内点燃了火焰,身体里的荒老之气再多,也会冰雪消融的。
所以,这荒老之气,我想让姑娘采取,姑娘自然可以采取。
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只要在身上点一把火,姑娘自然什么也采不到。”
王泽说到这里,直视向了熊艳彩。
熊艳彩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起来:“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你真以为,那荒老之气,是区区一个练气三层的你,可以去除的。
即使产自你自身,你也做不到。”
“看来姑娘不信,不如我给姑娘做个实验吧。”
王泽一笑,法力催动,周身忽然冒出滚滚绿气来。
那绿气几个呼吸,便遍布了他的全身。
而他的肌肤,也生出一个个叶片状的图腾,密密麻麻。
熊艳彩惊骇地感应到,王泽周身,萌生出一股强烈的生机来,让她感觉春风拂面,如同置身郁郁葱葱的花园之中。
体内的大荒功,也有所感应地波动了起来。
虽然波澜很小,却是在排斥那股气息。
那居然是让大荒功也不舒服的气息。
就像一只小蚂蚁,让大树在颤。
怎么会这样,大荒功可是宗门第一神功啊。
熊艳彩的心跳漏掉一拍,暗叫一声不好。
下一刻,王泽身上的绿气又消散掉了。
而他肌肤上的叶片图腾,也不见了。
熊艳彩急忙用神识扫过王泽的身体,随即,她脸色骤变。
王泽身上那灰蒙蒙的荒老之气,果然大幅度减少了,居然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若是此法持续几个呼吸,她相信,王泽身上的荒老之气,一丝一毫也不会留存。
那可是对自己修炼至关重要的荒老之气啊。
虽然荒老之气,可以恢复,可是那毕竟需要长久的时间充能啊。
熊艳彩身子剧颤了起来,轻纱下的小嘴张得老大,站起身来。
熊艳彩愣愣地看着王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王泽观察着熊艳彩的脸色。
却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枯荣**的荣字诀,到底能不能化解身上的荒老之气,他心中连两分把握都没有。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底牌,空口白牙,根本无法要挟眼前的冰山美人。
所以,他必须要赌。
很幸运,他赌对了。
“你,你拿枯荣**要挟我?”熊艳彩愣了半晌,却清醒了过来。
紧咬牙关,柳眉竖了起来。
一股如同山岳般的气息,猛地向着王泽压了下来。
只压得王泽骨头一阵儿爆响,蹬蹬蹬向后退出五六步,身子摇晃。
可是王泽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那是执拗的笑。
熊艳彩丰盈的双胸起伏着,双眸直视着王泽的眸子,咬牙说道:“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的枯荣**废掉,让它一丝一毫也不剩。
没了枯荣**,你拿什么化解荒老之气。”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表情有些狰狞。
王泽一笑:“这枯荣**,是一门邪门的法诀。
它只能前进,不能倒退。
哪怕就是元婴期高手,也无法抹除。
姑娘如果不信邪,也可以一试。”
王泽说着,将一只手伸向了熊艳彩。
熊艳彩冷笑一声,一把掐过王泽的手腕。
功力流转,进入王泽体内。
王泽体内,有两种功法。
一种是火系功法,自动被熊艳彩忽略了。
熊艳彩却在王泽体内,感应到一股特殊的能量。
那能量很少,却是一半枯竭荒芜,毫无生气,跟自己的大荒功,十分类似。
一半却是欣欣向荣,具有勃勃生机。
只是修为尚浅,相对她长江大河的大荒功,不过是弹丸之地而已。
熊艳彩认准那股能量,大荒功催动。
她相信,凭自己筑基后期的修为。
要抹去这点儿能量,轻而易举。
可令她动容的是,任凭她怒浪般的能量,卷过那枯荣能量。
那微不足道的枯荣能量,都没有丝毫消减。
就像扎根在河里的小草,任由水流汹涌湍急,却始终如旧。
熊艳彩傻了,这种情况,她始料不及。
这说明,枯荣**是抹不掉的。
王泽只要一个心念,就可以烧掉身上的荒老之气。
此人不想让自己采取荒老之气,自己真的什么也捞不到。
如果没有荒老之气,自己在筑基后期,只会寸步难行。
别说长生大道,就是到老死,都不会有寸进。
熊艳彩愣愣坐在那里,一时感觉自己的心一片冰凉。
难道真的要让一个练气期的老滚刀肉,拿捏住自己吗,她不甘啊。
熊艳彩的俏脸红白交错,汹涌的峰峦,剧烈起伏着。
气息让脸上的轻纱,不时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