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风到访
清晨，六点整。
林鹿关掉闹钟，叠好还有热气的床被，拿出放在衣柜里的白色体恤，一边穿着，一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阳光如潮水般涌进来。
望着楼下车来车往，大妈拿着一蒸笼的热包子招呼客人，有位大叔喝着豆浆吃着油条，旁边还有一个捧着碗豆浆的五岁女孩。
这才是正常的生活，昨天那个一点都不正常，林鹿拍了拍脸，清醒了几分，然后准备下楼吃早饭。
他家住在十八楼，楼里只有一个电梯，不过今天要维修。
“嘎吱”
林鹿推开屋门，听见对门有异响，抬起头发现采薇姐也刚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有油渍。
采薇原本一脸囧样，瞧见林鹿立刻笑了起来：“昨天怎么样？”
“还行。”林鹿走在前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采薇愣了一下：“什么叫还行？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吃了吗？我请。”林鹿盯着采薇的嘴角。
“吃了碗泡面。”采薇眼神疑惑，手掌擦了一下嘴角，低眉一看，傻傻笑了起来：“三个包子加碗豆浆。”
“好。”
林鹿点了点头，与采薇并肩而行，两人相差十岁却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对彼此都很了解。
采薇全名叫陈采薇，一旦采薇不想收拾自己外表，铁定是老妈打电话来要钱，采薇有一个二十三岁的弟弟，需要彩礼娶婆娘，大概四五十万。
这些钱采薇姐肯定拿不出来，她没上过大学，在这里租了房子，努力工作十三年才开了家花店。
林鹿抱着后脑勺，幻想着以后去个富婆，至于萧晓倩就去死吧，他认真说道：“采薇姐，等我以后结婚，就把你花店所有花全包了。”
“好。”采薇笑了笑。
闲聊时间，两人很快走到一楼，走出小区直奔对面包子店，点了一笼包子，两碗豆浆。
他们面对面坐着，吃得正开心，一个老妇人跑了过来，表情凶神恶煞。
老妇人忽然抓住采薇手腕，丝毫不管会不会弄疼陈采薇：“走，跟我回家。”
采薇一下子就被惊到了，但不敢反抗只能站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我要还不来，你就打算找个野小子过一辈子？”老妇人瞥了一眼林鹿，眼神十分嫌弃。
林鹿咽下包子，错愕的抬起脑袋，他可没有采薇那么好欺负，而且他也想替采薇出出气，哪有母亲对女儿这样的：“老太婆你有病吧？”
“你骂谁有病？”老太婆突然急了，瞪着狰狞的双眼，抬起手掌就扇了过来。
一把抓住，林鹿眼神愤怒：“你是采薇姐母亲吗？你儿子没钱娶屁的媳妇，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让你儿子去卖肾，这个来钱快，实在不行把你那俩肾也卖了，SB。”
“你……你，我杀了你。”老妇人单手击打林鹿胸口。
周边的人全部跑来看热闹，陈采薇在一旁劝架，甚至包子店的男女老板也跑过来拉劝说林鹿。
林鹿一把推开他们，紧紧抓住老妇人的手腕，内心对母亲的憧憬彻底崩塌：“老太婆，你瞧瞧你有一个母亲的样子吗？若天下母亲都如你这般偏爱，我宁愿我母亲死了。”
“放开，快放开！”老妇人脸色难看，身体开始颤抖，林鹿手劲越来越大，仿佛快要捏碎骨头。
“你闹够没有！”陈采薇站在旁边一声怒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林鹿，拉着老妇人转身离去：“妈我们走。”
林鹿望着采薇的背影，心里特别难受，其实刚才帮助采薇，他带入了个人情绪，明明是好心，却伤害了采薇姐。
“采……”林鹿想要叫住采薇，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征征的看着桌子上露出肉馅的包子，冒着热气的两碗豆浆。
一旁的男老板走了过来，大概是从话语间听出了些东西，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
“毕竟是人母亲，有生育之恩，我相信若不是遇上难处，她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儿。”
林鹿掏出兜里的二十块钱递给老板，大口大口喝完两碗豆浆，拿着剩下的包子离开。
走进小区，林鹿站在楼下，吃完嘴里的包子，发疯似的冲上十八楼。
“啊！”
中午。
林鹿坐在电脑面前，戴着耳机玩起游戏，早上的事儿他内疚了一个上午。
这种感觉和被萧晓倩抛弃不一样，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林鹿扯掉耳机，烦躁的揉乱头发：“萧晓倩那个白痴，采薇姐也是白痴。”
“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白痴。”林鹿离开电脑，走到客厅，躲在门后面，透过猫眼看出去。
陈采薇家没有任何动静。
林鹿想着要不要送点东西过去，然后诚恳的道歉。
忽然一只眼睛从外面看了进来，林鹿直接吓了一跳：“我去！”
“谁啊？”林鹿打开门，却看见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人之一。
来者正是秦风，昨日解决虎头人的黑衣男子：“你在看什么？”
“关你屁事。”林鹿望向对门，而后一脸疑惑：“你走错了吧？”
秦风掏出军官证：“问你几件事儿。”
“……”林鹿仔细看着军官证，然后他又懵了，一脸震惊：“上……上将！”
秦风咳嗽了两声，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陈可莉：“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林鹿认真的看了两眼，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没有。”
“长官，这人怎么了？”林鹿心中疑惑，昨天陈可莉被夏氏军队带走了，可如今夏氏上将反而在找她，难道真的出事了？
秦风目光放在林鹿脸上，注意着他脸部每一块肌肉变化，淡淡说道：“失踪了。”
“失踪了？”林鹿愣了一下，连连晃手：“长官这和我没关系啊。”
“扑通，扑通……”
秦风并未从心跳声中听到异常，脸部肌肉也无异常，如此看来陈可莉是清除林鹿记忆以后失踪的。
“没事了。”秦风有些失望，然后转身离开。
“长官慢走，能帮到你我很荣幸。”林鹿笑了笑，轻轻关上门。
关上门后，秦风站在门前死角，闭上双眼听着屋内林鹿的心跳，以及动静。
过了一会，秦风听见了男女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右手快速摩擦。
秦风眼前一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鹿坐在座位上，快速摩擦着手指，他不敢确认秦风什么时候离开，电脑里面的视频只能多播放一会儿。
林鹿可不想被清除记忆，当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陈可莉在窥探他从小到大的记忆，包括洗澡的画面。
林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一位巨人缓缓屹立，陈可莉的失踪怎么说他也有责任，如今他只能自己调查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