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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夜袭

到了白天,又是风平浪静,只是镖局队伍行进的路上不断传来凄厉的鸟鸣之声,空谷传响,哀转久绝,队伍中有经验的老镖师已经互相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觉得天上的鸟儿有些邪乎,怎么一直跟着车队哀鸣。苏然与李鼎对视一眼,二人也都听出这声音不太正常,苏然走到跟前,小声道:「似乎不是鸟叫,是人声。」李鼎也点点头道:「对,应该就是那群贼人传递消息的哨声。看来他们动手的时间就在今天。」这时昆仑派的谭迪仁也拨马走了过来,对李鼎说道:「李总镖头,这几日我总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人一直盯着我看一眼,今天听到这鸟叫,心更是跳的厉害,不会要出什么事吧?」在场除了苏然和李鼎,就属他的武功最高,因此也相对敏锐一点,已经察觉出情况不对劲了,李鼎见状也不瞒他,弯腰凑上去小声道:「今夜可能有几个小鬼要来,谭兄把招子放亮,小心一些。」谭迪人面色一变,不过他总归是昆仑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亲传弟子,很快镇定下来,低声问道:「家师派我下山前,说这次护镖非同小可,让我万事小心,不可逞强。李兄,你给我透个底,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李鼎和苏然对视一眼,见瞒不住,将谭迪人拉了过来,凑上去抵着头说道:「白板煞星!」谭迪人猛然一震,几乎要惊叫出来,白板煞星凶名可止小儿哭,连他这样的大派弟子听闻白板煞星的名字也忍不住心头一颤。李鼎早有准备,双手一使劲按住谭迪人,压着嗓子道:「谭兄,噤声!放心,已有万全准备,定教此贼有来无回!」谭迪人回过神来,又看向苏然,问道:「这位是?」李鼎介绍道:「衡山派苏然。」苏然对谭迪人呲牙一笑,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是剑斩魔教两位长老的苏然吗?」「正是在下!」谭迪人脸上阴晴不定,最终一咬牙道:「好,有李总镖头和苏少侠在,晾这老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听到要对付白板煞星,第一时间便想溜之大吉,只是顾虑名声,不好开口。但转而又想到自家师傅定不会害自己,李鼎又如此自信笃定,还有近来在江湖上出尽风头被称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苏然也在这里,不由心下大定,若真能将白板煞星除掉,那可是一件在江湖上大大露脸的事情,因而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谭迪人走后,苏然对李鼎说道:「震山子前辈似乎知道我们要对付白板煞星,李兄信中将实情告诉他了吗?」「这么大的动静,他早晚会知道,若是瞒骗震山子,日后也不好打交道。」苏然玩笑道:「那他还真是信任李兄,知道要对付白板煞星还派弟子前来。」李鼎冷哼一声:「哼,他昆仑派远在西域,百八十号弟子人吃马嚼哪个不需要银子,我乾狮镖局逢年过节送的节

礼难道是假的不成,我亲自写信过去,震山子若不派人前来,以后还有何面目见我。你当他真的相信我们能杀了白板煞星?那他便应该派他大徒弟陆迪风,或者二徒弟钱迪佳过来,这俩人的武功可比谭迪人强的多了。」苏然也回过味来,说道:「好算计,若咱们事败,他也最多折一个功夫一般的徒弟,前边有乾狮镖局和衡山派顶着,白板煞星也要报复也顾不上他昆仑派,若咱们能成,那他昆仑派也出了力气。」李鼎忽然道:「长虹真人不也是这样想的吗?苏兄难道看不出来?」苏然愣了一下,沉默不语,他自然也想得到长虹真人的目的,白板煞星与崆峒派何尝不是仇深似海,只是长虹真人年老力衰,自己也没有把握拿下白板煞星,见识了苏然实力之后,便想蹿捣他去和白板煞星血拼,好借苏然之手报崆峒之仇。虽然明白长虹真人另有所://图,但苏然心中并无怨恨之情。长虹真人毕竟乃是莫大先生好友,而且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在崆峒山上两个多月,除了崆峒派的不传之秘,他在武学上的心得感悟对苏然可以说全无保留倾囊相授,苏然从中获益匪浅,这些他都记在心中。而且要杀白板煞星本身就是苏然必做之事,能顺便帮长虹真人报仇,他何乐而不为。因此苏然苦笑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我甘之如饴。」李鼎也冷笑道:「我也一样,他昆仑派就算要拿我乾狮镖局在前面挡剑,我也心甘情愿。我镖局几十位兄弟的血仇不能不报,便是没有昆仑、崆峒,只靠某家一双铁拳,拼死也要让白板煞星那老贼血债血偿!」当夜镖局车队在一处峡谷前停下脚步,拴马扎营,今日只走了不到八十里便扎下营地。一则前面便是狭长的山谷,若在里面扎营,被人从四面围攻,就如瓮中之鳖,定会损失惨重。二则晚上或许要有恶战,还需养精蓄锐。乾狮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各个都是常年行镖的老手,营地扎的井然有序,易守难攻,放银子的那十几口箱子摞在中间,周围是几辆马车团在一起,如同围墙一般围着这些箱子。再外围是十二顶帐篷围成一圈,开口向内,每两顶帐篷之间便有一团篝火,昼夜不息,照的整片营地亮如白昼。每一顶帐篷后面都用木架子搭起了一个简易高台,用来轮班放哨。十二人为一班,每班半个时辰,自入夜起到第二天清晨,每一顶帐篷之中的每个人都要轮流值夜。这等严密的防备虽然阻挡不了阴二这样轻功高绝的江湖高手,但寻常毛贼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必然会被发现。而江湖高手,自然有李鼎这样的人出手来应付。李鼎虽然身为总镖头,也和普通镖师一样,睡在这些帐篷之中,同样要轮岗值夜,苏然和他睡在同一间帐篷里,值夜的时间刚好也是一前一后,直到二

人都站完了岗,都一直无事发生。后半夜,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营地中众人睡的最死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哨声响彻营地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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