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巧遇

下午，方耀祖跟着朱荣灿又去了两个地方，都是在市区外的，也比较有代表性。一个是最大的分店，另外一个是深圳区唯一不在商场内的分店。

这两个分店的店长都是外聘的，态度比较好，做事情也挺认真的。但有一个共同之处，两家点的营业额都不是很好。

面积最大的那个店，有一大半的营业面积是闲着的。方耀祖问过朱荣灿，朱荣灿的回答是租金便宜，而且签的是长期合约，退租的损失很大。至于用不上的那些地方，正好可以用来搞公司的各种活动，例如技能竞赛，集中培训，还有团建。

方耀祖听着觉得挺有道理的，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店很大，但卫生搞得很不错，员工的素质也挺高的，看来那个店长还是有一手的。当然，这只是方耀祖暂时的想法。

商场外的那个分店就更有意思了，店长是一个有趣的人，整个店里的气氛很和谐，很热闹，每当有客人进来的时候，服务员都会热情地招呼，嗓门非常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可以让整个分店都听到。

每隔一段时间，店长就会站出来给大家打气，喊喊口号。方耀祖不知道那些在餐厅吃饭的人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是被那洪亮的口号吓了几次。

这个店长在工作上挺主动的，快到吃饭的时候，就安排两个员工到路口去派传单，招揽客人。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偶尔也是能够带了几个客人的。

聊天的时候，那个店长充满激情，脑子里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比罗三江强多了。不需要方耀祖提出问题，他就主动分享自己的想法。从店内管理，到销售方案，从食品管理，到服务质量，从短期目标，到长期计划。说得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方耀祖不禁心里暗叹，还真是个人才，唯一让方耀祖觉得遗憾的就是想法太多了，感觉有点混乱，找不到重心。

回公司的路上。

“方兄，感觉怎么样？有收获吗？”朱荣灿习惯性地问道，以前他带见习店长的时候，经常会问一些类似的问题，见习店长回答之后，他就会点评一番，指出其中的错误。

方耀祖还在消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随意回了一声，“挺好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朱荣灿皱了皱眉，这个回答有点含糊，当他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方耀祖的职级比自己高，不能用以前的态度对待。

朱荣灿呵呵一笑，“等看完所有分店之后，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对了，你现在住在公司宿舍吧？”

方耀祖点点头，“今天刚搬进去，你呢？”

朱荣灿说道，“我也是住宿舍，但我那里的条件比较差，两个人一个房间。应该离你们那里不远。”

对于这一点，方耀祖并没有诧异，之前顾文迪就跟他介绍过，公司的待遇也是分级别的，主管，专员这些，是两个人一个房间，普通职员，是四个人一个房间。

“其实都差不多，人多还热闹点。”方耀祖说道，“听说跟我住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有点特别，估计不是很好沟通。”

朱荣灿问道，“你是跟谁一个宿舍？”

方耀祖答道，“一个是采购部的，另外一个是研发部的。”

朱荣灿点点头，“我知道了，采购部那个我挺了解的，是老板的一个哥们，这个人就是大嘴巴，说话没有把门，应该很容易沟通，你还能从他那里打听到很多老板的事情。

”

“至于另一个，太神秘了，我也就见过几次，不是很喜欢跟人沟通，应该比我们大一点，长得还挺不错的。”

方耀祖皱了皱眉，“大嘴巴？什么意思啊？”

朱荣灿解释道，“就是喜欢八卦，守不住秘密，有什么事情都恨不得找个人分享一下。”

“最经典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经常会宣传老板借了他的钱，还一直不还。还说老板赚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我非常不理解，老板怎么能受得了他这样的人？”

方耀祖想了想，说道，“或许老板对他真的有亏欠吧，或许他并没有说谎，只是描述事实而已。”

“他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出过纰漏？”

朱荣灿说道，“工作倒是挺负责任的，每天凌晨三四点就开始工作，一忙就是一整天，除了中途有时间的时候偶尔休息一下，几乎都是在工作的状态中。”

这时，方耀祖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形象，他小时候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上学的时候还要帮着家里做家务，喂猪，喂鸡鸭，种菜，所有的事情都干，嘴也确实唠叨，经常会抱怨，表达自己的不满。

每次抱怨完之后，那个朋友还是老老实实地工作，根本不需要人监督，该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掉链子。

方耀祖觉得这样的人挺有意思的，如果能够少点抱怨，或许能够有更大的成就。

“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或许就是因为工作太累吧，找人说说话，发泄一些心中的情绪。”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的人或许活得更快乐，心里没什么负担。”

朱荣灿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反正我是看不懂。”

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公司。朱荣灿有事，就先离开了，现在公司已经下班，办公室还有好几个人，估计都是无处可去的，不太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留在公司加班。这也是朱荣灿告诉他的，除了月初月底那几天，偶尔会加加班，其他时间根本没这个需要，工作轻松得很。

方耀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需要把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好好梳理一下，还要思考一下周一开会的事情。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方耀祖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关掉办公室的灯，准备离开。走到办公区的时候，看到之前那几个人还在那里，或许是没有留意到方耀祖，几个人正在那里闹得火热，听声音，看起来是玩游。

方耀祖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有趣，几个人下班了居然利用公司的资源，组队玩游戏，不知道老板看到这样的情况会作何感想。

估计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大胆，是早就调查清楚了，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方耀祖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情，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司。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方耀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当然，这个熟悉是相对来说的，其实也就是见过几面而已，几乎没什么交流。

饶玉玲下班之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一方面是躲着韩树鹏，另一方面确实有点事情，要去一趟市区。因为走得匆忙，把包包忘在办公室，在市区办完事之后，她才发现这个问题。第二天就是周末，她一大早还约了人出去游玩，根本没时间。

还好，宿舍离公司不远，所以她晚上回来就直接到办公室，打算把包包拿上。

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饶玉玲看到正从里面走出来的方耀祖，愣了一下，有点好奇，这个新来的区域经理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方经理好。”既然遇上了，饶玉玲只好主动打招呼。

方耀祖微微一笑，“你好啊，你是来办公室吗？”方耀祖只是出于习惯，随口一问。

饶玉玲停下脚步，“是啊，下班的时候忘记拿手提包了，所以回来拿一下。”

方耀祖点点头，眼前这个女孩子还真是迷糊，连包包都能忘记拿。

“哦，那你快去，里面有点黑，要不我等等你？”方耀祖纯属是关心，前台那个地方确实有点暗，刚才他也是借着手机上灯光摸索出来的。

饶玉玲犹豫了一下，她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方耀祖一提，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挺怕黑的，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害怕。外面还有点昏暗的灯光，能够勉强看清楚，但里面就不一样了。

方耀祖看到饶玉玲没有马上回答，主动说道，“进去吧，反正我也没事。”说着就转身往回走，拿出自己的卡，在门口刷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饶玉玲愣了一下，快步走进办公室，方耀祖打开自己的手机，为饶玉玲照明。

饶玉玲本来是打算开灯的，但又怕显得太过突兀，更重要的是担心被韩树鹏发现。这个时候，韩树鹏还在中央厨房那里待着，办公室的灯亮起来，肯定会被他注意到的。

很快，饶玉玲就找到了自己的包包，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方耀祖跟在饶玉玲后面。

出了办公室，饶玉玲回头对方耀祖说了声“谢谢”。

方耀祖淡淡一笑，“别客气，那我先回去了，再见。”方耀祖并没有留下来跟饶玉玲寒暄两句，房间还没有收拾好，他还要赶着回去收拾房间。

而且，方耀祖注意到饶玉玲的戒备心有点强，双手抱在胸前，明显是有一种抗拒的意思。

饶玉玲看着方耀祖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她本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会趁机跟自己搭讪几句，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然韩树鹏也不会一直纠缠她。

在饶玉玲的观念中，男人对女人示好，那一定是有所图，尤其是对美丽的女人示好，目的就更加明显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想着应该怎么应付方耀祖，如果方耀祖借机跟她聊天的话，她要怎么处理，如果方耀祖建议送她回宿舍，她又应该怎么办。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出了办公室，方耀祖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好像根本不在意她。饶玉玲的脸红了起来，觉得挺尴尬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方耀祖回到宿舍，发现他的那两个舍友还没有回来，心里挺纳闷的，现在都快十点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方耀祖没空想太多，收拾好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