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好运连连

钱不是万能，没钱是万万不能。满足最基本物质基础是必须要，不然何谈精神幸福感，否则就是空中楼阁。

朱一帆回到宿舍，发现宿舍已经有三二个人在看书了，临近高考，每个人都很拼呀。与他们打完招呼后，朱一帆也抽出书本复习，留意到堆在一旁的人民文学杂志，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写稿给杂志社，这几天又是考试又是想版费到手后的问题，搞得现在还没想好下一期杂志写啥。

其实抄文章或者是诗词比较有难度的，文章易得，诗词难求。千古名篇多是以某个论点写或者以某事物写，理解透彻可以找到替代故事。但写景写情的就难抄过来，没去过的景，没经历过的情，没到年龄的痛，无病呻吟让人不自然。你不可能18岁就写思念亡妻、中老年人对生活的感悟等等，你写了就不科学，不符合你的人生轨迹，你可能牵强附会解释得通，但一个谎言需要上百个谎言圆，迟早会出差错，况且外界对你的质疑就不间断。

所以呀醉翁亭记、桃花源记、小石潭记等不适合，特别是诗词更难以适合现在的朱一帆，你说现在抄李白的赠汪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望庐山瀑布，亦或者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合适吗？朱一帆在别人看来还未出县城这个新手村，整个读书生涯很平凡，没有可歌可泣的故事，没有这个阅历支撑起这些作品，抄聊斋志异都有点勉强，毕竟可当以前听来的故事重新编写，二次创作，写故事也要方法，不然假大空没有存在基础。

在宿舍里不够安静，影响想事情，朱一帆带上稿纸到教室自习。谁知教室更卷，十来号人已经在看书做题了，还发现了张风波，看来压力很大，比以前勤奋多了。

教室比宿舍安静很多，朱一帆在座位上右手转着笔，向左向右，丝滑流畅，脑海中不停想事情。中国几千年璀璨文化，太多传奇人物与伟大作品，困难选择症呀。最终朱一帆选择自己很喜欢的庄子及他的说剑，庄子作品中充满丰富的想象力与浪漫主义色彩，而说剑中的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民之剑构想真的惊艳，以至至今难忘。思路一下子打开，就想到深受庄子影响的伟大诗人李白，以及其中的一首诗《上李邕》，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真的是有些诗句看过一遍就能记住。而其中：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所描述颇符合朱一帆现在处境，现在是白话文当道，社会全面使用白话文当语言工具，朱一帆所写的文言文与古诗词就是逆势而行，自然有专家教授出来冷言冷语，虽然没有当面说，但在门户网站、博客与论坛上朱一帆有看到他们发表的文章，只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出名，影响力小，引不起大众关注而已。几个小虾米掀不起白话文与文言文之争，但朱一帆想以此回应一下，就是觉得无论是用白话文或者文言文书写，只要是优美的、有意义的作品，都是我们的文化，值得被尊重，一样是我们五千年历史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不应该因语言表达不同而歧视。

选定就不改变了，那一手漂亮的小楷朱一帆自己看得都觉得赏心悦目，写到《上李邕》时，名字得改，致专家，致教授，致专家教授，好像打击面太广了，真的是一竹篙打翻一船人，自己引战，最后被被打死都无怨。还是从心一点，改《大鹏赋》吧，也算贴题。

不知不觉快下午四点钟，朱一帆写完后，检查一遍，放进信封里，拿去快递点寄。至于为什么不放邮筒直接寄，主要怕信件丢失，有钱直接寄快递，速度还快。

寄完快递后，不想回课室学习，朱一帆就在大街上游来游去，人生不止学习，人间烟火也很美好，走到晚点后，吃顿好的再回去宿舍。

时间匆匆，临近五月底，看着黑板上离高考45天，高三学生普遍都在焦虑，在语文自习课上，教室内仿佛连空气都沉重了。有人在疯狂的查漏补缺，比例李培珍，一直在用心复习，虽然她理科经过朱一帆辅导，有过小小提升，但又摸到了自身天花板，成绩死活没提上去，但依然向朱一帆不耻下问，抱着能提高一分是一分的心态努力。有人则是平常心，或躺平或者自信，按步就班复习，不激昂不消极。比如朱一帆与陈红毅，陈红毅本科万岁，不奢求重点了，实在求不来。上课时上课，休息时看小说、去网吧，只求保持现在状态，本科问题不大。而朱一帆还能进步，语文与英语依然花时间复习，保持状态，不松懈，综合科其它科也在复习，想要考得好，一科也不能放松。不过主要精力还是在数学与物理上，有较大提高空间就这两科了。有的人在摆烂，如张金健，成绩由本科线跌下到专科线，期间有过挣扎，尝试过戒小说，戒网游，可惜坚持不到一个月，成绩也没起色，直接破防，摆烂了事。

班主任周全满脸笑容的走进教室，没有带备课本，只拿了两张打印纸，伶俐一点的同学已经猜到纸上应该就是第二模拟考的成绩了。周全拍拍手，等同学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虽表现高兴但语气平缓的说：“老师们经过几天批改，第二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我也是刚拿到我们班的成绩单，全年级的成绩单晚点应该会贴在公告栏上。”

扬了扬手上的成绩单，同同学鼓励道：“与第一次模拟考相比，同学们的成绩都有提升，证明大家近期复习的效果不错，要再接再厉，争取在高考考出好成绩。”

总结了班里个人排名情况，前十与前一百有几人，没有说具体排名，上往年重点线、本科线人数分析，接着详细将班级成绩与别的物理班的成绩比较，最后才是自身语文成绩的总结，洋洋洒洒一大堆东西，听得台下哈欠连天，偏偏同学们最关心的具体成绩没有说。终于下课铃响起，周全显得意犹未尽，这才将成绩单放在班长处，言道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

待班主任一走，同学们全涌向班长处，将班长处围得水泄不通。有两人却是纹丝不动，宛若王者，对成绩极度自信，不看也猜到成绩与排名，张风波与朱一帆相信考试后自己的估分，无非就是排名高低而已。

前方响起一片惊叹声。

“我嘈，朱一帆考第一了。”

“朱一帆居然超过张风波了。”

“朱一帆终于超过张风波了。”

虽然大家都有预感，早晚有一天朱一帆会取代张风波成为第一名，真的发生时，还是惊讶不已。

直接打破了张风波与朱一帆的淡定。张风波坐不住了，这就超过了，不会吧，自己考得也不错啊，从座位起来走向班长处。而朱一帆则有点惊讶，自己对最终高考会超越张风波没疑问，但这次模拟考，只是有机率而已，也好奇的向班长处走去。

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看到他们俩走来，自动的分开条过道，让他们直接看成绩单。

朱一帆这时还有闲暇时间想原来学霸光环真存在，面对差生形成威压。

两人同时看向成绩单。

朱一帆，高三七班，九校联合排名4，全校第1，班级第1，语文138，英语144，数学140，物理136，综合理科140，总分698。

张风波，高三七班，九校联合排名7，全校第2，班级第2，语文122，英语138，数学150，物理138，综合理科146，总分694。

俩人成绩相差无几，只能几分差距，但超1分也是第一，意义完全不同。

张风波看完自己与朱一帆的成绩后，还是有风度的向朱一帆恭喜，毕竟两人是舍友，关系一直不错，接着就回自己的座位复习了，语文还是得加强。

朱一帆看到具体成绩，就知道自己赢得有点侥幸，数学物理超水平发挥，考到了自己最好的成绩，不然还是考不过张风波。

听说模拟考是一次比一次易的，第一次可能与正式高考难度相当，但初次按高考模式考试，成绩相对会差点。第二次模拟考比正式高考相对容易一点，经过大量相对应的复习，成绩与高考相对更接近。而第三次模拟考就是比正式高考难度直线下降。第一二次模拟考成绩有参考意义，适合查漏补缺，而第三次模拟考成绩就是让你高考前提升士气的，不具备参考意义。

高考数学物理试卷不会比这次容易，如果考不到这成绩，想拿全校第一都悬了，更何况终极梦想省理科状元。

朱一帆将成绩置于脑后，已经是过去式了，抓紧时间复习吧，时间不多了。

同学们看着回到座位学习的俩人，均感觉到瑟瑟发抖，成绩比你好，还比你努力，好绝望啊。

接下来几天老师们将试卷发回来，讲解试卷，传授答题经验，将易错的知识点标出再弄碎了说。

朱一帆听得很认真，温故而知新，作为过来人，不要认为自己已经掌握的知识就不用再听，记忆是会模糊的，不经常复习，迟早出错。况且有些题易错就是考验你的思维惯性，多听多做可以直接了解出题老师的思路，对复习有很大益处。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风波开始起早贪黑了，早上起床看不到人，晚上差不多熄灯才回来。

不知不觉又到周日了，难得休息。无事睡个大懒觉是人生一大乐事，年轻人是真能熬夜与真能睡，早上九点多朱一帆还在睡梦中，宿舍不算太安静的环境也吵醒不了他。不过床上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还是吵醒了朱一帆，迷迷糊糊中摸索一阵才找到手机，看到是陈建军打来的，瞬间醒神，接通电话后，看着宿舍里有二个人在安静的复习，起床向阳台走去接听。

社会上几个主要的朋友之前朱一帆打电话通知到最新的联系方式，但今天才是他手机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父母们没事不会打电话给他，话费贵，舍不得打，都是自己打回去。

“陈总，早上好啊！”

“还早，都快十点啦，年轻真好，还有不是说让你叫哥的吗，总总总的显得见外了。”陈建军听到他的哈欠与声音，知道他被自己叫醒的。

“哈哈，这不是不习惯嘛，下次一定。”在南方这边，很少有叫别人哥这种习惯，一时之间朱一帆难以开口。

在出版社有一个编辑负责朱一帆书籍出版问题的，不过因高中生身份，没时间举办签售与签名书等，一些常规的推广方式无法满足，所以他们比较少联系。反倒是陈建军作为一个出版社老大与朱一帆多次通电话，聊聊出版的情况，双方比较熟悉。

“要不要等你刷牙洗脸后再聊啊，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不用，接着聊，人已经醒神了，有什么事。”

陈建军于是说起正事。

“你的小说这个星期销量突然反弹，一个星期卖出上万本，我们查找原因，原来是网络上有很多鬼狐传的推广，就是想问是不是你自发的去推广的？”

朱一帆想起自己与石陆二人网上刷评论的情景，居然真有效。

“是啊，一些常规线下的市场推广活动我参加不了，我就试试线上推广，反正我星期天有空，尝试一下没坏。”

陈建军哈哈笑一下。

“尝试得好呀，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得快，之前我们出版社没有考虑过线上推广，忽略了这块，下个星期我们会为你的鬼狐传投入资源到线上，考察线上推广效果如何？”

朱一帆大喜，还有推广投入，自己的书销量肯定暴涨。

“那太好了，线上推广绝对大有可为的。”

陈建军详细的说了一下鬼狐传最近半个月来的销售情况，原来在发书的第一个月，出版社会投入资源在书店、商场等场所做线下推广的，算是对鬼狐传的看重了。一个月过后，随着之前浮生的热度下降，线下推广下线，销量立马下降，一个星期几千本销量，符合我们市场评估，但这个鬼狐传逆势上涨，卖出上万本，引起我们的关注，才有出版社对线上推广的探讨。

朱一帆知道以后线上销售是大趋势，出版社如果能早点投入到互联网，必然不至于过早衰落，自己与出版社实现双赢，毕竟以后自己还是会出书的。于是跟陈建军聊起一些互联网的见闻，其中夹带对互联网未来的预测。

陈建军也不因朱一帆年轻而看轻，他一直认为非凡之人必定有非凡的见解，或准确，或超前或疯狂，总之不会是平庸。

两人相谈甚欢，一个对书籍网络线上发展一知半解，一个对网络基本不了解，倒是聊出个隆中对的样子，就差一桶浆糊了。可惜朱一帆肚子那点墨水写不了几个字，为保持自己高人形象，有意将肚子饿结束话题。

挂了电话后，抹了一把额头，差点暴露自己不学无术的真相。

连忙刷牙洗脸，走回宿舍里，发现陈红毅与张金健俩人都不见踪影了，不用猜也知道又去网吧了。朱一帆打算放自己一天假，去网吧看看线上推广现在怎么样，能带动得了线下销量，有点好奇，记得自己与石陆二人才刷了点评论而已。

朱一帆中途吃了两个大肉包子才到网吧，一路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陈红毅与张金健。

吓一下他们，快速拍他们右边肩膀，朱一帆就立马往左边躲藏。他俩惯性往右边看，没人，又往后面看，没人，就知道有人恶作剧了，齐齐看向左边，发现朱一帆站在那里装无辜。

朱一帆先发制人，对他俩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班主任周全在附近。”

他俩个上网吧惯犯，早上黑名单，被周全抓过一次，还是他们痛哭流涕，诚心忏悔才放他们一马，不然叫家长了，但洗心革面没多久，还是戒不掉网吧。

他俩虽然有点怕，但有点狐疑，班主任周全在附近，朱一帆还敢来网吧。都忘记刚才的兴师问罪了，连忙追问真假。

朱一帆看他们怕怕的样子，不再开玩笑，直说骗人的，胆小过头了。

他俩连忙站起追着朱一帆连锤几下才泄愤。

朱一帆也不闹了，连忙开机上网。先登陆tt，看到石陆二人都在线，连忙发个问好表情，暂时没有人回复。

于是上网看上次门户的文章评论，栏目首页都找不到了，只好搜索关键词查找。幸好找得到，果然新闻新闻，要新要时效性，说沉底就沉底，经过朱一帆与石陆的刷帖，多了不少人发评论与回帖，快二千评论了，好些回帖表示去书店看看。

几大门户网站看完，就去垂直文学网站与论坛浏览一下。这些网站如果帖子火了就会一直挂首页，相对看内容而不是时效性，况且个人可以发贴，更适合发软文。

最大综合论坛的天涯社区，以及几个稍差一筹的论坛，专业文学门户与论坛，一路翻找，发现除了之前刷帖的帖子热度还在，还有与浮生相关作品内容的软文也比较火，或直接推广鬼狐传，或间接推广，不一而足，反正与之相关帖子数量多了不少，现在出版社还没投入，肯定是陆石二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成果。

朱一帆真有点感动了，他们与自己未见过面，只不过网络上聊过天，频率还低，却可以这样为朋友付出，朱一帆自问做不到。

点点都是收获，点点都是幸福，朱一帆继续查找那些他们辛勤的付出，虽然未必找全，但找到一点就是多一点感动。

这时tt响起，原来陆宛瑜回了个笑脸。

朱一帆不懂煽情，于是开起玩笑，意有所指。

“怎么不去约会啊，难得休息。”

陆宛瑜发了个讨打的表情。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朱一帆：“不小了，都18岁了，是大人了。”

陆宛瑜直接封死退路：“没谈过恋爱就还是小屁孩。”

俩人打趣一会，石家诚才在线，“我是不是错过了些重要的事情？”

三人聊天侃大山一会，朱一帆才正式向他们道谢，虽然他们未必在意，但自己的态度要表现出来。

“十分感谢，你们这半个月来辛苦帮我做网络推广，出版社通知到我，推广效果十分好，一个星期销量几千上升到上万本。他们觉得线上推广效果好，会投入资源在线上。你们可以不会这么辛苦了，万分感谢。”

陆石俩人哈哈一笑带过，只是说有空才做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上忙就好了，到时来燕京要狠狠宰一顿当补偿。

朱一帆也不聊这个他们不想聊开的话题，朋友交心，需要点你懂我我懂你。朱一帆顺着他们聊燕京的生活方式，毕竟自己再有几个月就要到燕京上学了。

陆宛瑜与石家诚开心地与朱一帆分享自己在燕京的生活，介绍燕京本地特色。反正朱一帆的感谢已经收下，至于还要不要帮忙网络推广，看心情啦，毕竟谁也管不着，对不对。

朱一帆没想到人未到燕京，首先交了两个北漂的朋友，之前只当他们是网友，现在确定是朋友了。

谈天说地，与聊得来的朋友聊天真能聊一整天，朱一帆与陆石二人熟悉了不少，关系更近了。

下午四点多，没吃午饭的朱一帆拉走废寝忘食的两个舍友，他俩还不太舍得走，请他们吃顿大餐，才让他们依依不舍地走了。

冲凉晚自习，然后又是每天重复的高三学习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