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冬月一听主子要生了,  就着急的喊道：“快来人！主子要生了，快去喊接生嬷嬷过来！”

昭妃早就让内务府把接生的嬷嬷送了过来，几个人就在启祥宫里随时候命。虽然奕瑶相信昭妃没有坏心眼,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还是让张得寿去仔细的查了几个嬷嬷的家世生平，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其他的生产事宜也一应俱全，在这个时代，没有酒精没有消毒液,  奕瑶只能让人把产房里的被褥和小孩子襁褓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就算是收效甚微，权当给自己个心里安慰了。

殿里开始忙了起来，张得寿在指挥外头侍候的人，免得紧要关头出了乱子,  “多福来福，你们一个去乾清宫禀报皇上，一个去永寿宫禀报昭妃娘娘，要快！”

多福来福应了一声,  拔腿便跑，像一阵风一样的出了启祥宫。

几个接生嬷嬷闻讯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扶着奕瑶检查了一番，说道：“确实是要生了,  快把庶妃扶到产房里去！”

“等等，嬷嬷,  以你们往常的经验，这生产应该没有这么快的吧？”奕瑶感觉此刻她的肚子还不算太疼,  只是偶尔一阵一阵的疼痛,  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为首的接生嬷嬷想了下,  委婉的说道：“一般来说，都是要几个时辰的。”她没敢说，难产的话生个几天也是有的，这些话不吉利，如果吓到了兆佳庶妃导致生产出了什么岔子，可不是她们这些人担待的起的。

这么一听，奕瑶就能放心了，说道：“那就好，冬月冬雪，赶紧扶我进去，先沐浴！”

接生嬷嬷：……难道是人老了耳背了？刚才庶妃在说什么？

“主子，这……”冬月冬雪面面相觑，也没敢应承，生产之前先要沐浴，真是闻所未闻，万一影响到肚子里的小阿哥可这么办？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方嬷嬷赶过来了，冬月松了一口气，从没觉得方嬷嬷的脸是如此的亲切。

“嬷嬷，你来的正好，主子想要沐浴，你赶紧劝劝主子！”冬雪上前拉住方嬷嬷的手，把她拖到奕瑶面前。

还没等等方嬷嬷开口，奕瑶就先诉苦了：“嬷嬷，你看我现在出了一声汗，全身上下都是汗黏黏的，如果现在不能洗的话，就要等一个月，这六月天的，到时候都要臭了！”

方嬷嬷依旧是板着一张教导主任似的脸庞，一板一眼的说道：“庶妃，请恕老奴说句逾越的话，为了小阿哥，您还是忍忍吧，这沐浴就算了！”

奕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正想要跟方嬷嬷讨价还价。

“不过……”方嬷嬷接着说道，“虽然沐浴是不可以的，但是庶妃出了这么多汗，倒是可以用温水擦拭一番。”

“嬷嬷，你这说话大喘气的，可真是够吊人胃口的。”奕瑶娇嗔的说了句，虽然嬷嬷只说了可以擦拭，到了后边是擦拭还是淋浴还不是她说了算，不就是不用浴桶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那赶紧的吧，冬月，扶我进去！”冬月冬雪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后边的冬云和冬霜则是捧着干净的衣裳、毛巾、胰子等物品，也跟在了后面。

奕瑶终于一身清爽的出来了，果然冬月冬雪拗不过她，连头发都是洗过的，只好拿了几块棉布过来，轮换着给主子擦头发，希望在进产房之前能把头发擦干。

感觉肚子的阵痛越来明显了，接受嬷嬷上前摸了胎儿的位置，果然是快要生了，

奕瑶被扶进了产房，阵痛越来越明显，她不可控制的想到了生五格格的时候，那种钻心般的疼痛已经镌刻在她的骨髓里了，让她对这次的生产也是带着几分恐惧。

脸色渐渐变白，方嬷嬷第一个察觉到了奕瑶的异样，语气难得的温和的说道，“庶妃别害怕，

您已经生过五格格了，这是第二胎了会很顺利的。”

“嬷嬷说真的？”奕瑶一脸紧张得抓住方嬷嬷的手，仿佛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庶妃放心吧，有老奴在，一定会看着您平安生下小阿哥的。”  方嬷嬷反手握住她的手，郑重的说道。

“啊！”一阵剧痛袭来，奕瑶惨叫一声，“快，拿个软木塞给我咬着！”实在是太疼了，她可不想等会咬到自个的舌头，到时她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生产而咬舌自尽的妃子，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奕瑶咬上了软木塞，她已经做好了持久战斗的准备，想到要马上就生出一个想五格格这么可爱的孩子，她觉得她可以的！

冬雪立在旁边，时不时拿起锦帕轻轻的擦拭奕瑶因阵痛而冒出的汗水，冬月则是仔细地盯紧这些端着物什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生怕她们夹带了些不该带的东西。

昭妃很快就来到了启祥宫，刚到门口就碰上了从长春宫赶来的清澜。

清澜请安的语气略带急促：“婢妾给昭妃娘娘请安！”

“李妹妹快起来。”昭妃伸手扶了她一把，眼神落在她脂粉未施的脸上，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连头发也被汗湿了，看得出是匆忙赶过来的。

认识李氏这么久，昭妃还没见过李氏这番狼狈的模样，她心里都有些羡慕兆佳氏了。

友情，这在宫里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是她从来没敢奢求的东西。不过，这都不要紧，她的目标始终没有变过，她要坐上的是皇后的宝座！

昭妃走进了启祥宫，进门第一句就问道：“兆佳庶妃怎么样了？”

张得寿赶紧上前行了礼，才回道：“回昭妃娘娘的话，庶妃已经进了产房，目前一切正常。”

“那就好。”昭妃点点头，最好是平安生产，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清澜心里着急，可又不好进产房去，她怕自己进去帮不上忙，反而碍手碍脚耽误事。

可是在外头，又担心得坐不住，她心里清楚，女人生产就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一样，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她生八阿哥的时候就差点熬不过去，要不是心里有牵挂……

不过瑶瑶应该会没事的，她平日里身体这么好，连小病都很少有，再说了她还有个五格格呢，她一定舍不得五格格的……

昭妃看着李氏在旁边走来走去的，让人都跟这急躁起来，不由出声劝道：“坐下等会吧，没这么快的。”

产房里，奕瑶感到一阵强烈的撕裂似的剧痛传来，她痛得把软木塞都甩了出去，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生了，看见小阿哥的头了，庶妃用力啊！”接生的嬷嬷一脸欣喜的喊道。

奕瑶闻言来了精神，紧紧地攥着拳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然感觉身下一松，她就知道，孩子生了！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响彻了启祥宫，一听就知道这个健壮的孩子。。

接生嬷嬷抱起孩子，清理了小孩身上的东西，开心的说道：“恭喜庶妃，是个小阿哥！”这次生产真是太顺利了，她接生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生得如此快的孩子，真是一点都没让他额娘受罪。

“抱过来我看看。”奕瑶这次生产完还是很精神的，她自己也没过会这么快，难道是因为她经常使用泉水调理身体的缘故？

奕瑶看着这刚出生的儿子，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丑死了。可是她却觉得怎么看都不够，要不是想到还要抱出去给皇上和昭妃娘娘看，她都想搂着孩子仔细看个够。

康熙得了兆佳氏要生的消息后，就从乾清宫过来，原想着应该没有这么快的，谁知道，他刚刚踏入启祥宫的门口，就听见了响亮的一声“哇”的哭声！

兆佳氏生了

？康熙健步如飞，几步就走进了启祥宫的正殿，只看到昭妃和李氏在外头坐着，两人的目光也是一直盯着产房的方向看去。

“给皇上请安!”康熙摆手，示意她们起来，他现在一门心里他在产房里，不知道兆佳氏生的是不是小阿哥？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接生嬷嬷抱着裹了粉色襁褓的小阿哥出来，“恭喜皇上，兆佳庶妃生了个五斤八两的小阿哥，母子平安！”

“哈哈哈！”康熙大笑出声，非常爽快的说了句，“好！赏，通通有赏！”

清澜看着小阿哥红通通的脸，也跟着松了口气，这孩子是个孝顺的，没让她额娘太受罪。

“周卿，你过来看看，朕的小阿哥身体如何？”

周太医细细摸着小阿哥的脉搏，又仔细检查身上的各处地方，“回皇上，小阿哥身体状况非常好，脉搏有力……”周太医说了一堆医学术语，康熙听得非常仔细，一点都没觉得不耐烦，还边听还边点头认同。

关心完儿子的情况，他才想起产房里的孩子他额娘，问道：“兆佳庶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兆佳庶妃这一胎生得非常顺利，庶妃一切都好，正在产房里休息呢。”

“好，兆佳氏辛苦了，重赏！”康熙大手一挥，就愉快的决定了。

“恭喜皇上，您又添了一位小阿哥！”昭妃笑着说道。

“爱妃也辛苦了！”康熙难得的想起了昭妃的功劳，每次有宫妃要生产，总是昭妃第一个到。

“皇上过奖了，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之福分。”

等到其他宫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个温馨的场面，那么兆佳庶妃呢？

昭妃转身对她们说道：“各位妹妹回去吧，兆佳妹妹刚刚诞下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如今正在休息，咱们就不打扰了她休息了！”

“什么？这就生了？”马佳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这宫里，若是论生孩子，再没有人比她更有经验了。

她都已经生了六个孩子了，从来没有如此之快的，也没有听说过，难道是她孤陋寡闻了？

纳喇氏和马佳氏等面面相觑，她们本以为最快的可能也要到今天夜里，甚至是明天孩子才会出生。

她们收到消息后也不着急，想到今天皇上也会出现，都想在皇上跟前留个好印象。

一个个都是仔细的梳妆描眉、精心地打扮了才出了门，耽误了点时间，可谁能想到这兆佳氏生个孩子这么快？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下子就好了。

经历过生孩子的一脸不可置信，没经历过的更是一脸懵懂，特别是郭络罗氏，她印象里上次马佳庶妃生十一阿哥可是用了好长的时间，从白天到半夜，而且那都是马佳氏的第六个孩子了。

众人对奕瑶的生产用时好奇不已，已经盖过了生下小阿哥的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慈宁宫，被苏麻喇姑当做笑话说给太皇太后听，“……您不知道，现在宫里都在传兆佳庶妃的事情，听说其它的妃嫔们赶到启祥宫的时候，兆佳氏已经生完了，奴婢都想看看那场面。”

太皇太后也跟着笑了，感叹道：“兆佳氏倒是个有福气的。”她生下了三女一子，自然妇人知道生产的艰难，像兆佳氏生的这么快的倒是没见过。

她又想起另一件烦心事了，前日收到了科尔沁的来信，娘家人很快就要到京城了，这本来是件喜事，可这次他们入京的目的，除了有政事和皇上相商之外，还打算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博尔济吉特宝娜，也就是她的侄孙女进宫。

她自然是希望娘家和大清的关系越紧密越好，可是现在她有些摸不清楚皇上的想法了。

以前大清和科尔沁算是盟友，现实科尔沁已经算是大清的附属了，皇上对科尔沁

的态度她实在说不准，会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给宝娜一个妃位呢？

宝娜的结局她已经猜到了，无非就是像琪琪格姐妹一样，在后宫里继续当个摆设，继续重蹈覆辙。可即使这样，她也希望玄烨能给宝娜一个妃位，这孩子才会好过一些。

苏麻喇姑跟了太皇太后一辈子了，主子皱一皱眉头，她就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安慰道：“主子，皇上对您和太后还是很孝顺的。”

是孝顺，不过这个孝顺也是有前提，那就是无关前朝政事，无关江山社稷。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得到，皇帝的祖母，尊贵的太皇太后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奕瑶生的小阿哥排行十二，现在都是称呼十二阿哥。

今天就是十二阿哥洗三的日子，可身为亲额娘的奕瑶却因为坐月子不得出去观看，心里听遗憾的。只好命几个太监宫女现场观看，轮流跑回来给她描述现场的情况。

“主子，洗三开始了……”

“主子，咱十二阿哥的小腿可有力气了，一蹬小脚就让铜盆里的温水哇的溅了出来，洗三嬷嬷的衣服都被溅湿了……”

“万岁爷非常高兴，夸了咱们十二阿哥能干……”

“……咱十二阿哥一点都不认生，昭妃娘娘抱着也不哭，可把娘娘稀罕坏了！”

奕瑶吃着奶疙瘩，津津有味的听着小太监们转述洗三的盛况。

方嬷嬷对她的月子饮食看得紧，平日子喜欢的零食许多都不让吃了，只允许吃奶疙瘩、红枣糕之类的补益类事物。

如果她能出去就好了，奕瑶生十二阿哥的时候是很顺利，但是坐月子的时候可就很苦逼，连着两次都是在夏季坐月子，生五格格的时候是在五月，如今更是在六月，一次比一次更热。

而且还不能用冰！

她感觉都快要酸了！可想洗澡洗头了，可是冬月和方嬷嬷盯的紧，但凡她露出一点苗头，这“忠心耿耿”的二人就要以苦肉计相逼，能怎么办？

好在，终于有个好消息传来，昭妃娘娘已经允许她娘家人探望，不日她额娘就会进宫。

上次见面还是生五格格的时候，母女二人就很久没见了。一想到王氏那长得和她妈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性格都很相似，奕瑶早就把人当做她亲妈一样，对王氏也是想念的紧。

冬月早就去永寿宫那边候着了，等王氏给昭妃请安后，就把人接到启祥宫来。

“额娘！”奕瑶一见到王氏就满脸的惊喜，挣扎着想要下床。

王氏着急的上前按住闺女，嗔怪的说道：“就在床上别动！坐月子你还不老实，真是跟小时候一样，没个定性！”

虽然没能下床，冬雪贴心的放了个靠枕扶她坐起来，奕瑶拉着王氏的手，撒娇道：“额娘，我可想你了！”

王氏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她又何尝不是，自从女儿怀孕的消息传到了家里，她就一直担心，直到前几日平安生下小阿哥的消息传来后，她的一颗心才算是安定了。

“怎么不见小阿哥？”

“睡了，跟个小猪似的，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哪有当额娘的这么说自个的孩子的？能吃能睡才是福气，咱小阿哥才能快快长大。”

“冬月，让奶嬷嬷把小阿哥抱过来。”

王氏连忙摆手：“让小阿哥睡吧，别把人给吵醒了！”

“额娘你放心吧，那小家伙睡得可熟了，轻易吵不醒他的！”

没一会，奶嬷嬷抱着十二阿哥过来，小家伙睡着的模样格外的乖巧惹人爱，看得王氏的心都跟着化了，紧紧的盯着孩子看，怎么看都不够。

“哎呀，果然是隔辈亲，一看到外孙就把亲儿女都抛到脑后去了。”奕瑶佯装吃醋的模样。

王氏一脸好笑的看着女儿：“你呀，这么打个人了，还做这种怪样子！在这宫里我可怎么放心？”

“额娘，你女儿好好的，儿女双全！谁敢这么不长眼，来找我的麻烦？”

王氏这才笑了笑，从荷包里取出一沓银票，“你阿玛也不放心，嘱咐我多带点银票进来，让你打点用。”

奕瑶连忙拒绝，家里的情况她也清楚，这么多得银票怕是把家里掏空了，“额娘，真的不用，皇上和两位老祖宗都是有赏赐，女儿现在不缺钱！”

赏赐是有的，并且都是贵重物品，可这些东西大多数只能放在库房里好好保管或者摆放起来，还能当钱用不成？王氏心里跟明镜似的。

“给你你就拿着，家里不缺这点，”王氏把银票塞了过去，小声的奕瑶耳边说道，“这次你阿玛跟着康亲王去南边，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奕瑶瞪大了眼睛，还是这等操作？

怪不得人说武将家里没有穷的呢，感情都是有横财收的？想来也是，把敌人败后，可不得收缴他们的好东西么？

“阿玛现在回京了？”

“前阵子回来了一趟，如今大概在福州吧？这种事情他也不怎么跟我说……”王氏摇摇头，只希望他们爷俩平平安安的才好。

奕瑶对于这场三藩之乱知道的也不多，也就大致知道开始和结束的时间，也给不了什么建议。

不过，康亲王杰书她都是知道一些，是非常得康熙器重的一个人，平三藩、平定郑氏之乱等都有康亲王的身影。

王氏对奕瑶说起了家里的事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间过得很快。外命妇不能在宫里逗留太久，奕瑶只好恋恋不舍的送别了母亲。

希望赶紧可以升职加薪，到时候她能见到家里人的机会也多一些，不像现在仅是一个庶妃，能见到额娘都是昭妃娘娘特别允许的，如果升到一宫之主，那么就有召见家人的权利了！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传来，奕瑶抛开脑子里的一切杂念，赶紧把这个小东西哄好，她看着方嬷嬷和冬月这两个管家婆都不在，伸手把十二阿哥抱起来，轻轻的逗他，小阿哥很快就停止了哭声，一双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的瞪着他额娘看。

“主子！”冬月一进来就撞到了主子又偷偷地抱十二阿哥，“方嬷嬷交代了，月子里可不能抱孩子，将来你的手会疼的！”

方嬷嬷讲究的很，月子里的禁忌事项一大堆。之前生五格格的时候还不太熟，方嬷嬷尚且是点到为止，如今……

奕瑶都无奈了，对冬月说道：“好冬月，我就抱了这么一下，你可千万不要跟方嬷嬷提起，我可不想听她唠叨。”

至于月子里抱孩子会手疼这种事，奕瑶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更何况，她儿子这么可爱，怎么忍得住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