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魂试炼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朦胧之中，凌凐听到一个声音，好像自己的前面站着谁似的。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十分地想伸展。
然后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两条腿。
“？”
视线上移，那是一个女孩，穿着风衣，戴着兜帽。
“你好。”
“你好。”
“……”
“……”
“你是……谁？”凌凐率先发出提问，“我叫段凌凐，你呢？”
女孩抬头，思索了片刻，“你可以叫我白荫。”
“好的白荫。”凌凐笑着站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新生一般轻盈，之前的伤也全部消失不见。
她还在圣魂之地里，那么白荫就是她在圣魂之地的亲人了。
“你……睡了挺长时间的吧？”
“大概吧。”
“……快点，我那边等不及了。”
接着女孩直接回头，带着凌凐奔跑了起来。
“怎么了？”凌凐一边跟着跑一边问。
“我那边很赶！”
二人在圣魂之地穿梭，接连穿过好几个房间，这时，凌凐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而且越来越强烈。
“我等了你好久，然后才来找你的。”她说。
“你？等我？”凌凐问。
“嗯，你的哥哥告诉我了，你应该在他出去后就进来的。”
凌凐笑了笑。
“为什么你会受伤啊？”白荫问。
凌凐想了想：“我撞到了那个鬼火。”
“……那不是鬼火。”白荫扭头，十分平和。
“那是什么？”
“是我们的祖先。”
“……”
“……”
“祖先也会打自己的后人的吗？”
白荫思考了片刻，说道：“也许是意志太过混乱吧，有的祖先，会陷入癫狂，然后不分来者胡乱攻击。”
“是这样啊。”
“到了。”她说着，不在奔跑，带着凌凐平静地走过一条漫长的隧道。
这条隧道和别的隧道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格外的长，她们走了好远。走进一个十分巨大的空间。
“这里是……”
“试炼的地方。”
只见周围插着难以计数的刀剑，全都插在地上，长的都不一样，中间留有了一片不算小的圆形空间，似乎就是专门供试炼用的。
“这里的武器，既有原初血刃，也有承载了祖先灵魂的血刃，你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说完，她走进剑林，站到了一柄剑前，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往出拔。
但是拔了两下，还是没拔出来。
“……要不我来帮你吧？”
“不用。”她没有回头，又拔了两三下才拔出来。
那柄剑的刃更宽、更厚，也更长，看起来十分的重量级，与白荫娇小的身形不成正比，以至于她只能拖着这把大剑。
“炎之血刃……抱歉了。”她略带忧伤，说了一句不明所以地话，然后径直地走进了中间的空地中。
下一刻，一个半圆形的能量罩突然生成。
凌凐这才发现，不止是面积很大，这个空间的高度也十分出奇，她眺望顶点，那里有几个血红色的尖锥，异常的瘆人恐怖。
“呀！”白荫大喊，将大剑甩了起来。
不知何时，白荫的对面出现一团红色的火，她拖着大剑飞速接近，在地上留下一条笔直的划痕，然后借力甩起。
凌凐之前已经碰见过先祖了，如果说威力大是他们的一个特点，那速度慢就是他们的另一个特点。
然而先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猛然向后翻转，仿佛作了个后空翻似的，毫无波澜地躲开了这一剑，中途抛出一个闪亮的东西……这就是刺穿凌凐的那个东西。
“小心啊！”凌凐大喊。
她看到，白荫的眼睛顿时锐利地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侧身躲过了金色碎片，然后继续向着先祖跑去。
又是一条笔直的划痕，又是借力甩起，与之前那一下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次，先祖没有躲避，而是任由他被剑劈成两半。
然后……两个金色碎片同时射向白荫！
保持着出剑的姿势，白荫无法躲避，这是先祖以命搏命式的攻击，在第二回合就显现了。
两个碎片，分别命中了白荫的右手和右脚，似乎留了情，没有攻击她的要害。
然而……两处伤口先后流出血液，似乎是留了情，却更像是一种虐待。
白荫疼地嘴巴都歪了，还是没有退步。
先祖以命搏命，她也只能以命搏命。
一分为二的先祖仿佛拥有了两个灵魂，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嘁。”她冷哼一声，转而左手握剑，向右一步，以身体为发力点，再次挥出一剑。
这是绝命的一剑，如果没有命中，那她就会像天上的风筝一样，永远被吊着。
同时也是极为缓慢的一剑，因为她的发力点是身体，于是乎，那半个先祖躲开了。
“白荫！”
凌凐向前，贴在了屏罩上，这个屏罩没有形体，可以微弱地陷进去，仿佛沼泽会使人缓缓内陷，屏罩则使人缓缓向外流出，无法使力。
凌凐很想帮助她的表姊妹，但是这层屏罩阻挡了她的脚步。
可不是躲开就完了，白荫已经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决心，她抬起自己已经被贯穿的右手，朝着火焰中心抓去。
“！？”一瞬之间，凌凐竟感受到了来自先祖的疑惑。
闪亮的金色碎片，就在火焰中心！
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右手，用力地抓住这个金色的碎片，然后将他抓向剑刃，然后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火焰本身像是被吸收了一样，融进了大剑内部，大剑的一半立即通体血红。
而这整个过程中，另一半的先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他也抛出了一道金色的碎片，及其精准地命中了白荫的右腿。
“……”
“白荫……”
“没事。”
她没有看屏罩外面的凌凐，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她受伤的右腿。
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摔到地上，已经转过身坐了起来。
两只脚都受伤了，她已经跑不了了，最惯用的右手也被贯穿了，手中中心有一个红色的洞，还有些肿胀。
但是……她试着握了一下，钻心地痛，仿佛金色碎片贯穿时，留下了什么带有侵蚀性的东西。
还可以，还可以……
她盯着另一边先祖，死死地盯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先祖则停在一个较远的地方。
刹那间，一股诡异的情感浮现在凌凐的心底，一块金色碎片冷不丁地发出，没有一点预兆，这一次，先祖瞄准的，是白荫的胸口！
“铛！”
清脆而又明亮，巨剑从中间一分为二，分成了红色和银白色的两部分，这时凌凐才反应过来，这把血刃的神奇之处，就是分裂。
大剑分裂后变成了两把长刀，不再沉重，白荫用红色的那把弹开了金色碎片，然后用左手将他抛出。
先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中心的金色碎片陡然向下偏移，红色的血刃切开火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看到这一幕的白荫，嘴角漏出了一丝微笑，受伤的右手，拿起了另一半血刃。
“呀！”用力的嘶吼，证明她已经竭尽了自己的全部，那半个银白色的血刃在空中抛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然后切开金色碎片，再次摔到地上。
接着，那半团火焰像是被吸住似的流入了血刃，她终于通过了试炼。
白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她身上的伤口迅速和好，转眼间就已痊愈，然后她站起身，捡起两把血刃，合二为一，再次变成刚开始看见的那把巨剑。
她的周围泛起蓝色的魔力漩涡，缓慢地包住了她，连同屏罩，慢慢地消失了。
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她已经很好地向凌凐解释了试炼是什么了。
接着，整个圣魂之地再次变回刚开始那样的寂静。
“嗯……遵循自己的本心吗？”凌凐扫了一眼这里的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接着她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围，这时她才发现，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
如果她刚进来就发现的话，大概早就赶过来了吧。
凌凐呼一口气，跟着这个指引在剑丛中走，片刻后，她停在了其中一把剑的前面。
“剑？”她思忖片刻，还是举起了这把剑。
举起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它的名字：“锋之血刃。”
锋之血刃……很锋利吗？凌凐轻易地将它拔出。
不过不同于炎之血刃那么特别，它从外表上来看就只是一把略微纤细的剑，长度稍长，但剑柄也别的武器没什么两样，没什么好看的。
她嘁了一声，缓缓地走进了内圈。
一个屏罩缓缓生成。
白荫的试炼，是一团会分裂的火焰，那她的试炼是什么呢？
正当她等的时候，发现这个屏罩变大了一些。
是错觉吗？
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团火焰。
凌凐倒吸一口冷气。
一团很红很红，鲜红欲滴，一团则是诡异的蓝火。
凌凐这才想起，白荫的试炼中的火焰是及其纯正、及其正统的红，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团火焰则是淡红色。
自己的试炼，恐怕还要更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