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南归入城心自叹
行营中。
当宇文智及以及宇文承基得知宇文化及身死的消息之后,两人震惊得无以复加,“是谁,谁敢杀父亲!”
“承趾,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智及心中暗怕是杨广下的令。
宇文承趾事无巨细的向着自己的叔父和大哥如实通禀了。
当二人得知杀了宇文化及之人,只是一个小道士之后,二人立马变得愤怒无比,“一个小的臭道士,他怎敢!!!”
敢与不敢,宇文化及已死,自是救不活了。
宇文智及一把抓住自己的侄子,“你父亲被人所杀,你身为儿子,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吗!承基,通知将士,追!”
“叔父,且慢!”宇文承趾虽被自己叔父扯起了衣领,但却是知道,李禺不是普通人对付得了的人物。
宇文智及双眼一拧,脸上布满了愤怒,“胆小无为,何以成大事!”
“叔父,非侄儿不派将士追缉,而是那小道士乃是一位道法高深之辈。父亲听闻他向陛下警示之事后前去截杀他,已是带了近百名将士,可却是无一活口。父亲不明不白的被他所杀,侄儿怎会不报此仇。不过请叔父放心,我已派了斥候去追查那小道士的去向了,那小道士绝对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的。”宇文承趾解释道。
宇文智及不解,追问之下,又在宇文承趾的解释之下,依然还是不相信。
就连宇文承基同样也不相信。
三人连夜又去了那荒野山林之中查看过后,二人才有所明白。
明白是明白了。
可要面对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宇文智及突然好像没了头似的,“承趾,那你父亲的仇,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叔父虽不知道那小道士有何般的能力,但叔父绝不会放过他,哪怕叔父身死,也要替你父亲报此大仇!”
“叔父,那小道士道法高深,不过,我已打听到了,白马寺有一位法阿大师亦可对付这等人,不过......”宇文承趾双目充血,哪有不报此仇的道理。
宇文智及听自己侄儿所言,心中了然,“你放心,这事我来办。明日,我去求陛下书一封信送去白马寺。”
白马寺,并不是普通的寺庙,乃是皇家寺庙。
想要请寺中高僧出手,宇文智及非常明白,只有杨广的话才有用。
而他们所知,李禺与杨广关系好像很密切,至于是何关系,他们虽不知,但让杨广传出手谕出来,对于他们而言到不是难事。
第二日。
斥候返回,如实向宇文承趾禀报了李禺此去的方向与行踪。
又在同一日。
宇文智及把自己大哥身死的消息诉于杨广知晓。
当杨广听闻宇文化及死了,而且还是死在离自己行营几十里外之地后,愤怒一拍手,大喝道:“谁敢杀朕的将军,查,不管他是谁,一定要让他死!!!”
杨广当下非常信任宇文化及。
自己信重的将军死了,而且死得如此之突然,杨广愤怒不已。
“陛下,臣的大哥非普通人所杀,乃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所杀。臣肯请陛下下旨,请白马寺法阿大师出手,替臣大哥报仇。”宇文智及哭诉请求。
最后。
圣旨出了行营,送往洛阳。
杨广是如何被宇文智及所蒙骗下的旨,此刻的李禺根本不知道。
李禺杀了宇文化及之后,策马奔疾,马不停蹄,往着北方赶去。
至于宇文家的人会如何对付自己,此刻的李禺根本顾不及这么多,哪怕宇文家的人查到了自己身上,估计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半年。
李禺有相当的信心,炼制出可以提升道法的丹药,并习得上古符箓的第一章所有的符箓。
只有学会了第一章的符箓,即便宇文家派出了上千将士来围杀自己,自己也可以从容应对。
但李禺却是不知道,宇文家当天就已是查出了宇文化及是如何死的,而且更是把目标死死的锁定了自己。
一天一夜的奔袭。
李禺已至淮阳郡,离着东都洛阳并不遥远了。
李禺为何要到洛阳来?
当然是为了药材。
洛阳乃东都,与着京师同等的繁华之地。
洛阳虽是各枭雄必争之地,但当下天下虽乱,到也没乱到洛阳。
又是数日。
李禺已离洛阳很近。
又是一日,李禺来到了洛阳城外。
依然,难民无数,灾民无数。
城外的窝棚一片连着一片,无数的难民灾民脸上挂着无望的神情。
有在挖着寥寥无几的草根的,有守着一口破陶碗煮着什么的,有跪在官道向着进入洛阳城的商客行乞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望的神情。
生存无望,肚子无望,未来无望。
李禺牵着缰绳,看不下这种场景,只得双眼直看向洛阳城,但李禺的心中却是翻复不已。
自己在几个月前虽已见过了这种场面,可又一次再见后,李禺的心中依然是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一九四二,什么灾难电影。
在亲眼见证之下,都不值得一提。
“老爷,行行好吧,舍些小米吧...”
“老爷,我爹病重,老爷行行好,舍几个铜板吧...”
“大老爷,我肚子饿...”
一路走向前,行乞的人越来越多。
或许是见李禺身着道袍,也或许是见李禺牵着马,后面跟着马车,看起来像是一个有钱的善人吧。
李禺想舍些金银。
但他却是知道,自己修道需要大量的钱财,且只要自己一旦舍了钱财,这里所有的难民灾民必将围住自己。
不要说马车上的金银了,即便自己说不定都难以脱身。
最终。
李禺只得无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乞讨之声,脸上装着无视,径直的往着洛阳城行去。
上次随难民灾民欲进入洛阳城而不得。
而这一次。
守着城门的将士依然拦住李禺,但有马有马车什么的,并且还有度牒,虽被怀疑,但李禺最终还是进入了洛阳城。
一入洛阳城。
城内的繁华也好,还是行人的衣着光鲜也罢,与着城外的世界,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就这样的鲜明对比,李禺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一路行来,路过各郡县,情况皆是如此,只不过没有像洛阳这般的更加明显罢了。
‘唉!也不知道这世道何时能回归正常。前世查羊,封控已是乱成了一锅粥。今世虽无羊,但世道却是变了。’
李禺心中自叹不已,但自己却是无力改变这一现状。
李禺一直坚信一个道理,人行其事必有私,人任官吏必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