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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坑啊

萧世宁哼着歌儿骑着自行车,往中书省而去,鱼棋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劝:“殿下、你不会真的、真的要去中书省闹吧?咱们、咱们要了钥匙就行了,还是别闹了吧?”

“你看爷像是要闹事儿的样子吗?”萧世宁翻了个白眼给他,哼,那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打着配合把我当枪使,真当我傻呢?一会儿回去看看魏良写的记仇小本本,户部还有哪些人可用也就一目了然啦。

来到中书省,里面的布置有点像图书馆,随时还有人在那里抄抄写写,说明来意后,一个侍砚官带萧世宁进了门找到蔡姜,中书省最高指挥官中书令大人。

蔡姜是一位年逾古稀头发掺白的老头子,但看上去身体还硬朗,眉眼带笑却深藏不露,满脸沟犁只显得莫名的威仪感。萧世宁敬他是老人,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跟他认真见了礼,说明来意。

蔡姜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世宁笑道:“殿下小小年纪剿匪英勇,如今陛下又委以重任,真是少年老成啊。”

“老成”二字让萧世宁心里打了个突,这老头儿真是个人精,在他面前还是别装正经少聊为妙。

随即不拘礼起来笑道:“这几日阿谀奉承的话本殿下听得多了,中书令大人一把年纪了又是两朝元老,也好此道吗?”

蔡姜闻言笑了:“礼多人不怪,殿下出身五尊山修的是方外逍遥道,却不知非老臣好此道,而是世人皆好此道。”

“行了,日后你我同朝为官有的是时间论道,今儿本殿下新官上任公务繁忙,来领了国库的钥匙就告辞了。”萧世宁悟道是短板,才不会跟这个老头儿论什么道,于是直本主题。

蔡姜闻言也不恼,只起身亲自取了钥匙来,将盒子递给萧世宁颇有深意道:“殿下清修之人却来这世间最繁华之地,境遇可谓是天差地别,不知可还记得史掌门教诲能与老臣论道?”

萧世宁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一把形状怪异的铜钥匙静躺在里面,他抬头笑道:“当然记得了,不过本殿下有没有空可就两说了。”

“只要有心总会有的”蔡姜微微一笑道,萧世宁懒得跟他多聊,拿了钥匙就走,出了门叫鱼棋给收好,然后沉着脸骑车慢悠悠往户部赶。

见萧世宁阴沉着脸回到户部衙门,众人交头接耳心领神会,冯必恬着笑脸送上茶凑上来道:“三殿下去了一趟中书省,可领回钥匙了?”

“嗯——领回来了”萧世宁不再跟他们演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看着萧世宁这神态,赢蒻感觉有些不对,忙追问:“那中书令大人可曾说什么?”

“说啦”萧世宁笑道:“蔡大人给了钥匙还约本殿下论道,但是本殿下说没空,本殿下还急着回来算账呢。”

就这?没了?

冯必和赢蒻面面相觑一阵疑惑,三殿下出门时不是还骂骂咧咧的,一副要去闹事儿的样子吗?怎么一回来变得……

“走吧,先数钱去”萧世宁不等这俩人反应过来,就抬脚往国库而去。

国库钥匙是三个部分组成,颇有几分鲁班木拼接嵌镶之术,冯必和赢蒻是尚书手下侍郎,两人各持一部分,和萧世宁手里的钥匙组合起来开了库门,一阵阴冷发霉的风吹出来,萧世宁不禁嫌弃的扇了扇:“多久没开了这是?”

进了库里,只见足有半个蓝球场大,一些空箱子都落了灰大开着,还有一些箱子散落的堆着,萧世宁激动的心颤抖着,已经做好一睹国库巨款的准备,一撸袖亲自上前开箱,钱啊——我来啦哈哈哈哈哈……

呃?空箱?

萧世宁不甘心的又开了几个箱子,空的?都是空的?冯必和赢蒻交换眼色拢了拢袖子在旁不说话。

“银子呢?钱呢?怎么都是空箱子?”萧世宁脑子凌乱的问道。

“殿下,那边儿,那些箱子是有的。”冯必指了指墙角一堆箱子道,萧世宁看着心怀希望上前打开,果然银白的光芒耀眼,里面尽是白花花的银子。

但萧世宁的心情此时已经没那么欣喜若狂了,开了几个箱子竟然全是白的没有黄的,看着虽多,但对于这空旷的国库来说,简直就像一盒包装过度的巧克力,看得见的地方有,看不见的地方就是空的!

粗略估算大概也就一百多万两,冯必递上账簿给萧世宁一看,还真是,不多不少一百二十多万两。

以萧世宁的见识这算是一笔巨款了,可又看了看其它支出明细,马上又觉得这数字变得没那么有震慑力了。

“库里就这点吗?别的没有了?”萧世宁晃晃账簿问道。

赢蒻小心翼翼回答道:“呃……是的殿下,这就是全部的了。”

萧世宁不禁拿账本在脑袋上狠狠自拍了一下:果然好事论不到我,掉坑里了,我要辞职!不干了!

萧世宁果断丢了账本,转身拔钥匙走人,留下冯必和赢蒻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你真不干了?”徐文鹄吃惊道。

“这活儿就没法干!”萧世宁烦躁的揉揉脑袋:“一帮官场老油渣,心思各异还在其次,我问你,以你常年读书的见解,国库你觉得有多少银子叫穷?”

徐文鹄略迟疑的想了想:“呃——三百万两?”

“啊哈!”萧世宁无力吐槽,但仍是哭天抢地的抱怨了一通。

“唉~此事的确难办啊。”徐文鹄皱眉道“眼下秋收已过,今年的赋税基本也都收完了,户部再无大进项,其它也就些零碎小收入,但年底官员俸禄嘉奖、军需、修陵、以及过年庆节、仪典、还有其他不知道的杂项……唉~难为你了。”

萧世宁崩溃的在桌上磕磕头“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那么爽快,挨板子就挨板子好歹还能躺平,现在真是掉坑了出不来了。抗旨罪是啥处罚呀?嫡皇子会不会处罚轻一点啊?”

“啧啧!你是陛下的儿子,是陛下第一个委以重任的皇子,据我所知棒打出头鸟,你要是敢抗旨不但不会轻罚还有可能要重罚!唉~你在五尊山时的营生要不在圣都重新做起来吧。”徐文鹄出主意道。

“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萧世宁垮脸道:“再说了,我做生意的钱是我自己的钱,凭什么投国库里救急啊?就算我愿意投,杯水车薪它也不够啊,年关这么颇在眉睫的档口哪儿来得及啊?”

晚上明月当空,冬夜凉凉,萧世宁压力山大坐在廊下看月亮发呆,放空一下思绪,突然身上一暖,回头见是慕槵给自己加的披风:“殿下何事烦恼?也不能坐在风口上着凉啊。”

“过来坐”萧世宁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打趣笑道:“要是病了倒好,不用干活儿了。”

“殿下说笑了,哪个官儿没个头疼脑热的呢?要是为这就撂挑子,可不朝堂无人了?”慕槵伸手把披风系带绑好,萧世宁近距离看着她月下脸庞白皙光洁,睫毛投在脸上的阴影拉得长长的,红唇弯弯皓齿微露。

“等我开府建牙就封你做侧妃好不好?”用商量的口气说最诚恳的爱意“到时候我不娶正妻也不纳旁人,一辈子只和你在一起,你觉得如何?”

看着少年那清澈眼神好像能直视内心,眉眼神情满是期待的笑意,让慕槵红了脸心突突直跳,别过脸起身:“殿下莫要说胡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向来不撒谎,喜欢就马上说,怕拖久了会情深缘浅错过了,那不是最遗憾吗?”萧世宁站起来冲着她的背影道。

拖久了会情深缘浅错过了,这话正击慕槵心弦,她和太子……不,不一样的,她和太子身份悬殊,和迟早无关!

“夜深寒冷,殿下早些回去歇着吧!”慕槵疾步匆匆离去,留下萧世宁轻叹口气:谁说月下表白成功率百分百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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