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事公办
“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买，别便宜宗门了。”小胖还真是满脑子都想着发财。
“你给我三千两？我无所谓的，我主要就试试水。”秦亦没想那么多，甚至没想到这个。
说话间已来到丹房，这时门内伫立着几位长老。秦亦看阵仗如此之大，还以为丹房走水，看见井旁水桶忙扛起就往里面冲。
“不得无礼。”发声的是吴师叔，上次一别后一直未见，秦亦连忙作揖，他是净重吴师叔的。
“这是你炼的？”一名长老劈头就问。
秦亦忙忙点头，看到自己昨天这颗紫丹。他在宗内走动不多，甚至连长老都没认全。
“为何它会辛辣？”长老追问。
“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就不会当做废丹了。”秦亦自己是真不知道。
“今天所来何事？”长老目光从紫丹上离开，平日丹房不怎么见的到秦亦，今日怎么倒来的勤了。
“想要试炼一下庄晓丹”。秦亦和盘托出。
“就你还庄晓丹，这黄毛小儿心比天高，咱宗内能炼的不超过一只手，你又是哪根葱。”刘志彬居然也在人群中，不知怎地他居然没离开宗门。这瘦猴定是投奔了哪个长老，此刻逮住机会狂吠，狗仗人势的姿态倒是十足十。“东山湖没关够吗？是不是把你关傻了，出来就炼庄晓丹。”
秦亦嘿嘿一笑，并不作答，只是一手掀起褂子，一手似是要脱下裤子来，边脱边往刘志彬身边走。
“不得无礼！”吴师叔冷冰冰的仍是那句，秦亦不为所动，离刘志彬越来越近，裤子也越来越低。
“住手，你这是要干啥？”终于有长老发声制止。
刘志彬身体抖动起来，似是想起什么，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要尿他裤子上，该当何罪？”秦亦停下手上动作，反而盯着长老发问。
“宗内从无此等宵小行这下流之事，若是有也定是逐出师门，绝无第二种可能。”吴师叔似乎生气了，眼神中写满了警告。
“谢吴师叔，请长老们执行家法！”秦亦忽然跪下，所有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除了刘志彬。“这宵小冲进我洞府，打砸抢烧，带头在我被褥撒尿，其余人犯均已自动退门，只剩此獠恬不知耻。本来还想海涵他的罪过，但今日不义之举众人都已看到，请长老执行家法，将此渣滓逐出师门！”
就你还叫刘志彬，又没志气又没礼貌，除了天天甩你那斜刘海你还会啥？一天天的，除了告状就是照镜子，秦亦早就看他不爽，再加上上次的过节，早已是不除不快。只是一直事多，没来得及搭理他，这次自己送上门来，秦亦定不手软。
长老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场面一下如此焦灼，最后目光一起聚集在那位带刘志彬进来的长老身上，似是在问询要不要保他。此等大事根本不需要证伪，长老们只等该位始作俑者的态度。而刘志彬又不是什么天才少年，也就拍马屁舒服点，长老自然是知道轻重的。思索完毕，当即一身正气的开腔到，“既然当事人都在这，那就公事公办。你，还不速速滚出青陶宗？”随着长老目光一瞪，刘志彬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修炼生涯的完结--被宗门逐出来的哪还有地方可以去？费尽心思讨好权势居然落得一句公事公办，刘志彬口中念叨着什么，拨弄一下自己刘海后默默离场。
秦亦笑出声来，心情大好，这下这瘦猴倒是有一辈子时间照顾他的宝贝刘海了。
吴师叔咳嗽一声，将秦亦的心思拉回来。秦亦提起裤子，再向各位长老抱拳，示意自己失态。
如此快意恩仇，其实在各长老看来，对秦亦的印象不减反增。谁还没年轻过呢？一个个仿佛都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各种少时的记忆浮现出来，一时竟没人说话。并且秦亦这小子，也不是单单只讲性情，方法也用的很好。年少的人儿不缺性情，少的是方式方法--能够公事公办的解决掉，在场没人掉了面子，秦亦并没有为了自己一时之快付出别的代价。昨日接丹房值守的长老禀报，出了个能炼制地阶的弟子，今日还在好奇是何等后生，没想到竟看到了如此鲜活的一面，几个长老心里都暗呼过瘾。
公事公办那位长老将材料、丹方以及丹炉一齐拿到秦亦身前，话不多说，示意其开始。小胖看到丹方竟是一本瓦块厚的书，她哪见过如此架势，拉了拉秦亦衣角，秦亦握住身后小胖的手，对各位长老说到，“学生这就开始。”
秦亦先拿过丹方，开始研读。这庄晓丹果然名不虚传，光是猝火的步骤就密密麻麻写满了十好几页。秦亦面无表情，先是粗略范读了一遍，确定完材料足够后，才细细对照起步骤开始炮制。
长老们看的那叫一个心惊，“为啥凌添这一步缩减这么多？奎武叶炼制不足，到了下一步定方时沉底就不够，定是要炸锅的呀。”“这庄晓丹的庄就是取自啼血庄而言，相传白灵仙子被逼上绝路，在苦桑树上日夜啼哭，直至感动上苍生出灵药来，这才叫的啼血庄。这苦桑枝用法如此猛烈，白灵仙子只哭一晚上就不够了吧，这怎么能炼的出来。”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秦亦错的离谱，只有两件事情稍微支持他们观礼下去。一是还未炸炉，高级丹药如果不成，定会炸炉。当然炸炉有多种表现形式，不一定要像爆米花那样炸个干净，上次小胖炸炉就是生出大量烟雾，引得整个丹房的人咳嗽不止。二是秦亦手上生出的紫火，大家都注意到，这小子鼻息之间就引出紫火，这可是极大的修为--在场的长老甚至都有无法生出紫火的，单引火这一项，秦亦小子已是宗内顶尖。
秦亦鼻尖冒出汗来，此时的他极为享受这个状态。他心里完全没底自己能不能成功，碰巧只是听小胖说赚钱的路子，碰巧昨天小试牛刀又有了试丹的资格，碰巧又碰到不长眼的刘志彬。开除刘志彬后秦亦心里敞亮，恨不得朝空气刺出一套剑法来，但现场人多不便发作，他只好压抑住这股兴奋，往丹炉里发泄。虽说丹方密密麻麻，但挺多是无用的重复步骤，至少对秦亦是这样--东山湖下五十招可不是白学的，现在看到的只有十招左右的水平。一路无阻，秦亦甚至加快速度，能快就快，能换就换。丹书上百余步的操作纷纷被秦亦换成一步两步，草药的配比也只是随性的按着秦亦的感觉来。过了不知多久，“砰”，随着丹炉发出一声长鸣，秦亦终于停下自己手上动作，看来这丹是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