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黑冰台

第109章 黑冰台（求订阅）

秦赵交战到现在，侯谍在时刻交锋。

兵马未动，情报为先。

战争交锋的前夕，双方都想办法探查敌人的情报，调查其将领信息，兵马数量，骑兵数量，车兵数量，辎重运输，地形情况，天气情况，河流水文等等，越了解敌人的情报，取胜的机会越大。

长平之战的时刻，赵括为何会失败。

就是因为，不知对面的秦军，已经用白起替换王龁，还是用对付王龁的策略，对付白起。

岂能不败！

赵军在上党驻扎后，赵国就是采取各种方式，探查秦国的情报。

尤其是，秦国人才稀缺，喜欢从东方六国招揽人才，这些游士进入秦国后，有的默默无闻，可有的却是身居高位。

赵国也是派遣一些游士进入秦国，有些还是身居高位，向赵国传递一些情报。

廉颇说道：“秦国，不会做无用之事，竖立三丈高的立柱，必有所图，若是不知其底细，我赵国会吃大亏！”

谋士说道：“根据侯谍情报，秦王生病了！”

廉颇闪过怀疑之色，说道：“秦王生病了，不会是伪作吧！春天的时刻，秦王还在关中巡视春耕，更是到河东游历，魏国畏惧不敢前，岂会生病。”

谋士说道：“据说偶感伤寒而已！”

廉颇说道：“秦王已经五十一岁了！”

在当今的时代，无病无灾之下，活到五十岁的君王稀少。很多君王多数在四十多岁毙薨，当然介于秦王多数长寿，这位秦王至少还能活十年。

廉颇打开地图，看着上党的地图，却是皱眉起来。

若是秦军来攻，当如何应对。

昔日长平的时刻，赵括败了，可又何尝不是他败了。

靠着防御，不断修建高垒与秦军对峙，吃不消的是赵国。秦国兵马众多，粟米、刍稿众多，可以持久战，可以不断拖下去，可赵人粟米有限，又是陆路运输，若是与秦军持久战，将不败而败。

秦人与赵人争锋，不需要击败赵人，只需要拖的赵人疲惫，赵人将败亡。

“长平之战证明，只是靠赵国，无法对抗秦国；可邯郸之战，秦人败亡，恰好说明，唯有合纵才能破秦！”廉颇看着地图，忽然叹息道：“若是在长平之战的时刻，若是赵国在长平牵制秦军，楚军和魏军联手，攻击河内，断掉秦军的粮道，秦军只能撤离长平，护卫粮道。那时南北夹击，可大破秦军！”

看着地图，廉颇在回忆着。

想到长平之战的破局之法，这是唯一能击败秦军之法。

只是在长平之战前夕，赵国侵占韩国之上党，又是南下入侵魏国，攻占齐国领地，更是在阙予之战击败秦军，与各国的关系极差。

在其他各国眼中，秦国是虎狼，可赵国又何尝不是虎狼。

看着秦赵在长平厮杀，他们恰好渔翁得利。

事实上，也证明其他各国成功了。

长平之战赵国败了，损失四十五万大军，折损兵马众多；秦国在长平折损二十万，邯郸折损三十万，也是元气大伤。

廉颇说道：“速速通知侯谍，调查秦国为何设置三丈高的立柱？”

谋士点头道：“诺！”

说着，消失而去。

开始启动秦国的侯谍。

……

在河东地区，巨大的立柱之上埋在地下，顺着爬手可到了三丈高的顶部，在上面有小型的房屋，可供两人站立在上面。

其中一士卒为旗手，拿着两个旗帜，在摆动姿势，每个姿势保持固定的三五息，然后变化另一个姿势，方向恰好对着官道的前方。

另一个士卒，在念着竹简上的数字。

“1、2、3、9、4、2、4、3、2、9……”

在另一个竖柱之上，又是一个士卒用望远镜看到旗语，然后生涩的读着数字。

秦国的识字率很高，比想象当中还要高很多。

周朝建立学室，用来进行教育，可教育的群体，主要是卿大夫阶层，诸侯阶层；可到了孔子有教无类，开设私学之后，士阶层也开始识字；秦国以法家之学为主，自然要向庶民普及法律，很多公士阶层，平民阶层也开始大量的识字。

就连刘邦只是亭长，只是卑微小吏，却也是识字，可见秦国识字率之高。

秦王下令后，蒙骜行动速度很快，只是一个月不到，就是设立了传讯杆系统，开始简单的传讯。

就这样，借助望远镜和旗语，一站接着一站不断传递信息。

等到消息，传到军营的时刻。

小吏正在翻译数字，将一个个数字借助密码本转化为文字。

“赵人伐我，兵入河东，步卒十万，车兵三千，骑兵一万，我损失三万，丢三城……”翻译出来后，蒙鹫看着情报，却是微微皱眉，“不对，这里有错误，这里还有错误。”

既然是测试为主，自然有底稿处在，对比之后，发现有很多信息不符合的地方。

“属下当自查！”

小吏说道。

每个传讯室，皆是有相应的板椟记录，彼此对照之下，很容易发现那个传讯室错误。

“将军不必苛求，此物传讯速度快，以我之意，当一驿设置一个，军务可以传讯，政务也可以传讯！”吕不韦看着这个玩意，也是笑了起来。虽然说要设立巨木，还要配置两人，还有极为昂贵的水晶望远镜，可比快马传讯要快很多。

“内吏谬矣，军务事大，必求万无一失，不能有丝毫错误！”蒙骜说道，“且军务，不应与政务混淆！”

吕不韦说道：“这些稍后再说！我家中有美酒，特邀将军饮之！”

蒙骜说道：“美酒，不知何等美酒？”

吕不韦说道：“这是赵国的美酒，信陵君也是为之沉醉！”

蒙鹫说道：“不知何时？”

吕不韦说道：“次日，便是沐休时刻，我们恰好饮酒为乐！”

蒙骜说道：“内吏邀请，骜岂能拒绝！”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默契。

荀子说，秦国群而不党，官吏廉洁，可在秦国几十年，蒙骜却是知道，秦国的官吏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美好。

在秦国，武将想要有一方事业，自身有才略必不可少，可朝堂当中有文官支持也颇为重要。

当初，白起就是恶了应侯范雎，导致长平之战后，有功劳却是被罢免，更是被赐死。吕不韦对太子秦异人有恩情，日后必然是范雎这样的人物，他想要在秦国有大的事业，必要与吕不韦交好。

吕不韦深知，他对太子秦异人有恩情，更是从一介卑贱的商人成为治栗内吏，成为秦国的新贵。

若是没有意外，他就是下一个应侯。

只是这样，还是不保险。

他是外来人，到了秦国为官，天生受到秦地公族，还有将士的抵制，局面未必有想象当中的好。

必须要拉拢相应的武将，结成利益联盟。

况且，秦国最为重视军功，哪怕是丞相，想要有所作为，也必然要东出进攻六国。可他吕不韦，耍嘴皮子可以，玩弄人心可以，管理财政可以，治理国家可以，可带兵打战他不行。

昔日的时刻，范雎用郑安平出征，结果郑安平投降赵国，范雎也是受到牵连。

他可不想如范雎那样倒霉。

结识能打仗的武将，颇为重要。

蒙鹫，就是其中之一。

蒙鹫是齐国人，在先王的时刻，来到秦国扎根，与吕不韦都是外来人，属于天然的盟友。

次日，蒙鹫前往吕不韦府邸，赶赴宴会。

吕不韦召唤之下，几十个歌女上前开始舞蹈。

曾经为商人，吕不韦颇为奢华，乐于享受。

秦异人成为太子后，赐予其三千食邑，靠着租税，又是借助曾经人脉商道，家境更加的富裕了。有钱财之后，吕不韦自然不会存放在家中，而是花费出去，一方面结交秦国的权贵，一方面用来享受。

秦国禁酒，只因为酿酒花费粮食，平民只有在过节的时刻，或是特殊的节目，才能饮酒。

平时买卖酒水，更是要征收高昂的酒税。

高昂的酒税，对于平民而言，是剧烈的负担；可对权贵而言，只是小意思而已。

吕不韦为治栗内吏，自然要秉承秦法，而不会知法犯法，缴纳高昂的酒税后，欢快的饮着美酒。

蒙骜听着音乐，打着节拍，很是欢快的样子。

蒙骜看着酒杯当中酒水，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等美酒，竟然如此清澈？”

吕不韦笑道：“传言，秦国当中有一种器物，名为蒸馏器，可提取酒之精华，名为酒精。百份酒水可提纯出一份的酒精，酒精可涂抹在身躯上，大王涂抹酒精后，病情已经好转了。”

“酒精若是勾兑之后，也是甜美无比！”

“将军品尝！”

蒙鹫喝下美酒，爽快的说道：“好酒，好酒！”

吕不韦说道：“好酒当饮之！”

同时，心中在盘算，在邯郸的产业，大梁的产业当中，贩卖这样的美酒，获利几何。

当然，赚下的钱财也不会独吞，而是一部分给予公子政。

太子秦异人是他的靠山，可公子政也是他的靠山，商人经商不仅要考虑现在，更是要考虑未来。

……

大殿当中，摆放十个巨大的油灯。

油灯绽放明亮的光芒，纵然在黑夜当中，也是明亮无比。

而且油灯彼此交错在一起，导致大殿当中没有影子。

秦王在翻阅板椟，在批阅某些奏折，一个接着一个很是忙碌。

病情刚刚有了好转，秦王就开始处理一些公务，开始询问一些军国大事，臣子们在禀告，中书在上禀。

放下最后一个板椟，秦王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政务处理完毕了。

秦王说道：“寡人要喝清酒！”

寺人点头，端着酒壶上来。

直接为秦王倒下一杯。

秦王轻轻的抿着清酒，这样的清酒颇为浓烈，不能如糜子酒那样大口大口饮下，可是胜在味道浓烈，入喉的时刻好似火烧一般，这种感觉颇为令人沉醉，令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喝下一小口后，秦王召唤道：“传黑衣！”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出现，恭敬的拜见道：“臣，拜见大王！”

秦王点头，问道：“黑冰台如何？秦国大臣，可有大事？”

秦国不仅用律法约束平民，奴隶，还用告奸，连坐等，让平民与官吏在彼此监视，相互举报，相互检举，还用车、腰斩、碟刑等威慑官员，使官员不可妄为。

还有各种侯谍，行走在秦国，乃至是六国，监控和探查情报。

军方有相应的侯谍，丞相府有相应的侯谍，就连秦王也直接控制这一部分侯谍。

这些侯谍，名为黑冰台。

在秦孝公的时刻，设立黑冰台，有秦国公族担任，监控秦国内部的大臣。

秦国大臣，在何时饮酒，在何时宴会，与何人交谈，谈论什么，接触什么人等等，黑冰台皆是要记录在案，皆是要禀告秦王；若是臣子有不轨之处，更是要提前告知秦王，防备意外。

商君大权在握，可一旦有不轨，立刻被秦王得知，然后车裂。

这些年，倒在黑冰台下官员众多。

黑衣人说道：“今夜，治栗内吏吕不韦邀请上秦蒙骜赴宴，彼此饮酒为乐，交谈颇为欢快。”

秦王皱眉说道：“他们交谈了何事？”

黑衣人说道：“交谈之事，记录在竹简上！”

说着，黑衣人递过竹简。

秦王翻开竹简，上面记录两人交谈的内容。

宴会，只是维持半个时辰，就是离去。

在宴会上，各种美食，美酒，美人等等，皆是送上。

喝着美酒，吕不韦说着各国的美女特色，说着各国的美食，说着各国的风土人情，说着各国的局势等等，都是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蒙骜也是回应，彼此交谈着，说着欢快的事情。

在交谈当中，两人都是下意识的，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可交谈当中，却是透漏出太多的事情。

吕不韦，在拉拢蒙骜，两人在结盟。

这样的群，这样的党，秦王也无法避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秦王说道：“寡人知之，下去吧！”

黑衣人点头，恭敬的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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