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负罪感
“明昙，原来你在这儿啊。”乔伊娜挥着手，欢欣鼓舞地跑了过来。
“见到你侄子了吗？”明昙站起身，微笑着询问道。
“嗯，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不过看上去还算精神，也多亏了霍兰德把他们救到孤儿院那边。”
“对了，你今天见到霍兰德了吗？”明昙顺势问道。
“没有啊。”
“怪了，人呢？”
明昙又用见闻色霸气，仔细寻找了一番，仍旧一无所获。
“城堡里也没有吗？广场呢？地下呢？”乔伊娜微微皱眉，语气略显焦急。
先前明昙告诉过她，说是事情结束后，霍兰德会跟他们回去。
本来乔伊娜还挺期待的，毕竟她也想让岛上热闹一些。
可如今霍兰德下落不明，担心也是难免。
“都找了，没有。”明昙摇了摇头。
“岛上其他地方呢？会不会在居民区。”
“有可能，过去……”
明昙话还没说完，乔伊娜立马转身要走。
“等等。”明昙伸手拉住了乔伊娜，并朝着海面上指了指：“坐它过去，正好绕一圈能找找岸边。”
平静的海面上，一道巨大的身影慢慢浮出，卷起的浪花四散翻涌。
“哇，好大的鲸鱼！刚才在天上飞的就是它吗？”乔伊娜看到岩石鲸鱼，立马兴奋了起来。
毕竟上次看到的岩石鲸鱼，是明昙用一个小石头变得，远没有现在这般震撼。
“准确来说，它不是鲸鱼，应该叫鲲才对。”明昙纠正道。
“鲲？”乔伊娜歪着头，满脸疑惑。
“嗯，鲲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体积庞大，能在天上飞翔……”
其实，这也是明昙偶然间发现的。
那天，在潜入城堡寻找火药之前，明昙就特地让岩石鲸鱼在海面之下等待，以应对紧急状况。
本来明昙是想当着格雷的面，假装失足掉进海中淹死，以减少格雷的警惕。
但没曾想，格雷的实力有些出乎意料。明昙还没准备好，就已经被其制服。
不过，好在格雷很自大，并没有当场杀掉明昙，而是把他扔到了海里。
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结局跟计划的一样。
被岩石鲸鱼接住后，明昙便让它把自己送到陆地上。
结果，离着岸边还有段距离时，岩石鲸鱼竟直接飞了起来。
鲸鱼，会飞。
明昙当时立马反应了过来，那颗被他吸收的恶魔果实，大概率是鱼鱼果实·幻兽种·鲲形态。
得知这一点后，明昙便在岛上的面湖山，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将果实能力灌输其中，这才有了如今海面上的岩石鲸鱼。
“那赶紧坐着它去找吧。”
乔伊娜有些心急，直接拉着明昙跳到了岩石鲸鱼的背上。
“好乖啊。”乔伊娜伸手抚摸着，轻声说道。
“昂～”
岩石鲸鱼扬了扬头，空灵的叫声在四周回荡，仿佛在回应乔伊娜。
“走吧，沿着海岸转一圈。”
明昙话音刚落，乔伊娜猛地回过头，眨巴着大眼看向明昙：“不飞吗？”
“我怕吓到居民。”
“好吧。”
看到乔伊娜失落的神情，明昙无奈地叹了口气：“哎，那就沿着海岸飞半圈吧。”
“嘻嘻，出发——”
“昂～”
岩石鲸鱼的双鳍拍打水面，整个身体慢慢腾空，并沿着海岸线移动起来。
乔伊娜兴奋无比，在鲸鱼背上大呼小叫地来回奔跑。
“你慢点儿，别掉下去。”明昙有些无语。
不是要找霍兰德吗？这就给忘了？
乔伊娜忘了，他可不能忘。
见闻色霸气持续地感知着周围。
大概五分钟后，岩石鲸鱼绕着岛屿飞了大半圈，如今已经到达了岛屿的西南岸。
再飞一会儿，差不多就接近了居民区的边缘位置。
明昙不想吓到那些居民，便打算让岩石鲸鱼回到海面上。
“乔伊娜，扶好了，准备下……”
话还没说完，明昙猛然感觉到岸边传来了霍兰德的气息，他赶忙扭过头，朝着下方望去。
霍兰德此时正站在岸边。
乔伊娜也发现了他，一边招手，一边高声喊道：“霍兰德，你看我们在天上飞呢。”
但是霍兰德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海面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天上飞过的岩石鲸鱼。
明昙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试着去感知霍兰德的情绪。
那是种极其强烈的自责，并附带有几分纠结和深深的负罪感。
“坏了。”明昙暗道不好。
正当明昙想让鲸鱼下降时，乔伊娜突然惊呼道：“他跳到海里了！”
“快去救他。”明昙紧皱眉头，当即下令。
岩石鲸鱼会意，调转了一下方向，朝着海面快速俯冲而去。
就在鲸鱼即将入水时，明昙拽着乔伊娜落到岸边。
数秒钟后，霍兰德被鲸鱼重新顶回到陆地上。
明昙二人见状，赶忙上前给他做心肺复苏。
“咳咳。”
伴随着两下咳嗽，霍兰德缓缓睁开眼。
“总算醒了，你刚才在干嘛呀！果实能力者都是旱鸭子，你不知道吗？”乔伊娜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霍兰德坐起身，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
乔伊娜还想说些什么，但明昙却出言打断了她。
“我们暂时都会在奎德斯的饭馆里，如果你还想跟我们走的话，就去那边找我们。”
说罢，明昙拉着乔伊娜，转身朝居民区走去。
二人刚走没两步，霍兰德突然开口：
“明明父母和孩子的重逢应该是充满喜悦的，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痛苦的神情，我……我当然想跟你们回去，想开始新的生活。
“但学院的围墙、地下，教学楼的砖石，都是我用能力加工出来的。不管我有没有被洗脑，学院的悲剧可以说是我亲手造成的。
“这样的我，有资格开始新的生活吗？”
霍兰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纠结已经溢于言表。
出于**和私情，他当然想跟明昙和乔伊娜离开，这里除了跟母亲在一起的回忆，没有任何能让他留恋的。
但那些居民和孩子的神情，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经受不住良心的拷问。
“有没有资格，我说了不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一死了之，绝对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明昙没有说太多，直接带着乔伊娜离开了此处。
他能理解霍兰德的纠结，但却不想提供任何建议。
以霍兰德现在的状态，不管明昙说什么，他都一定会认可并听从。
但有些事情，必须由他自己做出选择，别人的话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明昙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霍兰德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则是明昙。
两个声音说着同样的话语。
“做你认为对的事情，这个世界没那么多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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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事情比较多，这几天只能更新一章，后面会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