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再回宝安
五天之后。
海面上飘来一艘船，黑夜中慢慢的向宝安方向开来。
“茂哥，这黑灯瞎火的，咱们跑宝安来干嘛？这边的人还望我们那儿跑，来这边还能赚钱不成。”
脸上还贴着膏药的陈九，问道。
许大茂没有搭理他，一旁小顺说道：“九哥，你别打扰茂哥，茂哥自有他的打算。”
陈九这才没问了。
船终于靠了岸，许大茂上了岸之后，说道：“你们先回去，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来这儿接我。”
“啊？茂哥，你单枪匹马去啊？要不还是我跟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
陈九急忙说道。
许大茂说道：“这次的事情比较隐秘，人多反而不好办。
赶紧回去吧，碰到公安就不好办了。”
“那好，茂哥，你小心点啊。”
陈九和小顺很快又开着这艘买来的二手船走了，这船花了一万九千块，除了发动机，其它的都不好，修理都花了不少钱。
前两天，许大茂本来去了罗湖口岸，但是却发现这时代，两边的交流，实在是太少，想要跟内地交易，根本没有办法。
除非是内地主动需求，才有机会。
许大茂显然没有这种机会。
所以，许大茂干脆花钱买了搜渔船。
反正也要出海打鱼，用得上。
主要还是打算最近偷渡一下，跑内地来试试运气。
既然官方的走不通，那就只能走民间这条路。
所以，许大茂才会选择这个时间点，连夜跑到内地来。
天完全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许大茂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大一点的路。
现在跑香江，一般三条路。
一是去罗湖扑铁丝网，二是爬梧桐山，还有就是游过去，运气好，碰到渔船，给钱也可以。
从这儿偷渡，路是相当难找。
黑不溜秋的，只怕跌跌撞撞的奔向河边。
这地方，是很难找到路的。
许大茂夜视能力还算不错的，加上心里比较冷静，所以，还是找对了方向，有路的地方，就好办了，肯定能够找到村子。
不过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如果碰到巡逻队，那就麻烦了。
现在是凌晨3点，一般情况下，人倒是都在睡觉，但是这是边境，自然不能按照常规来推理。
观察了好一会儿，没人经过，动静也没有。
许大茂这才快速的向前走去，很快就进了一个村子。
“天神村？嗯，有点意思！”
许大茂看着村口竖起的石碑，不由得笑了。
敢取这种名字，这个村看来不简单啊。
这年头光景不好，村子里狗都没喂一条，人都没吃的，怎么养狗？
所以，许大茂也是挺轻松的就进了村子。
而且，即便是遇到狗也不怕，到时候还能吃上狗肉，弄随身仓库里去，还怕它咬人啊？
看看天色还早，他干脆进了随身仓库里面休息。
这段时间，随身仓库里面已经全部都装满了，除了原来那些，还有他这段时间从海里打的海鲜。
这次过来，就是想卖给内地的人，一旦成功，自然可以大赚一笔。
但是也不容易，还是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睡了一觉，许大茂又从里面出来。
天已经大亮，村里人已经起来了，不过稀稀拉拉的，还基本的都是些老人小孩妇女。
看来，年轻壮劳力，很多都跑对面去了。
这就是现实，一河之隔，对面一个月，能多挣点，还比较自由，人的本性，就是喜欢自由，所以，自然会有人跑到对面去。
当然了，这也不怪他们。
只是，这村子这么空，真是太可惜了。
“后生仔，小心点！
你系边个？”
一中年当妈拿着粪筐，看到许大茂差点踩到一泡牛屎，急忙喊了一声，然后冲过来把牛屎捡进粪筐，然后问道。
许大茂现在已经听得懂粤语，说还是要费力点。
他说道：“大婶，我对面来的，这里是不是黑面达的老家啊？”
许大茂说得自然是假话，他根本不认识黑面达。
不过，陈九倒是听说过黑面达，就是从这边过去的，听说也跟着潮州帮混。
许大茂跟陈九聊天，听过这个名字。
所以，利用黑面达的身份，来套近乎，许大茂也是想尽快的能跟村里人搭得上话。
大婶听了，倒是来了精神，但嘴里还是很恶毒的说道：“是啊是啊，黑面达不是去香江了吗？他还没死啊？”
许大茂一愣，心想还真是巧啊，这个村子，还真是黑面达的老家啊，看来，自己随便扯个谎，居然还对上了！
“哈哈，大婶儿，你跟黑面达有仇啊？”
许大茂打了个哈哈，问道。
大婶哼了一声，说道：“他抛弃我家细妹，一个人跑到香江去了，可怜我家细妹被他搞大了肚子，被人游街示众，差点浸猪笼。
生下孩子，就跳河自尽了。
后生仔，你说他跟我算不算有仇？”
许大茂顿时严肃起来，说道：“大婶儿，这黑面达还真不是东西，回头我回去，一定帮你收拾他。
不过，他也不算完全没良心，这次他就托我打听打听你们的消息，还给你们带了点钱呢。”
说完，许大茂拿出三十块钱来，递给大婶，说道：“还真巧啊，大婶，这就碰到了，我还省了不少事儿。”
大婶虽然嘴上依然骂骂咧咧，不过还是把钱接了过去。
虽然是港币，不过这边也有机会兑换的。
对钱的感情，显然比人更亲。
“该死的扑街，才带这么点，还不够孩子的奶粉钱，也不知道多带一点。”
许大茂尴尬的笑了笑，这其实是他自己奉献出来，关黑面达屁事儿。
不过一想黑面达害了她家闺女，这样骂他，倒也不过分，只是自己躺枪。
“孩子怎么样？大婶，要不你带我去你家看看，以后回去，也好跟黑面达交差。”许大茂说道。
大婶看在钱的份儿上，倒也没有拒绝，把粪筐往背后一甩，前面带路，许大茂则背后捂着鼻子，跟着很快就到了大婶家里。
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儿，在地上爬来爬去，看到大婶回来，马上咿呀呀的手舞足蹈。
大婶却没有搭理他，显然，恨屋及乌，对这个孩子，大婶一点好感没有。
倒是许大茂过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笑道：“大婶，这就是黑面达的孩子吧？”
大婶说道：“是啊，你看他那个尿样，跟他那该死的老豆一个德行，一天到晚爬来爬去，洗都洗不过来。”
大婶满脸都是憎恶的表情。
显然，这个时候，家家都不好过，多个孩子，日子当然不会好过，更何况，还有黑面达的因素在里面，大婶能开心才怪。
不过许大茂看这小孩儿，倒是挺乖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灵气。
他倒是挺喜欢。
“大婶，孩子无罪，他这么小，哪里知道大人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怪他了，这样吧，我去打水给他洗一洗。
大婶，哪儿有水？”
许大茂问道。
大婶指了指村子东边，说道：“那边有口井，你去那儿打吧，我给你做点早饭吃。”
这时候，大婶终于还是露出了朴实的一面。
许大茂拎着个桶，一路查看村里的请。
来到东头，放下水桶，打了一桶，然后便给孩子洗了起来。
水有点凉，但小家伙却一直呵呵笑个不停，显然，他觉得很好玩。
突然，小家伙手伸进水桶里搅了几下，然后放到嘴里吸吮起来。
“哎哟，小家伙，你这是饿了啊？别喝生水，容易生病啊。”
许大茂笑着把他的手拉出来，不过突然，他发现小家伙的眼神似乎变了，小家伙眼神虽然还是憨憨的，但是却多了一份阳刚之气！
“这水有问题？”
许大茂马上自己也抄了一把水喝了一口，果然，他发现这水味道有点苦，但是喝下去之后，整个人却变得精神更加旺盛。
许大茂突然觉得精力有点旺盛，他下意识的意念一闪，手还没有接触到水桶，但是水桶竟然飞了起来！
“我擦，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