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濒死之际破废柴伪名

一阵阵酥麻，一阵阵疼痛，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伴着耳边的巨大轰鸣，越凡醒来。

呃！

越凡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到，甚至一度忘却箭伤带来的痛苦，身上尤其是伤口处爬满了他叫不出名字的小黑虫，窸窸窣窣，欢实的不亦乐乎。

“煎熬千年临死前却等来了一个废物，难道真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吗？为什么？为什么！”

希望如泡沫，起又灭，咆哮声持续。此时越凡进退两难，陌生的环境让他毛骨悚然，听到声音就像黑暗中看到了光明般迅速向声音靠拢，其实他离着声源没多远，绕过一组岩石便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个十分开阔的空间，遍布黝黑的碗口粗细的锁链，所有锁链都指向中心处悬空的高大修士，此刻他见到越凡气不打一处来，废物长、废物短的吼个不停。

此时越凡才明白，敢情废物骂的是自己。可不是嘛！周围没有第三人。

“你声大就有理了？”越凡连死都不怕怎会怕一个受困的家伙：“我废你更废，有本事就不会被锁住了。”

“特么的，我还干不过你个蝼蚁了？”修士被刺激得火冒三丈，一根断口纹还很新的锁链像章鱼的触须，贴着地面滑行，一把缠绕住越凡将其抬升到他的面前。

“说你废还狡辩，也就能欺负手无寸铁的凡人。”越凡没有被吓到，内心那团怒火正愁无处发泄。

顺着锁链一股黑色雾态能量向越凡涌来瞬间把他包裹住，小黑虫纷纷掉落，直到最后一只从甲壳中震动出两对红色翅膀的黑虫逃离，越凡才长舒一口气，心里稍微越复了一下，死要选个干脆的死法，被虫子啃咬致死，想想都头皮发麻。

“小鬼，你叫什么？”沉默片刻，修士放开笼罩，开口。

“要你管！”气氛缓和，越凡反倒不适应了。

“这样的个性行走江湖，家里人不担心？”

“要杀要剐随便，眨一下眼我就不是越凡！”提及痛处，越凡面目狰狞，用尽全力想要挣脱锁链，此时此刻他和那个修士的状态正好对调，锁链的另一端静下来。

“要过得舒心就得拳头硬，拳头硬可以横行天下。”修士开口，越凡没挣扎多久，进洞前他体力消耗巨大，现在是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我……”越凡双拳紧握了一下旋即松开，自己无法修炼，连素昧平生人都知道，哪来的拳头硬，更别谈横行天下。

“你是一块瑰宝是周围的人瞎。”

“你才瞎呢！不瞎你能被困一千年？”越凡并未因无法修炼而受到家人的冷落，所以家人是他的逆鳞，不能听到半点诋毁的声音。

“你身怀空间属性，他们却说你无法修炼，不是眼瞎是什么？这也是你为什么能平安穿过空间力洞来到这里的原因。”修士紧随而来的回答让越凡语塞，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这么说我可以修炼？！”越凡头脑飞速转动，焦点还是落在家人身上：“请前辈给我指条明路，我要报仇，灵控境的也不怕！”

“哈哈，灵控境？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低端的层次了。”锁链中巨大的身影摇晃不止，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然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较之刚才的咆哮判若两人。

越凡脑海一片凌乱，他的爷爷在越家最强也才是灵控境巅峰，到了修士这里只能算蝼蚁，话他不知该如何接。

锁链嘎吱作响，修士缓缓向着越凡探来露出真容，头有角、肋有翅，不是人族，是何种族越凡不知，他掌握的修炼知识都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

锁链绷得笔直，能看出修士为保持现有姿态是用尽了全力。

“叫声师尊听听。”费这么大劲，修士却如此说道。

“师尊。”越凡回答得毫不犹豫，他本能觉得这个修士不简单，后者很有可能帮到他。另外修士显然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唤起了他还未平复的伤感情绪。

“空间属性极为罕见，没有相应的基础功法无法激发灵气凝聚。哈哈！想不到我魔天杵终于找到传人了，越小子接传承。”自称魔天杵的修士放声咆哮，身躯膨胀，遍布青筋，一杆长枪由头部冲天而起，带着一道血光射入越凡的身躯。

“我的时间不多了，传承天魔灭神枪上都有，此枪容负面情绪之最，在极悲，极怒，极怨之时你会感到它的威力。传承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逐步展现。现在我用空间力洞送你出去。记住！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随着本命武器离体，魔天杵的状态急剧下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出了最后一击。

越凡看得真切，所谓的空间力洞正是众人谈之色变的黑死旋风，再接下来时空交错、景物转换，他一头栽进了茂密的草丛中。

魔天杵看着越凡消失的方向有不甘更多的是阴谋展开等我希冀，随后面目狰狞身体不受控制的膨胀至爆体而亡，这个镇压了他千年的山洞最终也成为他肉身埋骨地。

越凡这次没有当场晕厥，很容易判断出是他体内的天魔灭神枪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脚下山体颤抖起来，越凡摇晃着、艰难的站起身，他不知道地震来自魔天杵的自爆，也顾不上这许多，他看到了草丛中如熟睡般的越忠。

熟睡？若真是熟睡该多好，但越忠死灰般的脸色将越凡拉回到无情的现实！

三步并作两步，越凡冲到越忠近前，想哭没有泪，想喊张开嘴发不出声，紧紧把越忠搂住悲痛欲绝。

难过中越凡抬起头，看着怀里的越忠，想起家中的亲人尤其是对他关怀备至的爷爷，他要回家，还是那句话，死也要和家人死到一起。

越凡把越忠就地掩埋，此去十死无生，他不想亲人死后还要受辱。

处理完尸体，越凡辨别方向返家，心急如焚的越凡发现原本走一段山路便磕磕绊绊的他现在疾驰起来不太费力，于是心中有了明悟。虽然无法修炼但对越凡疼爱有加的爷爷还是经常向他灌输修炼常识，他觉得自己体力提升好似泉眼源源不断的原因是长枪入体打穿灵气进出的通道，形成体内外能量循环，换言之他已经具备成为修士的条件，只要修炼合适的功法出现便可完成临门一脚。

终于不再是废柴，可越凡内心没有半分喜悦，用奔跑熟悉灵气运转规律，用越来越快的速度来自我安慰，但愿……但愿家里无恙。

越凡是在日薄西山之时被转出山洞，几番折腾到达越家区域已夜色沉沉，远远看到家中灯火通明他心里却发慌得厉害，待来到府邸近前浓浓的血腥味让他的血一下沸腾起来，抛开所有顾虑，一个箭步冲进大门。

咚！

府门随即关闭，四周围上来十几个修士，手里各式武器闪着寒光，显然已准备多时。

“嘿嘿！飞羽大人临走时让我们守株待兔，想不到还真有漏网之鱼。小崽子，去死！”带头的修士二话不说，挥舞战刀向越凡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