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女真骑兵最后的绝望和伪齐汉兵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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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在江南，但是冬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意，所以完颜阿珠的帐篷里燃烧着一个小火盆，烟气从一个小小窗户口逸出。
杜春风进到帐篷里面的时候，完颜阿珠带着四名女真军官正在商议明日一早撤军事宜。
“拜见完颜将军和诸位将军。”杜春风进了帐篷之后，先是对着完颜阿珠等人恭敬行礼。
“杜先生不用客气。”完颜阿珠道：“杜先生去汉军大营之前说有些担心那边会出事，可曾发现什么问题？”
杜春风背着完颜阿珠等人，搓着手假装玩腰在火盆旁边烤火，袖中瞬间掉落一个小小药丸落进了那火盆之中。
这小小药丸是岳小飞刚才给他的，并且说了功效，他立刻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卑职正要向将军禀报。”说着话，杜春风直起身且来到帐篷的唯一窗户边，一副自己与诸位女真贵人尊卑有别的架势，然后才躬着身对完颜阿珠等人，一脸肃然凝重的说道：“卑职发现汉军上下人人心中慌乱，军心几乎全无，那周四郎身为主将又酗酒消沉，有些汉军甚至偷偷离营逃走，卑职感觉今晚上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营啸。”
完颜阿珠等女真将官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营啸是什么，他们岂能不知道。
完颜阿珠急声道：“这如何是好，下面儿郎此时一个个精神紧绷，汉军大营若是发生营啸，必会波及到我们女真大营，一旦我们这边也发生营啸，后果不堪设想。”
杜春风注意到完颜阿珠的眼睛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血丝，且瞳孔微微有些扩散。
再看其他四名女真军官同样如此。
杜春风自己也隐隐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有一种将心中的秘密不吐不快的冲动，这让他心中暗呼厉害，连忙将脸庞又微微对准了窗户，确保自己尽可能的呼吸新鲜空气，然后一脸忧愁的说道：“回禀完颜将军，如今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吩咐下面女真勇士，晚上遇到任何冲营的汉兵一定杀无赦，以雷霆之势止住营啸势头波及到女真大营。”
完颜阿珠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疯狂的吼道：“没错，杀无赦！”
其他女真武官也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吼道：“杀无赦。”
……
深夜，乌云蔽月，春寒寥峭。
女真骑兵除了警戒哨兵之外，其他人已经睡下，他们要确保精神和体力充足，好明日天蒙蒙亮便以雷霆之势偷偷离营。
事关生死，女真人安排了四组警戒固定哨和两队游动哨一直盯着四周，防止宋军偷营的同时，还要防止旁边里许距离的汉军大营发生营啸，乱兵冲击到他们女真大营。
不过，完颜阿珠和四名女真军官却是心中燥热、精神恍惚的睡不着，脑海里面各种胡思乱想犹如真实发生的一样，让他们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深夜，女真大营南边两名女真士兵站在哨楼上，远远望着临安城方向。
突然，两支弩箭不知从何处激射而来，精准的射进了这两名女真士兵的咽喉位置。
这两名女真士兵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从哨楼上栽了下来。
同一时间，另外三个方向的哨楼上发生同样的事情。
只是有一处哨楼上的哨兵被射在了胸口上，未能一箭穿喉，死前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另外，两队各十个人的女真游动警戒哨在巡逻的时候，被两队武功高绝、动作敏捷如豹的黑衣杀手袭击，当场便全部被杀，只不过有一些女真士兵在死前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没错，对女真哨兵们在同一时间发动袭击的是岳小飞带领的三百名杀手。
除了袭击女真哨兵之外，已经装扮成杜春风三十名汉人护卫的岳小飞等人也在营内摸进一些帐篷里面对女真骑兵头目和基层军官进行刺杀。
“岳家军来偷营了。”
“戒备！”
杜春风用女真话大声喊了几嗓子，然后迅速跟着岳小飞等人离开了女真大营。
杜春风的喊话是在女真哨兵们的惨叫声之后，再加上被岳小飞等人放火燃了几顶帐篷，让整个大营立刻变得混乱和莫名的紧张。
特别是完颜阿珠和四名军官第一时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且胡乱的吆喝着自己的部属。
很快，所有的女真士兵看着漆黑的大营，感觉整个大营中到处都是人影提着刀不断晃动。
特别是听着完颜阿珠和四名上官惊恐而混乱的指挥大喊声，立刻就有一种岳家军已经杀进大营，且到处都是岳家军的错觉。
某一时刻，两队女真士兵相遇了，因为看不清彼此，他们彼此的精神又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位或者多位女真士兵最先忍不住向黑暗中的对方射出了第一箭，然后这两队女真士兵在黑暗之中自相残杀就此开始。
黑暗之中，每名女真士兵几乎都看不清其他人，且为了不暴露自己都不吭声，更不说话。
所以，每名女真士兵都感觉身边其他人都有可能是敌人，然后挥出了手中刀枪，即使有些人还存在理智，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反抗，反抗即是拼杀。
厮杀一旦开始，便会有人受伤，有人死去，惨叫声便开始此起彼伏，不断加剧着这种恐慌的氛围。
而这个时候，两千女真骑的主将完颜阿珠和四名军官吸入**药，让精神恍惚的后果便充分体现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了将领和军官的约束和组织，很快，这种恐慌传遍了整个女真大营。
越来越多的女真士兵在大营中胡乱奔逃，很快混乱已经扩展到整个女真大营。
出于对未知的恐慌，对敌人偷营的恐慌，加上不能视物加剧的恐惧感，再加上主力被宋国所灭、主帅完颜兀术被毒死，他们随时可能被岳家军包围，心中本就充满了恐惧。
此时，这种恐惧被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所有的女真士兵都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逃命，在集体的惶恐中，开始还能保持冷静的人也被惊慌的气氛影响，变得不知所措，没有了任何的建制和纪律可言。
甚至有些女真十年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想着反正难逃一死，拼了命的去攻击旁边人。
有些人则拼了命的寻找到马匹，想逃走。
总之，在封建时代时有发生，且最为恐怖的营啸发生在了这片大营中，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营啸的情况与监啸类似，在古代军营之中营规森严，别说高声叫喊，连没事造谣都有生命危险。
在历史上，甚至有过一个士兵作噩梦的尖叫，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造成营啸的例子。
也有一些头脑清楚的女真士兵开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上官便成了头号目标。
混乱中每个人都将平时压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和恶魔释放了出来。
女真大营犹如沸腾的大锅，两千女真士兵都变成了惊慌的蚂蚁，不辨方向的四处乱撞，互相疯狂的砍杀。
数千匹战马也被人群惊吓，它们在营地中左冲右突胡乱踩踏，整个营地人喊马嘶，惨叫声连成一片，宛如黑暗的死亡地狱。
也有一些女真士兵慌乱中跑出了大营。
但不知什么时候，那近两万的伪齐汉兵围在了女真大营四周。
看着平日间高高在上、勇猛无敌且将他们当成狗一样使唤的女真骑兵慌乱的跑出大营，他们在周四郎等上官的命令下，一脸残忍而舒爽的开始射出箭雨，将一个个零散跑出大营的女真骑兵射成了刺猬。
而有战马跑出来，则会被他们上前捉住并安抚牵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