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暗疾暴发
黎凤只感觉胸口一窒，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孟竹自知今天没戏了，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宁安紧随其后，临走前还把莫无言手上的蝶影刀拿了回来。
亲没定成，聘礼也没有留下的道理。
一行人敲锣打鼓地前来，却灰头土脸地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莫无言只好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众宾客也很识趣的没多做停留，笑话看完了，还等主家挽留他们吃席么？
回屋，那个阴冷似冰窖的房子么？
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更别说是住在里面了，但莫雪绯却是在那样的屋子里，住了近十个寒暑，无人问津。
走到一个偏僻的庭院，莫雪绯转过身冲随后跟来的徐力行啪的打了个响指。
徐力行打了个激灵，双眼恢复了清明，刚醒来就看到莫雪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少女太可怕了，他只是拒绝跟她到莫府，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意识。
“这…这里是哪里？”
“莫府。”简单而平淡的两个字，在徐力行听来就像雷霆一般，吓得他面无血色。
他明明拒绝前来，为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还没反应过来，莫雪绯就扔给他一块中品元石，“喏，这是给你的报酬，你可以离开了。”
徐力行虽然还有些云山雾罩，但这中品元石是实实在在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也没关系，要是能多得几块，让他失忆也干，这可是中品元石。
“是是是，谢谢姑娘，嘿嘿！”徐力行小心收好元石，满心欢喜地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灭顶之灾正等待着他。
莫雪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像他这种实力的还不够看，只配做个传声筒，目的达到了，也没必要再留下。
她推门进屋，确认锁好门窗，便钻进被窝里。
这样的动作，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遍了，特别是月圆之夜。她没着急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身上的隐疾又要暴发了。
寒冷，彻骨的寒冷，就像坠入万年冰窖，每一寸肌肤都如同被成千上万根针扎一般，让人生不如死。
相较起这种痛苦，阴冷的房间根本就不算什么。
莫雪绯又卷紧了褥子，仿佛这样能暖和些，事实上，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比被单还薄，还满是补丁褥子，能起什么作用？
她恢复经脉后，曾经尝试过以元力引导的方式袪除寒毒，但这寒毒就像是附骨之蛆，如影随形，根本没办法袪除。
就连天阳血池的能量都未能将它赶走，这寒毒绝对不简单。
还好，这样的痛苦只持续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在这个程中，对莫雪绯来说，就像度过了一万年。
咚咚咚！
还没缓过一口气，屋门就被敲响了，与过去不耐烦的重拍不同，这次是用轻敲，若莫雪绯不是警觉性很强，换别人都听不出来。
“谁？”
一声沉喝，可把外面之人吓了一跳。
“大小姐，是我，碧莲。”声音糯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丫环。
碧莲？
莫雪绯眸间不自觉地闪过一缕鄙夷之色，这贱蹄子是转性了么？
过去她都是对自己颐指气使，仿佛她才是大小姐，而自己是下人、丫环。
话说回来，上回莫雨彤与孟竹合谋把自己卖到苍茫城，这贱丫环可没少出力，这会儿过来，又想捅什么幺蛾子么？
“等下！”
莫雪绯冲门口的方向随口喊了一句，换作以往，碧莲早就跳脚了，可经过昨天一事，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她还想活久一点呢。
十几个家丁，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而且还曾经当着她的面把孟少爷和二小姐打败。
她自己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粗浅丫环，只要大小姐愿意，一个手指头就能将她摁死。
思索间，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莫雪绯有些泛白的小脸映入眼帘，一时间她不知所措。
“什么事？”
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去吓得碧莲打了个激灵，说话都不带利索，“是…是老爷让奴婢来服侍您来了。”
“奴婢？”莫雪绯勾唇，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你以前不是都自称‘我’的么？说，莫无言派你来做什么？”
自从六岁时得知她是废脉之后，他就从来都没理过她，今天会突然转性子让丫环来服侍她？
他以为她还是那个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莫雪绯么？
扑通！
碧莲腿肚子一软，莫名其妙就跪了下去，头磕得砰砰响，“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这都是二小姐和孟公子的主意，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莫雪绯不禁失笑，这贱丫环还没蠢完，也知道自己会找她算账，不过现在杀了她，也太便宜了，应该利用一下她的剩余价值。
“先进来吧。”
碧莲不敢违背命令，麻溜地站起身，跟着莫雪绯进了屋，自觉把门带上，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快步走到她面前跪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莫无言到底派你来做什么？”
“回大小姐，是监…监……”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碧莲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监什么？监视我是吧？”莫雪绯语气淡漠，碧莲却猛地抬头，像看到鬼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此刻碧莲或许在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莫雪绯撇嘴，这还用想么？是她们刻板的印象认为，她还像以前那么天真愚蠢。
“看着我！”
碧莲不敢拒绝，只见莫雪绯的眸间闪过一缕紫芒，她打了个冷颤，就失去了自主意识。
“回去莫无言那儿，要做什么，不用我教你了吧？”
“监视莫无言和莫雨彤，把他们的动向告诉您。”
碧莲表情木讷，她已经中了莫雪绯的魂禁之术，就像徐力行一样，只听从她的命令行事。
“去吧！”莫雪绯摆了摆手，没心思再招呼她。
“慢着！”
碧莲点头，刚转身就被莫雪绯叫住了。
“你去告诉莫雨彤，就说我寒毒发作了。对了，她要问你额头怎么回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