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战南宫阙

不久赶回皇城复命的兄妹，把林知县城家中的情形和岳家老大老三说了一番，四人决定回老家补办父母的葬仪，并把父母迁回祖坟中。而岳成延，大哥坚持他的想法，不立墓不刻字，等他五年，五年后如果还是没能找到他，再立墓刻字承认他的死讯。他始终觉得只要没有找到尸骨，就不算失去这个弟弟，他就还活在这世间，只是可能有什么原因没能回来罢了，这是他对四弟留下的唯一念想和坚持。

林知县城中被烧毁的宅子得重新建回去，那是存有父母以及他们所有儿时美好回忆的地方，还有父亲辛劳一生所拼得的产业，也得保住并妥当安排。

此时的天虚门中，岳成延躺在一个被寒潭灵泉围绕着的石床上。他周身结着薄薄的一层冰雾，肤色泛着冷冽的青白之色。如果不是胸口有着轻微呼吸起伏，大约都会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一具尸体了。

被带回天虚门的岳成延，此时虽然保住了一线生机，但由于没有修炼淬体又受伤过重，身体承受不住救命时用的烈阳果刚猛的药性，而昏迷不醒。为了中和烈阳果过多的药性，昏迷的他被安置在了这寒潭之中，等待着寒潭慢慢驱散过多的药性，只有他真正恢复清醒了，才算是完全保住性命了。

这一年半的时光里，清琦每日都会准时过来看岳成延，给他喂药换衣，检查身体情况，或陪他说说话，或在这寒潭边修炼打坐。这一件事已经成了清琦每日的必修课。清琦常常偷偷往他身体里渡一些灵力，他总期盼着岳成延能早日醒来，而不是一直沉睡下去。生怕他再醒不过来，某天可能就真的睡死过去了。景昊、潭荼和铭阳此时已经下山继续寻人去了，不过一有机会就会跑回来看看岳成延，看看他有没有醒过来，也会给师兄带回一些山门下的消息。

这次带回来了桂王被杀的消息，如果不是师门规定，不能过多干预凡世间的事，他们早就下山杀了赵凡了。当年的事赵凡并没有特意隐瞒，他们只稍微一查，便得知了下杀手的人是谁了。如今知道赵凡被连锅端了，而且报仇的人正是岳成延的兄弟，总觉得此事大快人心，得快点告诉师兄和岳成延，保不齐他听了这个消息就醒来了呢。

有时人生犹如廊下随风摆荡的梻铃，叮当自响，却声不由己。天虚门中的成延并没有转醒的迹象，而打下胜仗的成沐，凯旋而回后得了虎符帅印，直接转战去了北方。岳玘应拿了战功，得了封赏一同去了北方战场。她现在已是一名名正言顺的女将军了，手下领了500多个士兵。朝中有两位哥哥的回旋，他们后方的粮草供应得到了应有的保障。兄妹两的进攻十分顺利，势如破竹的直捣南宫阙的老巢而去。

可到了南宫阙的老巢悍城后，一切都变得不顺利起来。久攻不下不说，因着北地缺水又连年干旱，这里时常会起沙暴，岳成沐所带得兵卒大半都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而且北方地理环境和南方也大为不同，南方多丘陵树林，适合伏击和诱敌攻破，而北方地面平坦，视野开阔不适合排兵布阵，打以少胜多得仗很难打赢，且南宫阙把城墙垒得比一般城池高上许多，带来得云梯不够长，得两个云梯捆在一起后才勾得上城墙顶端，这使得云梯的实用性大大下降，攻城时容易被火油烧断链接用的草绳。南宫阙又在城中不知囤积了多少粮食武器和士兵，他一直龟缩在城中只守不出，似乎笃定了岳成沐熬不过他。

时间一拖这仗就打到了冬季，寒冷和暴雪，使得军营供给变得艰难，岳成沐所带的10万将士此时将近半数都还没能换上足够保暖的冬衣。看着眼前，紧闭城门的城池，思及如今缺衣少食的将士，岳成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他决定上书奏请皇帝，他需要退兵班师回朝。岳玘却在此时企图阻止自己的二哥，她说：“二哥，我们从皇城一路挺进到这里，虽然顺利，但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和银两，如今外敌环伺，武朝等不起下次开军拔营打南宫阙了。而且此地离齐国攻打占领的离城太近了，万一南宫阙和齐国联手，后面的仗将更难打了。”

成沐回道：“这些，我都考虑过，才会在这里坚持了那么久，可眼下我们已经进入了死局，继续耗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阙不伤一兵一卒死守城内，而我军却在城外元气大伤。”

“妹妹，你看眼前的大雪，现在才是初冬，这里的雪已经厚及小腿，以后北方将都是如此天气，积雪只会更厚，我们的士兵大半来自南方，很难适应这里的冬季，而且我们如今所剩的粮草不多了，后续补给也很难及时运达。如果继续这样耗下去，将士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在这里，那不是我们所期望的。所以现在的我们只能暂时退兵休整，等来年开春，再来解决南宫阙。”

只能被动接受面前残酷局势的岳玘，偷偷带领着5人小队试图在大军撤离后，偷偷潜入悍城。打探城内情形，以备下次攻城时能对城内情况有所了解。他们穿着岳玘改造的内黑外白的简易夜行衣。带着鹰钩飞爪，试图六人相互借力攀附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