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清醒

亏得是到年底了，医馆里没有其他病人。

听到声音进来的沈先生被韩大力一把攥住拉着就往后院跑，好不容易来到九妹的病床前，就这么两步路，沈先生帽子也歪了，衣服也被扯的皱粑了，气都喘不匀了，只得扶着桌子先喘气，没眼力劲儿的韩大力还在那一个劲儿的催。

“快点看看，是不要要醒了”

等韩大力反应过来赶紧搬了把凳子放到床前，扶沈先生坐好。沈先生顺了顺气，扶好帽子，扯了扯衣服，才伸手给九妹探脉。这一探又是很久，韩大力等的心力憔悴，感觉刚刚有了希望，怎么又不对了。又不敢出声，也不敢动，整个人僵在那里，脑子也空了，身体感觉也支持不住了。

“嗯，是有所好转。你去看看炉子上温着的米汤，端一点试试，如果能喝下去，我再开一副药，熬好再给喝下去。那就没事儿了”沈先生说完没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这韩大力这是累瘫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又赶紧转过身来给他探脉，韩大力一下惊醒“我没事，先生刚才说什么？”

“真没事？看着可不像没事的，你可得坚持住，你还得看顾丫头呢”

一听这话，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韩大力身子一下栽倒在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啊，丫头好不容易缓和了点儿，你这又撑不住了”沈先生赶紧去扶韩大力。

“您说什么，小掌柜的缓和点了”

“是呀，不是跟你说让你去端点米汤来吗？一个个的没个省心的”沈先生气哼哼的说。

“您怎么不早说，吓死了，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啥，一惊一乍的，没个稳重气”沈先生打断韩大力话，转身去旁边桌子那儿开始写药方。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自己亲自到药房去拣药。也没吩咐人把旁边屋子里的小炉子搬出来，放到九妹住的房门口。一边看着韩大力喂九妹喝米汤，一边自己看着熬药。

喂药韩大力不是生手，原先爹断了腿、娘亲生病，只要自己在家都是亲自动手侍候的。不过他们一直都是清醒的，自己能主动配合着吃药喝水。

现在九妹一直昏迷着，前两天更是一碗药有多一半都浪费了，那个舌头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好在这两天找到了点方法，看他慢慢把九妹上半身托起来，靠在自已的臂弯里，让九妹的头稍微仰一点。舀半勺米汤，用勺尖轻轻的撬开嘴，压着舌头一点一点的住里送。连着喂了几勺都咽下去了，韩大力扯着脖子跟门外的沈先生兴奋的小声说“沈先生，小掌柜的能喝东西了“。

“嗯，别着急，一点点喂。喂个多半碗，歇一会儿再喂，喂完了先别让她躺下，缓个盏茶的时间再让她躺下歇会儿再喝药“

“嗯，听先生的“韩大力在屋里轻声回到。

等喂完药，收拾好，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小伙计直接把饭端过来，韩大力接过去，就在九妹这屋和沈先生两人一起对凑着吃了两口。

“大前天光听你说她二嫂那几个人想要对付九妹，九妹这孩子我看了几年，还不至于跟什么人结仇，究竟怎么回事？“现在九妹病情稳定下来，沈先生也有了心情，就想再详细了解了解情况。

韩大力想了想，慢慢说来。

初三那天韩大力来镇上，看到几个陌生人在刘计杂货铺子前转悠了好长时间，自已就留了心。找了几个平时处的不错的朋友，交待了一下，一是让他们把人盯紧喽，二是保证九妹的安全，别的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