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个女人很飒
简单整理和洗漱后, 所有新生都接到学院通知前往室内训练场集合进行分系测验，而在进入室内训练场之前，院方给每个新生都发放了一枚电子医疗芯片, 只要将芯片植入个人光脑并且成功激活, 该新生的各项身体机能数据就会通过光脑被学院的测试主机接收, 方便在接下来的分系测验中及时有效地提取各项数据。
分系测验的第一步是按照新生个人意愿选取科系，例如单兵作战系、机械维修系、医疗系、情报系、指挥系、机甲系等等, 每位新生都能有一次自主选择主修科系的机会，不过自主选择并不一定能被相应的科系接收, 新生必须还得通过各科系的严格测验之后，由各科系招生教官最终决定是否接收。
从学院以往的分系结果来看，医疗和情报两个科系的招生速度最快，只需要专业对口质素达标，对体能方面的要求不是很高，所以通常都在人家科系还没正式开始测验时，医疗和情报两个科系的招生就提前结束了, 而招生最为严格的要数作战类科系, 对新生各项身体素质要求都很高，整个招生过程往往都需要四天才能完成。
“鲁恩, 选好了没？”
“选好了，战斗类机甲系……卫哥, 有人找您。”
“找我？”卫衍之刚手把手地教完鲁恩怎么在光脑上进行预选系，忽然就听鲁恩说有人找, 扭头一看边上才发现站了好几个女学员, 个个脸颊微红欲言又止，卫衍之觉得奇怪，不禁问她们：“有事？”
被问到的女学员们顿时脸颊更红了。
卫衍之心里觉得更奇怪了, 退后两步凑到鲁恩耳边小声问他：“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很光……也很滑。”
“滚。”
鲁恩委屈，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之前在虫族的时候长官说男人长得越丑打仗就越狠，所以长官就留了满面的胡子，还故意找来黑油往自己脸上抹，虽然他不太能理解长官的做法，但事实确实如此，长官在没遇上南昔上将之前是真的场场都能打胜仗……不过说实话，他还是觉得长官不留胡子不抹黑油的时候好看，缺点嘛还是有的，就是只要长官一出现，别人都不怎么好看了。
见这帮女学员们还是扭扭捏捏地不开口，卫衍之以为是自己挡了她们的道儿，于是拉着鲁恩往边上站了站。
还不走？
卫衍之又往旁边挪了几步。
鲁恩痛苦皱眉：“卫哥，您踩着我脚了。”
“没注意没注意……”卫衍之给鲁恩道了歉，扭头发现这帮女学员还杵在自己面前不走，不由苦笑：“你们？”
女学员中有个胆子稍大的，在旁人的怂恿下走了出来站到卫衍之面前，伸出戴着光脑的手：“卫衍之同学，我叫唐欣，刚正式加入医疗系，请问我可以和你加一下联系人吗？”
医疗系？
上了战场他就能使用治愈术，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卫衍之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人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容易受伤。”
唐欣：“……”
“卫衍之同学你好，我是报名指挥系的，可以和你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习惯自己拿主意。”
“我是科研系的，可以加个联系人吗？”
“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
“我是报名机械维修系——”
……
“机甲系，池宴。”蓦地，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朝卫衍之伸了过来。
卫衍之一怔，抬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池宴，她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因为长得好看，她表现出来的冷漠倨傲也能让人觉得很酷，要是换个人用这副表情盯人，没准就只有被打的份。
在见到卫衍之抬起的脸时，池宴薄冷的眸子微微一缩，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机甲系。”见到熟人总会让人心情变好，虽然这个熟人是他早上刚认识的……卫衍之冲池宴一笑，握住她朝自己伸来的手，装作刚认识的样子做了个自我介绍：“卫衍之。”
池宴笑，握紧卫衍之的手。
“什么嘛，机甲系的大屏上根本没有她的名字，居然敢直接说自己就是机甲系的。”
“alpha有什么了不起，等下还不是要被刷下来。”
“我之前替老师整理资料的时候看见她的报名表了，她是南昔上将推荐来的人。”
“原来是个关系户。”
……
池宴压根就没理会那群背地里小声议论她的女生，摘下一只耳机递给卫衍之：“要听么？”
“好啊。”卫衍之接过后直接塞入耳朵：“还是金属乐好听。”
池宴笑：“好。”
几个女学员见卫衍之不怎么搭理她们，又跟冷冰冰的池宴走得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要他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好各自散了，而就在她们走开之后，卫衍之摘下耳机递还给池宴，挑眉笑道：“你这耳机没声音啊？”
“等下有听力测试。”池宴收回耳机重新戴上。
“既然有听力测试，你怎么还戴着听歌？”
“也是。”
卫衍之只不过是顺嘴提了一句，没想到池宴还真听了他的话，摘下两只耳机塞进了兜里。
“卫哥，马上轮到我们了。”鲁恩在一旁提醒道。
“恩。”卫衍之应了一声，转头又问池宴：“你也想考机甲系？”
池宴点头：“上次陆战我的表现不是很好，上将特意安排我进学院进修机甲课程。”
“上次？”
“一天前。”
一天前？
卫衍之忽然想起昨儿个半夜南昔浑身是血地闯进他房间的事，那会儿她应该是刚打完仗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找他了，当时他也发现南昔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似乎很暴躁很焦虑……如果池宴参加的那场陆战是跟南昔一起去的，那她会不会知道南昔昨晚上为什么精神力不稳的事？
犹豫许久，卫衍之还是没能问出口。
算了，等有机会见了南昔再亲口问她吧。
机甲系招生的测验比其他科系要难得多，首先得上仪器检测学员的身体机能情况，之后再是精神力以及反应力的单独检测，鲁恩在上仪器之前很是不安，担心自己的身体机能不达标会被刷下来，那么他就不能跟卫衍之待在同一科系了，这个结果是鲁恩想都不敢想的，他从小到大最大的志愿就是跟随长官卫衍之，一辈子都做他的副官。
“卫哥，我有点怕。”
“怕什么，不过就是个小测验而已，放心，你一定能通过。”
“那通不过——”
“通不过我就把你的幼兔崽子炖了吃了。”
听到炖星兽崽子这种话，不光是鲁恩的斗志被瞬间激发了出来，就连一直藏在卫衍之怀里的蛇崽子也冒出了半个头，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望向自己的主人，似乎是在担心主人会不会也把他炖了吃了。
卫衍之冲小蛇崽露出老父亲一般的笑容：“你还小，没什么肉。”
小蛇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滋溜’一下又钻进了卫衍之怀里窝着不动了。
轮到鲁恩测试，招生组的老师先让他喝了一瓶跟营养液差不多的透明色药剂，之后让鲁恩戴着护目镜走上前，双手握住两根操纵杆，操纵杆末端与测试机器之间通着两根接线，等老师按下测试机的红色按钮，鲁恩就开始在黑色履带上缓步走着。
“放轻松，然后开始加快脚速。”老师仰头观察着连接测试机的大屏幕，上面随时记录着跟鲁恩身体机能相关的各种数据，比如视力分析、四肢协调率、运动状态下的肌肉变动幅度、加速后的爆发力以及其他各部位的数据变化和分析，卫衍之注视着大屏幕上数据的跳动，发觉鲁恩在极度加速后的爆发力始终维持在一个水平，比鲁恩之前上去测试的那个alpha男学员明显要低了不少，而在数据维持一个水平不在起伏后，老师给出的反应预示着鲁恩测试的结果可能并不乐观。
“有时候情绪上的紧张也会影响肢体联动性。”蓦地，耳后传来池宴略显清冷的声音，卫衍之一下就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立即冲着履带上拼命奔跑却又始终提不起爆发力的鲁恩道：“别胡思乱想，你去哪，卫哥都跟你一起。”
鲁恩转头，一脸震惊地望向底下站着的卫衍之。
卫衍之并不擅长这种煽情的场面，又沉了声音冲他怒道：“不想回老家就给我提起精神来！”
回老家？
不，他不想再回虫族，不想再给虫族冲锋陷阵地卖命，更不想搭上长官跟他一起……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屏幕上鲁恩的爆发力数值在不断攀升。
卫衍之提到嗓子眼的心登时落回了原处……这小子，确实从没让他失望过。
“鲁恩学员，可以了。”突然攀升的数据令监控数据的老师也颇感意外，在确定他达到录取数值线后就立刻叫停，示意下一位学员上机检测。
鲁恩下来时见到老师在他的机能数据表上全部打上了勾，激动地冲下来一把抱住了卫衍之，卫衍之差点没被他勒地背过气去，不过这小子能通过也委实不容易，卫衍之也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句表扬的话，就是这句话，又让鲁恩兴奋地满场跑。
卫衍之笑，走上履带开始自己的测验。
“很紧张？”老师将一瓶透明色药剂递给卫衍之：“放轻松，尽力了就好。”
卫衍之打开药剂喝下。
“这是连接机甲和驾驶员的神经交互液，简单点说就是让你和机甲能更好的融合作战，当然了，如果是精神力和机甲契合度很高的驾驶员也是不用喝这种药剂的，因为你们是新生，基本上都没有操纵机甲的经验和能力，所以才会让你们预先喝下这个，以免你们会在测验中受伤。”
“谢谢。”
卫衍之不太明白老师会什么会给他详细解说神经交互液的用处，之前鲁恩和其他学员上去测验时也没见老师跟他们讲解过，都是直接就让他们喝下去了……虽然有关于神经交互液的知识卫衍之在书上都读到过，但老师能特意跟他讲解一遍，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老师道了声‘不用谢’，勾选了表格上的几项基本数据后抬头示意卫衍之可以开始了，虽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但在见到卫衍之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以及出众的五官时，又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戴上护目镜以及左右手分别握住操纵杆后，卫衍之开始在履带上缓步走着，其实他跟鲁恩一样，心里也挺紧张的，机甲系是他梦寐以求的科系，万一在初试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那他只能接受学院的调剂，而在来训练场的途中，他更是听人议论过军事学院的残酷筛选制，这里是星际联邦最好的军事学院，能进来的学员也都是从联邦国家内精心挑选并且经过层层选拔的，无疑都是最优秀的尖子生，但进入学院后也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够留下，第一次选择的科系很重要，一旦被刷下来，之后就会面临科系之间的调剂，可也不是所有被刷下的学员都有机会得到调剂资格的，其中会有相当一部分学员被学院退回，所以从最初的自选开始，很多没有把握自己能进入心仪科系的学员都会直接选择招生要求比较低的科系，比如医疗和情报科系。
换句话说，如果卫衍之没办法通过这次的测试筛选，他被调剂和被退回的几率是一样的，如此一来，他就浪费了南昔给他的机会。
想到南昔，卫衍之不由转过头看向底下站着的池宴，而此时池宴没戴耳机，也正十分认真地看着台上参加测验的卫衍之，四目相对之际，池宴冲卫衍之微微一笑。
不知怎么的，卫衍之的心一下就定了。
从缓步到加快速度，卫衍之的各项身体机能数据都在大屏幕上一一展现，而最难闯过的爆发力一项，他的数据竟然急剧攀升超过了之前最优秀的那名男性alpha学员，成为了这次测验中单项数据和整体数据最高的一个。
“卫衍之同学，可以停下了。”老师甚至有些激动。
卫衍之停下，体能消耗过大后令他呼吸有些急促，他弯下腰将双手撑在膝盖上不断喘息着，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扶他，卫衍之顺着手望去，是池宴。
“你成功了。”池宴莞尔一笑。
卫衍之调整呼吸后慢慢直起身，朝池宴笑了笑，随后伸手与其握住。
池宴将他拉下，并将他扶稳，这时她才发现卫衍之右腿外侧有血迹渗出，虽然束脚军规裤的颜色暗沉，但池宴十分肯定濡湿了裤腿的是血：“你腿上有伤？”
“之前被东西压到过，我以为好了，没想到刚才用力过猛。”卫衍之无所谓地笑笑，弯腰将裤腿又往下扯了扯，尽量不让血迹渗下来让人瞧见，尤其是在场的老师，否则他刚才的成绩极有可能会被重新考量，甚至他的腿伤也会让他被学院劝退。盖好血迹后，卫衍之直起身鼓励池宴：“你也加油，我还等着跟你做同学呢。”
池宴盯着卫衍之受伤的腿眼神暗了暗，等再抬眼对上卫衍之的视线时，又是微微笑着，神态从容而又自信：“一定会的。”
卫衍之笑，走到一旁休息。
池宴脱下外套，英姿飒爽地走上台。
“卫哥，池宴上去了。”
“恩……她？”
在瞧见池宴穿着背心上场的瞬间，卫衍之神情一怔，他发现池宴此刻的样子与他脑子里另一个人的形象吻合了——
南昔。
又一次，卫衍之抬起手，隔空蒙上池宴双眼以下的大部分脸，也就在这个时候，池宴似乎知道卫衍之在底下看她，也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那双倍感熟悉的眼睛，令卫衍之一下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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