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悟性
一个下午整个庙里人满为患。
大多都是年轻人来打卡踩点的，真心求神拜佛的不多。
此时的项信凡正在角落里翻看《苦心经》修心，压制自己的脾气，作为神仙今天特别想打人。
他抬头看了看佛像前那庙台上的鸡，香炉上的几根香烟，还有喝了半瓶的奶茶，以及地上的瓜子壳……又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大概，现在人是真的觉得这世上没有神仙吧。
我不生气，真的。
“你不要看这种垃圾的功法，这些上位者能人手发一本的东西，都是给下等神仙修练的，你就算练好了也只是个出类拔萃的垃圾。”
小珞姐在眼睛里看着他的功法，摊在椅子上兴致缺缺的说道。
“我就这两本功法了，小珞姐说这话，可是有什么好的功法？还请指点一下。”
我够知道练这玩意就是帮寺院打工，做些小菩萨降妖除魔业务的。
难道直接修炼成佛祖的书，会进门就送？
就算人人皆可成佛，但资源最后还不是上位者掐在手里，对想给的人进行筛选才资源分配。
“当然了，你小珞姐我什么不多，书最多。佛门的、道家的、修神通的、修体的、修心智的、国外的都有，你要哪本？”
“这么多？我全都要。”
“那不行，贪心。就你那悟性，练的来吗你就要，把我书弄坏了怎么办？”
小珞姐鄙夷的说道，项信凡脖子一缩，歪头疑惑。
“你不让我都看一遍，又知道我练不来悟性差？那你来挑适合我的。”
很快眼睛里飞出一本蓝皮的书，项信凡翻开看了几页。
“简单，就这？没点厉害的了？”
他根本看不懂就开嘲讽，小珞姐又丢出两三本，项信凡装模做样的将四本书看了一会。
“不行啊，就这书你真觉得我练完以后，修为足以让你出来吗？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不要拿一些你自己都不觉得强的来搪塞我。”
项信凡这一句话，把小珞姐堵得够呛，从龙椅上蹦起来气得直跺脚。
“喂！项信凡，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几本放在天界，是别人打破头都想抢的功法神通，里面像菩提老头的地煞72般神通都有涵盖，一般神仙能练天罡36变都地位老高了。你这虚头八脑的瞎翻几页就瞧不上了？肤浅！实在肤浅！你爱练不练，我告诉你，滚！”
项信凡表面不做理会，心里暗暗吃惊，还真是个读书人。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本你看能不能学吧。”
小珞姐气消了后，说完又从腰间里，略有不舍的掏出一本金皮的书。
目光一阵犹豫过后，才小心翼翼的从眼睛里轻轻飘出来，落到项信凡手上。
他摸了一下顿时心喜，正面写着《佛元五莲》四个大字。
这名字，听起来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封面还特地包了一层书皮，里面的书页非常老旧，有些复杂的文字还夹着几页手写的注释纸，看得出来她没少研究，可惜只研读出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没注释解读出来。
“这不是有好东西嘛。”
项信凡的嘴角裂的都快到耳边了，两眼精光的翻开序言细细读着。
小珞姐坐在王椅上心里有些不踏实，一会坐着一会站着，她心情也称不上后悔，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片刻之后才悻悻问起。
“怎么样？读得懂嘛？这本书很讲究悟性，当初光是学一招半式都费我不少功夫。”
“懂！太懂了，这没那么难嘛。”
项信凡心里如此回应着，他翻开功法第一章后，笑着指道。
“《佛元五莲》乃灵山佛门秘术，不论天资，上面写着所有的成就都需后天的努力勤加修炼……”
“嗯对，没错。”
小珞姐连连点头。
这本她虽没说，但确实人人能练了可以说皆可成佛。
如来佛祖的师傅，燃灯古佛练的正是这一本。
他没圆寂之前，灵山还轮不到现在佛祖来管呢。
“意思就是今天明天先歇着，后天再来努力！”
小珞姐听着他的话，娇容有些褪色。
脸上五官挤在了一块，心底犹如吃了苍蝇屎一般难受起来。
“嗯……好悟性……这样吧，这本书你先还我，你练刚才那几本吧。”
“不行！给都给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这几本我都要练。”
她开始心疼起来了，听着项信凡眉开眼笑的话。
内心泛着说不出的情感，大为恶心。
他翻阅得爱不释卷，庙里就来了熟面孔。
勒令休息的蒋队，看到了网上的热帖。
三十四五，没有穿着治安署的衣服，正套着行政夹克，在庙门口观望。
项信凡赶紧显出身形，出现在他的面前。
“喔，小伙子你从哪冒出来的？吓着我了。”
蒋队刚进到庙内，就连退几步，四周的人为他声音吸引，回头看到了身穿僧袍的项信凡，却没有认出来。
“你来不就是找我的吗？且进来烧柱香吧。”
项信凡看到他身上的功德之光，少说也维护了10年的治安了，便赶紧催促他去烧香。
“这声音？！你是那个菩萨？真的是你？”
一开口就被蒋队给认出来了，项信凡面带微笑就转身走到庙台旁边示意。
蒋队一时啥也没准备，看了看香炉，刚想从烟盒里掏根华子。
项信凡脸瞬间就黑了，他又连忙收起来。
左顾右盼的跟人借了三柱香，朝石佛躬身一拜。
“菩萨在上，此次……助我缉拿凶犯，这一拜我替人民百姓谢过了。”
呼的一道金光暖流，直接穿进项信凡的心口。
舒服！太舒服了！
就像刚泡进澡池的温热酥麻感，这一次的功德果然不少！
“咚咚咚……”
蒋队身上的功德之光直接黯淡，项信凡能感受到自己直接又增加了4块佛骨的修为。
这下13块佛骨了，人总共206块骨，这样看好像还挺快的啊。
“这一次帮你，纯属看你多行善果，且事件恶劣的份上。今后你要勤为国为民做好事，有困难才会得到神灵相助。”
蒋队连连称是，反复记忆项信凡的模样。
可刚闭眼又忘了，怎么都会糊上一层马赛克样的东西，就是记不清。
项信凡都不知道自己下凡，脸上是会被打码的，容貌拍也拍不到，记还记不住的。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喊着要步兵的那种。
他们的对话被周围人听到了以后，一个老妪拉着项信凡的袖子。
“你是菩萨？那位活菩萨？”
项信凡呵呵笑着，没有直接承认，指了指香炉。
“心中有佛菩萨当灵，心若不诚神仙难救。”
老妪看了看香炉小鼎上的烟屁股，赶紧拔了扔地上后又捡起。
“造孽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大仙怎么称呼？我有一事相求。”
除了这老妪之外，其他人没有上前跟项信凡搭话，反而半信半疑的抱持看戏吃瓜的态度。
想看看他是世间神仙，还是江湖神棍。
“叫项大师便可，你且与我说说什么事。”
老妪满脸担忧的向他徐徐说道：
“我家儿子今年大学刚实习，在隔壁县里打工。上次周末回家，我看他面容相当憔悴，气色又差，眼眶发黑，眼袋肿的比眼睛还大，明明休息的很早，可又怎么睡都补不回来的样子，那种随时都会猝死的模样，就好像身体被掏空，问他又说没事。”
项信凡一听就懂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哦！年轻人普遍状态，我猜脸上偶尔还会伴随无欲无求的贤者模式对不对？是这个样子的啦，不必担心。他垃圾桶里的纸巾多不多？”
周围几个汉子听着笑了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就是不多啊，项大师！我们也是过来人了，我是怀疑他沾了脏东西。那天夜里我听到声音，摸进他的房间。我看到他睁着双眼，满是血丝的盯着天花板，晃着身子在床上挣扎，却动都动不了！我赶过去问他，结果他就昏睡过去。第二天问起，他又不记得了，我上网查了不少，好像说是叫诡压床！”
老妪忧心忡忡的话，顿时让庙里其他几人都惊住了。
“诡压床？！我好像听说老人提起过。”
“这些邪门？没被压过，真的假的？”
“我听朋友讲过，好像是身子会动不了，但意识会很清醒啊？”
项信凡眉头微皱，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了，你儿子会没事的。”
他刚说完，突然庙外冲进来几个人。
有男有女，七八个人。
都是刚才离开不久的香客，此时慌慌张张的大喊。
“有蛇！好多蛇啊！”
“吓死我了，外面超级多蛇，整个山都被蛇给包了。”
庙内的人一听也慌了，所有人都满脸紧张。
“啊，不会吧？那怎么下山啊？”
“这下好了，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据那几个冲进来的人说，整座山里群蛇乱舞，每条路上都有。
大大小小的，一路放眼扫过去足足得有上百条。
蒋队一脸凝重，立马掏出手机拨打消防的电话。
随后他担心，这么多蛇怕是消防来也没有办法。
可冷静一想，他和项信凡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神情古怪又带惊恐。
项信凡大感不对，这个时节早都降温了，蛇早冬眠了。
随即他便消失了，出现在庙外的林子里。
看着每隔几米就有蛇乱窜，盘在树上吐着信子的、从灌木里探出脑袋的，个别身上的斑纹还带有警戒色，凡人要是被咬上一口，就可以嘴里含着身份证了。
他连踹地面呼叫蛇灵老儿，声音焦急的催促显身。
可迟迟没有反应，他不妙的预感更上几分。
“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蛇，是不是要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