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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怎么优秀呢?

一路上连走带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押往刑场的囚犯,看着周围的环境够偏僻、够安静了,我挣了挣胳膊,忍不住道:“说什么啊?”看着他射过来的眼神,又禁不住补了句,“…分手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他脸色愈发难看的说:“你真想分手?”

看着他的眼睛,我心慌慌的,禁不住低了低头,气郁道:“我性格不好,你家里又不同意,反正早晚都得分。”

他应道:“我什么时候说家里不同意了,你听谁说的啊?”说着,他好像很烦躁的捋了捋头发,猜测着说,“…凌锦绣?”

我想着那个最坏的结果,破罐子破摔的补了口气,如实答道:“你姐说的。”

话音未落,他便应道:“少听她胡说八道!”那凶巴巴的语气,吓我一跳,只见他顿了顿,又表情温和的补充,“我爸妈说随我,别耽误学习就行。”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觉得心脏跳的更快了,只见他又不耐烦的说:“她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来管我,你以后少见她。”

我有点懵,但隐约又有些高兴的问:“你和你姐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他摸了摸头,好像不愿多说的样子回道:“小时候还行,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那瞬间,我像是见到了黎明的曙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不是挺喜欢…活波的女生吗?”

他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回道:“我什么时候说喜欢活波的了,我喜欢的是温柔的。”

我硬着头皮又问了句:“那…凌锦绣不温柔吗?”

他好像没想过似的,一脸认真的思忖了片刻,才道:“她温柔吗?整天咋咋呼呼的,跟我姐一个样。”说完顿了片刻,又有些认真的补充,“再说了,她长的也不温柔吧,不像你,这种脸型,方中带圆,肉乎乎的,一看就很温柔。”

那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就像火烤一样,禁不住摸了摸耳后根,不敢看他的应道:“…我这种脸显胖。”

他哈哈笑了起来,回道:“稍微胖点挺好看的,而且你皮肤白,看起来很可爱。”

我仔细想了想,实话实说的回:“我感觉…我不是可爱的类型。”

他笑道:“我觉得挺可爱的呀~”微顿,又有些认真的说,“而且你这种脸型很旺夫的。”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点庆幸长了张白白胖胖的脸,鼓着勇气看向他,只见他满面阳光,眉眼含笑的继续道:“而且声音也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我猛然紧张起来,又想起了那个“里道的”腔,好担心他也觉得难听,只见他眉眼微拧的思忖了片刻,笑着说:“很温柔,有点娃娃音的感觉。”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应道:“有吗?可…她们都说,我的声音不好听。”

他笑问:“谁说的?”

我没应声,只听他又接着说:“哪不好听了,我觉得挺好听的,温温柔柔的。”

空气安静下来了,我强压着胸口乱跳的心脏,装傻的问:“可是那个…,那个旺夫,不应该找门当户对的吗?或者是家庭条件更好的。”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回道:“我又不靠女人。”

“可…”我好想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但又怕越描越黑。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可什么啊?我认定的是不会变的!”那语气就跟发誓似的。

和好之后,我才想起来,他爸妈那句别耽误学习,也没有支持的意思,只是没说反对,可仔细一想,现在还没毕业,说别耽误学习也正常,便使劲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但是,他姐姐的那种眼神总像鬼魂一样缠绕着我,让我禁不住的思考,到时候,如果他爸妈真的不同意、该怎么办?想了好久,我觉得,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变优秀,优秀了,说不定他爸妈会看在儿子认定的份上,看在我俩也挺般配的份上,就不反对了。

可怎么优秀呢?我想了想“浓浓唧唧”、啥也不行的自己,想着学歌、学舞都搞成了小品,禁不住的叹了口气,再想想那位高考状元说的,做擅长的事效果更好,我又忍不住自嘲,“擅长拾掇,去当保姆吗?”然后,又类比着想了想,“要是对应到工作岗位的话,应该就是打杂之类的了。”可再回到想变优秀的初衷,又发现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只有那件高大上的事情,那件小时候像做梦一样想过的事情,但一想自己打字都费劲的样子,我又十分的泄气,一篇在纸上写好的文章,我都能在微机室打一中午,连食堂的午饭都错过了,再想想电视里演的那些作家,打字噼里啪啦的,就觉得那种高大上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摘天上的月亮一样,成功的概率是很低的,除非有奇迹。

可周末陪章竣买衣服时,我正无聊的端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蛮有气质的中年女士,突然坐到了我身边,盯着我看了片刻,就自顾自的说我胆子小,将来靠笔杆子吃饭,说我会走很多弯路,但终会成功,我又尴尬又无措的回了句,“…我也没想干什么大事~”,至于肚子里的真心话,“只想嫁个优秀的老公,皆大欢喜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行了。”也实在没有脸皮说出来。

她也不回答,又跟半仙似的说,未来的婆婆和老公会对我很好,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坐在那了,最后她让我交10块钱入会,说我与佛有缘,以后她会帮我指点迷津,我心思着,“与佛有缘不得出家吗,出家的人,还能有老公和婆婆吗,这不是骗人都不打草稿吗?”,然后四下里看了看,见章竣从公共卫生间那边过来了,就觉得直接走有点不礼貌,所以就看了看她,然后说了声,“谢谢,不用了。”就赶紧走了。

虽然没有入会,可她那句靠笔杆子吃饭、却像种子一样种在了我心里,因为仔细想想,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正因为什么都没说,搞得她在我心里愈发不像骗子了,而是像预言家了。

而且回学校后的第三天,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寒暄完,我才知道,对方是隔壁班的班长兼校学生会干事——陈悦凯,他让我周五下午四点,去国贸系1号教学的楼学术报告厅领奖,说我参加的校征文比赛得了三等奖,那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跟着就生出了一个念头,毕业后,可以努力先找份报社或者杂志社的工作,就算专业不对口,也可以先从助理做起,一步步往上爬,锻炼几年,就算做不了摘月亮的事,肯定也不会太差的。

懵懵的挂掉电话,我就想跟章竣说说,可电话还没拨通,我又觉得有些不妥,三等奖搞不好就是安慰下参与的人,于是赶紧挂了。又鼓着勇气打给了陈悦凯,拐弯抹角的问了问有多少人参与,得到了“大约有一两百人参加”的回复,还有评委也不是他们几个学生会的学生,而是国贸系和经管系的两位老师,听着他说,那俩老师都是开过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学选修课的,我更放心了。他还说,除了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六名之外,还有特别奖十名呢,听到下面还有奖,我那要进报社和杂志社的念头才敢回来了。

领奖的时候,是章竣陪我去的,看着台下为我鼓掌的他,我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就觉得只要我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配得上他,成为别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骄傲。

走下领奖台,坐到他身边,我赶紧打开了奖品,看着那颇有质感的保温杯和钢笔,我更加确定了,三等奖不是安慰人的。

他取出钢笔,瞅着上面的商标笑着说:“呦~,这钢笔还挺好的,大牌子呢。”

我凑近看了看,无比开心的应道:“看包装就挺好的。”

然后他将钢笔递了过来,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感受了一下,心思着他应该不会嫌弃,便忍不住的问,“那要是自己买的话,大约多少钱?”

他想了想,低声道:“一百多吧。”

我将钢笔放回盒子里,盖上盖,鼓着勇气递向了他,小声说:“送给你吧。”

他并不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笑道:“送我干嘛?”

我感觉蛮羞愧的解释:“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

他若有所思的盯了我片刻,然后伸手接了过去,笑着说:“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以后考试就用它了。”顿了顿,又蛮骄傲的补充,“这可是你的荣誉。”

看他挺开心的,我顺着他的话接道:“带着我的荣誉,去争取你的荣誉~”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放心吧,下次给你拿个一等奖学金。”

我瞬间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低头看了看另一个奖品,缓解羞腆的说了句:“这个保温杯也挺好的~”。

不过看着这蛮惹眼的红色,我想了想自己是不喜欢红色的,便又补充,“要是浅蓝色就更好了。”

他瞅了瞅问道:“除了浅蓝,你还喜欢什么色?”

“白色,还有黑色。”我回答完,又觉得不太准确,所以赶紧补充,“或者是那种一个色的,浅浅的…纯色。”

看他听明白的点了点头,我回问道,“你呢,除了黑色和灰色,还喜欢什么色?”

他笑着说:“我什么色都可以,只不过穿衣服喜欢这俩色,好洗。”

可后来,我记得是大二的冬天,就是那次因“大姨妈事件”差点分手、又和好之后,他将QQ头像换成了蓝天、白云和大海,都是我说过的喜欢的,想着这个细节,还有一年多以来他对我的好,寒假期间,我又多借了本《卡耐基的经商之道》。

吃完晚饭,窝到床上,正准备强迫自己读书,妈提着暖瓶进来了,她好像有事似的说:“你跟恁兄弟都好喝水,这个暖壶放恁这屋吧。”

我嗯了一声,放下书,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往小玻璃杯里倒了半杯水,然后捧在了手里,只见妈看着我奇怪道:“待盖提窝里还冷啊。”

我想了想,应了声,“…还行。”

她接着说:“恁俩这屋是最暖和嘞啦,跟厨屋连的,一烧锅,这屋都跟的热了,屋的又小,窗户啥嘞都让我用塑料布给糊上了,是最暖和嘞啦。”

我好想问一句,“你这又不是烧炕,而且也没有个通着的门,一烧锅,这屋咋能热了。”可瞅瞅背靠的、冰冷的墙,我又忍不住的想,“难道她的意思是,揍饭时的那点蒸汽能把这面墙烘热?可现在,连隔壁的厨屋都没有半点热气了啊。”

然后再想想,刚才她那不应该冷的语气,我又觉得,“可能就是我的原因,体质差,太怕冷了。”

只听她接着道:“恁姐姐和恁妹妹,还都不愿住这个屋,嫌不黑,睡不着,她俩那屋确实黑,不拉灯,对脸望不见人。”

我觉得该说点什么的应了句:“我喜欢亮堂点的。”

然后,她看了看弟弟那整整齐齐、可以直接入睡的床,笑道:“又把恁兄弟嘞也收拾好了啊,你可真适合在家里拾掇。”微顿,又玩笑似的说,“等恁俩结了婚,你在家里拾掇就行了。”

我没敢应声,妈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道:“…恁俩谈也有段时间了,有点事,我还得再安排你一下。”

我瞬间紧张起来了,大约明白她要安排什么的嗯了一声,只听她接着说:“谈恋爱行,我不阻止恁,上大学了,也该谈恋爱了,但可不能胡来啊,万一弄个孩子,又丢人,又苦你自己。”

我无比尴尬的应了声:“我知道…”然后努力笑了笑,又小声补充,“从小到大嘞要打死,早记住了…”

妈玩笑似的说:“你要是真胡来,打死也晚了啊。”说完,看了我片刻,又表情严肃的补充,“你别当嘞,我是说着玩嘞啊,你要是真干出丢人嘞事,我真打死,反正我闺女多。”

我心中一惊,慌忙应道:“知道。”

然后妈话里有话的问:“你知道咱庄上嘞那个翠花不?”

我实话实说的回:“有点印象,好像上小学嘞时候、还在一个班里待过嘞。”

妈接道:“她没上下来,上个初中就出去打工了,待外边跟人家瞎胡混,怀孕了,就自己生了、跟人家过了,把她爹娘气嘞能死不能活。”她说着,鄙视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补充,“说结婚吧,老婆家那边啥也没有,连个咱这种破屋的都没有。”

我有点好奇的问:“那咋办了?”

“那能咋办,就啥也不要嘞跟人家过呗。”妈说着,不屑的哼了一下,又补道:“你想要也没有啊。”然后,盯着我继续说,“论说这能真心,能相爱,啥也不管不顾嘞,宁愿把爹娘气死也跟人家跑,又是生孩子,又是啥也不要嘞,待一块了就好好过呗。”

我觉得,该说点什么的应了句:“咋啦?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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