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痒?
回了房——
江镜远将书重重丢在地上,找到陈杉的微信,语气充满了警告:“这个月你有不懂的找张帅,宋阮清需要休息。”
“远哥,我不敢找张帅啊。”
“那你就憋着。”
陈杉:【靓仔语塞】
没了辅导资料的宋阮清彻底歇菜了,躺在床上不过几秒便睡了过去。
她很久很久都没睡这么早过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江镜远给她摇醒的。
睡了一晚上,可见是睡饱了。
宋阮清的气色好转不少,黑眼圈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少了些。
“起床,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江镜远将昨天晚上没收的辅导资料整整齐齐地塞进她的书包里,顺手给她装了几盒滴眼液。
“你好烦。”宋阮清拿起被子蒙过头,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
“……”江镜远有点无语,单手握住宋阮清露在外面的脚踝,连拖带拉地将她拉到床边,“再不起床,最后一次模拟考你是赶不上了。”
“啊!对!考试!”宋阮清突然一下从床上滚了下来,踢了踢落在脚边的被子,光着脚跑了出去。
宋阮清拧开水龙头咕噜了几下,口齿不清地喊道:“快快快,把我的校服从阳台上拿来下。”
“放你床边了,快点穿。”
宋阮清吐掉口中的漱口水,随意抹了把脸,回到房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走了走了。”宋阮清拿着白袜子着急忙慌地,两只手忙的都要打架了,“你快出去按电梯。”
——
这次模考完完全全按照高考氛围来的,要多正式有多正式,还给他们贴心地打印了一个准考证。将整个考场模拟了一番。
宋阮清坐在座位上,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次能不能超过江镜远?
“考生注意……”广播里响起字正腔圆的男声,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
宋阮清定了定神,检查了一番卷子,这才开始动笔。
而在另一考场的江镜远则是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水,这次考试,他有意放水。
宋阮清这几个月来刷题简直要魔怔了。
江镜远怕这样下去,她会吃不消。
正好是考前最后一场模考,让宋阮清放松放松也好,但是差距也不能太大了,免得她高兴过头,影响高考。
江镜远看了眼卷子,大概知道哪些难度的题是宋阮清写不出来的。
考试进行了两天。
因为这是学校内部的模拟考,所以成绩出的格外快,每考一门就组织阅卷,考完英语的那天下午,全校的成绩就出来了。
比前几次的模考成绩都好。
宋阮清拿着红笔圈起各科分数以及和江镜远的差距。
物理还是差点意思,但是也大差不大了。
这次总分也就比江镜远低了十五分。
宋阮清很满意了,毕竟第三名比她差了二十分。
她甚至有点想去二班瞧瞧徐恬现在的样子,估计气的直跺脚。
想着想着,宋阮清便笑出了声。
“笑什么?”江镜远拿着外卖袋走了进来。
现在是晚饭时间,教室里不剩下几个人。
今天晚上做饭阿姨有事,所以宋阮清挑了一家酒店,点了两份餐食。
“我觉得我很快就能超越你了。”
“那提前祝贺姐姐心想事成?”江镜远语气上扬,显得既不真诚又不在意。
宋阮清瞪了他一眼,提过他一只手上的外卖袋。
宋阮清认了。
与江镜远的智商相比,她确实差点意思,只要不是输的太难看,她都能接受。
“这家店挺不错的,你试试。”
宋阮清将饭盒上的封装带撕开,酒店大厨做的就是比较精细。
两荤一素一汤,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开。
宋阮清夹起一只灌汤蟹黄包,咬下去,鲜嫩的汤汁激发着味蕾,让她双眼发亮。
“慢点吃。”江镜远撕开湿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汤汁,“又没人跟你抢。”
“真的很好吃。”宋阮清夹起一只往江镜远嘴里塞去。
不知道是什么馅料,松软鲜嫩。
江镜远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下去。
除了这道菜,宋阮清还点了两道硬菜:糖醋排骨和海鲜汤。
江镜远只吃了糖醋排骨,将海鲜汤摆在宋阮清面前。
男生吃饭速度很快,宋阮清才将两个小巧玲珑的水晶灌汤蟹黄包吃掉,就见江镜远已经光盘了。
“喝点汤?”
“不喝了,我海鲜过敏。我去打点水。”江镜远站起身,抬了抬下巴,宋阮清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动作自然的将两人的水杯都塞到江镜远怀里。
“温的还是烫的?”江镜远可没忘记上次宋阮清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掂了掂手上的粉色杯子,开口问道。
“冷的。”
“还是温的吧。”
那你问我干啥?
宋阮清抿唇不语,低头慢慢喝起了海鲜汤。
她小口嘬着汤,时不时吹吹气,将葱花吹走。
不爱吃葱啊。
江镜远看着她喝汤,鼓动的粉腮可爱死了,就像一只奶呼呼的兔子。
晚自习的时候,张帅将卷子讲了一遍,在临近下课的时候,照例打一巴掌赏一颗糖地鼓动士气。
总体来说,这次考的还行,但是分数差距跟二班依然拉不开。
陈杉这次终于没拖后腿了,进步可谓神速。
张帅特意点名表扬了陈杉,更是让他充满了自信,他觉得他又行了。
陈杉放学走的没以前那么快了,趁江镜远被张帅拉到办公室的功夫,小声跟宋阮清商量:“清姐,晚上一起在线学习啊。”
“几点?”
“就回家后你给我发个消息,我俩就开始学,一个人学多没意思,而且没有清姐给我讲题,我都没啥效率了。”陈杉从课桌里掏出一个食品袋,“清姐晚上学习补充能量。”
“ok。”
两人商量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人。
江镜远提着陈杉的后领,将他拎远了些,脸色严肃,沉声道:“你是学渣你多学点,你清姐不需要。”
她不需要?她觉得她需要极了。
宋阮清张了张嘴,有些诧异。但还是想辩驳几句。
“清姐要不要看看前方黑板边上贴着的视力表?”江镜远头一遭地跟着陈杉唤了一声清姐。
宋阮清觉得江镜远怕是认真了。
她条件反射地看向视力表……
不说话了……
“其实,也没多严重。”
江镜远哼笑一声,“这些天我帮你俩突击训练,但是要听我的,早睡。”
江镜远看了一眼陈杉,“你也是,早睡。别考试没上,人先没了。”
江镜远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抬手放在陈杉面前,屏幕前赫然出现陈杉那张憔悴的苦瓜脸。
天……这个学校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摧残成这样。
这些天不分日夜地学习,陈杉都没能好好照照镜子。
他虽然是靠技艺吃饭的,但是脸也是很重要的。
陈杉委屈死了,他决定要好好睡觉。
不过三秒,陈杉可怜巴巴地搂住江镜远的肩膀,泣声:“兄弟,靠你了。”
江镜远嫌弃死陈杉了,听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甩开他的手,瞥了眼宋阮清便先走了出去。
宋阮清看着陈杉,叹了口气。
跟开学比起来,此刻的陈杉确实像被吸干了精气神的干枯白脸书生。
她可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陈杉更委屈了,急忙在购物软件上买了很多补身体的,护肤的……
回到住处,也不跟张帅讨论题目了,直接关门睡觉。
帅气最重要!
“今天早点睡。”江镜远走出洗手间,单手撑起衣角抹了抹薄唇边的牙膏泡沫,光影下隐约可见精瘦腹肌轮廓。
宋阮清撇了撇嘴,抱着衣物擦身而过:“知道啦!”
刚答应这两只小菜鸡要给他们进行突击训练,江镜远不得不根据他们的薄弱项从题海中找了一些有难度阶级的题。
宋阮清做了一个噩梦,半夜惊醒,缓了缓神,这才觉得口干舌燥。
她拿起床头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胃里,连带着脑子都清醒了。
她睡意全无,甚至坐立难安。
太焦虑了,想练题。
宋阮清站在江镜远的房门前,憋着气,轻轻转动门把手。
从门缝中偷看了一眼。屋内被子微微隆起,巡视了一番,这才看到书桌上的书包。
是她的。
宋阮清一边关注床上的动静,一边翻着书包。
没有她的刷题资料。
更别论这干干净净的桌面了。
江镜远翻了一下身,吓得宋阮清立马转头看向他,生怕他突然醒过来。
刚好,在江镜远枕边看到了泛着光的书皮封面。
宋阮清站在床边,微微蹲下,曲腰伸手,想要将书本从枕头下抽出来。
殊不知此刻,江镜远睁了眼,但是瞳孔涣散,显然不是清醒状态。
“姐姐也太努力了吧?”江镜远下意识结实有力地单手环过纤细易折的软腰,一个翻身,将宋阮清捞到了床上,宋阮清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落在软榻中。
江镜远声线低哑,沉声:“姐姐不乖。”
宋阮清推了一下江镜远,见他不动。
“……”
“喂,江镜远。”
“……”
江镜远绵长的呼吸声轻轻拂过宋阮清优越的后颈,弄得她缩了缩脖子。
她怕痒。
见身旁的人睡着了也纹丝不动,宋阮清只得放弃挣扎。
慢慢地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