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闪瞎人眼的捉奸在床

林涵之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地一数，何孤漠这段话居然总共说了三十七个字，这真是天上要下红雨的节奏。而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来问自己龙蓁蓁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这感觉真是不要太别扭，就好像是一条独来独往只会杀戮的狼，突然跑来让他教它怎么绣花一样。林涵之在原地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啊？蓁蓁她怎么了？”

这几天龙蓁蓁一直在医务处照常上班，每天跟他都有碰面，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迹象，也没见她有什么别的特别喜欢的人啊？

何孤漠刚才憋出那一段长度史无前例的话，似乎是把他憋了足足半个小时积攒出来的勇气全都给用光了，又回到了他之前不到必要时候绝不开口每次开口只蹦几个字的状态。他平时本来就沉默寡言，再加上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又是对着他不熟悉的林涵之，更加开不了口了。

林涵之就算对龙蓁蓁的那份心思淡了，两人感情还是很好，她的事情他也是关心的。何孤漠不吭声，只能由他来主动问：“你为什么觉得蓁蓁喜欢上别人了？”

“我看出来的……”

“从哪里看出来的？”

“在家的时候……”

“在家里她不搭理你吗？还是说对你态度不一样？”

“跟以前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

“……”

也亏得林涵之脾气比一般人好得多，这种搁了别人可能早就疯的对话，他就是能有这个耐性说下去。他问一句何孤漠蹦几个字，问一句蹦几个字，这么千辛万苦艰难无比地交流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喝了三大杯水之后，终于从何孤漠那里问出了大概的情况。

“忘川”的总部已经搬到了朝临基地，但夏然从一开始就没给何孤漠分配房间，直接把他给赶去跟龙蓁蓁一起住。龙蓁蓁住的是一室户的套房型酒店双人间，只有一个卧室，但他至今也没能鼓起那个勇气跟她住一个房间，就一直在客厅里面睡。

何孤漠这次是几天前回到的朝临基地，本来他每次一回来，龙蓁蓁总是想方设法地黏着他，半夜偷偷溜进他睡的客厅爬他的地铺。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现龙蓁蓁的表现变得十分奇怪，对他的态度判若两人。非但不再黏他了，而且躲躲闪闪心不在焉的，像是心思完全在别的地方，并且死活不让他进她的房间。

龙蓁蓁本来都是跟他一起吃饭，现在却只要有机会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吃，有一次他偶然看见她端进去的食物，那分量她一个人根本就吃不下，至少是两人份的。

而且最最让他感觉事情严重的是，有一次他晚上在龙蓁蓁的房间外面，居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说笑声。这五星级酒店建筑质量高，隔音效果极好，传出来的声音非常微弱，即使是以他的耳力，也听不出除了龙蓁蓁以外的另一个人是谁。等他在外面敲了门，龙蓁蓁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出来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以他的性情，要他去当面质问龙蓁蓁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就问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从来就没有冒犯过龙蓁蓁，没经过龙蓁蓁的允许，他又不敢擅自潜入她的房间去搜查。

林涵之听完了也觉得奇怪。听何孤漠的描述，龙蓁蓁的确像是有移情别恋的迹象，而且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情况的确不简单。

“我这边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现在只是怀疑而已，没有什么凭据，你直接去问她这种事也的确不好开口。”林涵之想了想，“要不……你在朝临基地多留几天，再观察一下情况，我找机会向她问问看？”

何孤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他从小起就性情极度内向，沉默寡言，几乎到了可以说是有交流缺陷的地步。公子在他很小的时候收养他，他十五六岁就长成了华夏一流的杀手，但这一点却始终没有任何长进。也就是喜欢上龙蓁蓁之后，在她的热情主动之下才会多说几句，表露出些许的感情。

现龙蓁蓁的异常之后，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了整整两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做了天大的心理斗争，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痛下决心，过来找他根本就没有交情的林涵之。

还好，林涵之比他想象中要好相处得多，对他这颠三倒四吞吞吐吐纠结万分的表述，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而且还愿意帮助他。

把话说开之后，两人间的气氛就变得好多了，何孤漠也一下子觉得在林涵之面前不再那么拘谨尴尬，第一次感觉到跟人说话可以这么自然：“……谢谢，那我回去了。”

“不客气，我问到了消息再联系你。”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作为开端，这两个一开始时候本应该是情敌的人，关系莫名地变得越来越好。很多年以后，何孤漠在被问起像他这种性格的人是不是一辈子没朋友的时候，总是会回答：“能算是我朋友的人，大概只有林涵之一个。”

被何孤漠这么一说，林涵之也开始刻意去留心龙蓁蓁的状况，果然也现了不对。龙蓁蓁对他的态度虽然没有多大反常，但经常也是一副心不在焉魂游天外的样子，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其他的事情。而且有时还会露出一脸甜蜜的微笑，目光闪烁，像是个刚刚沉溺进爱河的小女生一样。

林涵之出身中药世家，对于气味比较敏感，还在龙蓁蓁身上闻到了一股她以前根本没有过的奇异香味。这香味并不像是来自于她平时经常接触的草药的那种淡淡清香，而是馥郁而华贵，倒有点像是麝香、龙涎香、灵猫香之类的动物性香料。

在医务处碰到龙蓁蓁的时候，林涵之就绕着弯子问了她这事：“蓁蓁，你最近身体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看你老是在走神？”

龙蓁蓁继续忙手上的事情，目光躲闪着不去跟他对视：“……没有啊。”

这敷衍的语气，绝不像是龙蓁蓁平时跟他说话会用的，林涵之也不再拐弯抹角了：“那你……是不是交到了新朋友之类的？”

龙蓁蓁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连眨了好几下，语气生硬：“也……也没有。”

林涵之对她再了解不过，她根本就不会撒谎，是不是在骗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表现，就说明她的确是有了一个关系十分亲密的秘密“朋友”，而且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林涵之犹豫一番，还是把龙蓁蓁的反应告诉了何孤漠，何孤漠十分失落难过。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实在太沉闷，绝对不是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龙蓁蓁也许是终于受不了他，所以喜欢上别人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林涵之沉吟了一下，“从我了解的蓁蓁的性格来看，就算她喜欢上了别人，肯定也是光明正大，不像会这么偷偷摸摸的样子。这里面一定别有隐情。”

龙蓁蓁本来就是个没有什么城府，肚子里藏不住秘密的女生，跟他更是无话不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连他都要瞒着呢？

龙蓁蓁什么都不肯说，何孤漠和林涵之总不能对她刑讯逼供，只能暂时先观察着。但是没过两天，基地里就出了一件怪事。

基地里闹狐狸精了。

最早看到这只传说中的狐狸精的，是物资仓库的一名看守士兵，半夜里现有一个影子，从仓库屋檐下用来通风的小窗户飞快溜进仓库内。那身形似人非人，极其灵活柔软，有着人类的四肢身躯，但动作姿态又完全不像是人类。

他本来还以为是特殊类型的异能者，刚一追进仓库里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浓郁味道扑鼻而来，脑袋被熏得一阵眩晕，几乎是瞬间就没了知觉。昏倒在地面上之前，他模糊黑的视野里，只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金红色大尾巴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是一条狐狸的尾巴。

等他第二天醒来，再清点仓库里物资的时候，仓库里已经少了一些东西。都是一些小零食，比如鸭脖、鸡翅、牛肉干、猪肉脯，鱿鱼丝等等，全是肉类。

这些零食在现在的末世里虽然已经十分稀罕，但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必需物资，而且丢失的数量也不大，还没有引起多大注意。众人只当是有一只变异狐狸溜进仓库偷吃东西，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稍微加强了守卫。那个士兵也以为那个身影看过去像人类，只是他看花眼了而已。

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但是只隔了一天，这只狐狸精就又再次出现了。

这次是一个刚搬进基地不久的异能者妹子，长得十分可爱，半夜里回家的时候穿过一条小巷子，也是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奇异味道，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地直往下倒。

但大约是因为她是异能者的关系，身体强度比那个普通人士兵要高，没有立刻失去知觉陷入昏迷。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她身上又是摸又是捏的，尤其是前凸后翘的胸口和屁屁两个地方，那触感并不像是人类的手，而更像是什么犬科动物的大爪子。她一惊之下胡乱地伸手去挡，却摸到了一截匀称修长的手臂，皮肤触感光洁细腻，分明是属于人类的。

妹子第二天被路人现叫醒，身上的衣服仍然完好，貌似并没有生其他的事情。但被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妖怪的东西非礼了，还是吓得不轻，当即就报告了基地的警务处，这才引起基地的重视，警务处立刻派了人在基地里展开搜查。

一根狐狸毛都还没有找到，基地里又再次出现了两个被那只狐狸精骚扰的妹子，都是身材一流面容姣好的。这下更加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传言这基地里出了一只好色的男狐狸精，专门调戏漂亮妹子。

消息传到林涵之这边，他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爱科学的唯物主义信奉者，一听说这只狐狸精的传闻，本来第一反应应该是无稽之谈的。但是一想起龙蓁蓁的事情，心下却是咯噔一声。

这只狐狸精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刺鼻的奇异气味，而龙蓁蓁最近身上也一直带着不知道哪来的动物性异香。传说中狐狸精是会迷惑人心的，而且那只狐狸精貌似只对长相可爱的女孩子感兴趣，该不会，龙蓁蓁最近的反常就是因为被狐狸精给迷住了吧？

这个猜想一出来，林涵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去找何孤漠一说，他也是一脸惊吓地：“……啊？怎么可能？”

“我知道这很荒诞。”林涵之捂额，“但是……基地里已经有那么多人见过这只所谓的狐狸精，总不会是空穴来风。那个……传说中狐狸精一旦迷住了人，就会吸取人的阳气，直到把人吸干而死。不管是不是真是这样，蓁蓁现在都很可能会有危险……”

说完他自己都感觉脸红得慌，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代表着先进文化的青年，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有些害臊。

但何孤漠一听说龙蓁蓁可能会有危险，顿时也不管什么荒诞不荒诞了，立刻站起身来：“不行，我要进她房间里看看。”

之前他尊重龙蓁蓁的*，没有擅自进过她的房间，但跟她的生命安危比起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林涵之也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这时候是晚上，龙蓁蓁正在家里，照例又是紧紧关着房门。林涵之一走进套房大门，开启生命体感知异能，精神力往龙蓁蓁的房间扩散过去，顿时就是脸色一变。

龙蓁蓁的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之外，竟果然还有另外一个高级生命体！

这个生命体有人类的体征，但又和人类有巨大的差距，似乎是半人半动物，倒真的像是传说中的狐狸精。而且，这只狐狸精现在离龙蓁蓁的距离很近，几乎就是跟她贴在一起！

“那只狐狸精现在就在里面。”林涵之把声音压到了最低，附耳对何孤漠说，“动作一定要快，直接破门进去，别让它逃了！”

何孤漠作为顶尖杀手，速度无人能及，林涵之的话音还未落下，他已经一枪打崩了龙蓁蓁房门上的门锁，与此同时一脚将门踢开，举枪对准里面！

门一打开，先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馥郁华贵的异香，跟龙蓁蓁身上带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加浓郁。在门口的何孤漠和林涵之两人看向里面的情景时，全都呆在了原地。

那只神秘的狐狸精就躺在龙蓁蓁的床上，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袍，姿态慵懒悠闲，一手搂着一副柔顺模样依偎在它身上的龙蓁蓁，一手拿着一串烤鸭脖在那里啃，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跟基地里人们描述的相符，它有着人类的身躯和四肢，但双手却是狐狸的爪子，屁股后面长了一条色泽浓艳蓬松优雅的大尾巴，头顶上还竖着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除此之外，那双眼睛也是形状细长眼尾上挑的金黄色狐狸眼，瞳孔是一条细细的竖线。斜飞的眼角染着艳丽的绯红，带着一种勾魂夺魄的妖冶魅惑，妖到了极点，媚到了极点。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闪瞎人眼的是，那只狐狸精并不是基地里众人们传说中的男狐狸精，而是一只女狐狸精！还是一只容貌妖艳妩媚风情万种，身材前凸后翘性感火辣，胸前一对Ecup波涛汹涌呼之欲出的美女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