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信陵君、惊鲵
魏王哈哈哈大笑起来“秦使说的有理。”
“一个国家要想富强，必然是民强才能国强。”
“贵国秦王在诸臣的铺助下，施行仁政于民，贵国富强也是自然之道也。”
“秦王得此忠臣良将，秦国富强是必然之道也。”
“如今贵国与魏国联姻，两国消兵止戈，魏国当效仿贵国施行仁政，完成富民强国之道也。”
魏王说到这里，他高举酒尊对着焱闇道“秦使，喝。”
焱闇举杯“魏王请。”
焱闇和魏圉的对话让大殿之上的群臣心中活络起来，这里面不包括信陵君魏无忌。
魏无忌看着焱闇，眼里的忌惮越来越深。
秦国的目的他已经全数明白，可惜魏国终究不是他说了算。
一场宴会散去，焱闇坐着马车回到使馆。
魏无忌回到府上之后，怒气十足脚步匆匆的走进大殿，然后抽剑开始劈砍着大殿几案、纱帘、灯拖。
发泄完情绪，魏无忌坐在狼藉之中，仰望着屋穹，他心里明白，魏国完了。
惊鲵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轻轻的坐在他身边将他拖起，然后拿起茶杯给他喂水。
惊鲵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安静的服侍他。
魏无忌朦胧的看着惊鲵“你知道吗？魏国完了，真的完了。”
惊鲵摇头“奴家并不在意国家大计，奴家只在意君子一人。”
魏无忌眼里流出泪水，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惊鲵“君子何不如…。”
魏无忌愣在原地，他抬眼看了一下惊鲵，没有什么发现。
魏无忌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幻觉还是自己脑海中的潜意识又或者真是身边人所说，但是这句话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魏无忌做起来，他眼里看是散发出光芒，冷冽刺骨。
焱闇醉眼朦胧在坐在阁楼之内，身前是一杯热茶。
雪姬将魏无忌地上的情报读给他听，听完之后焱闇手指敲打着食案，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雪姬“魏无忌的妾室应该也是其余组织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焱闇“魏国想要除掉魏无忌的只有魏王，可是那位妾室又为何要建议魏无忌杀掉魏圉呢？”
雪姬“会不会是那位女子对于魏无忌动了真情，所以才。”
焱闇将手指停下，转头看向雪姬道“那你说魏王有没有猜到这种情况，又做了什么反应。”
雪姬摇头道“雪花在诸国依旧扎根不深，难以探视到这些隐秘。”
焱闇“不管如何，等明晚就能知道结果了。”
“明晚魏王没有动作，就将今夜信陵君府上发生的一切送到魏王宫。”
“让他们两虎相争，魏国必然走向灭亡。”
雪姬点头。
雪姬看着夜色道“夜深了，奴家服侍公子休息。”
雪姬搀扶起焱闇，将他黑袍退去挂好。
熠耀升起。
焱闇看着枕边人碧蓝的眼眸。
雪姬“公子醒了。”
焱闇“等一下和我一起去魏无忌府上拜访，试探一下魏无忌的气量。”
雪姬眼眸含泪点头。
魏无忌看着手中的拜帖，他眯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捏着秦使拜帖，他是来羞辱他的吗？
焱闇的马车停在信陵君府外，等待着魏无忌的召见。
仆人打开仪门道“秦使，我家君上有请。”
车夫放下车梯，一身黑衣红纹的焱闇出现在车前，接着白衣青纹，头戴发饰的雪姬出现在焱闇身边。
焱闇拉着她的手走下马车，随着仆人向着府内走去。
两人打量着这座奢华程度堪比魏王宫的信陵君府，难怪魏圉容不下魏无忌，就凭这座府邸，就足够魏王对他忌惮三分了。
仆人领着两人在府上走了一圈，来到了魏无忌选择会客的亭榭。
焱闇行礼道“秦使焱闇携妻赵雪拜访信陵君，唐突之处还望信陵君海涵。”
雪姬行礼道“奴家拜见信陵君。”
魏无忌起身还礼道“太师客气，本君知道太师是带着妻子前来，特意让我之妻陪同会见，太师见谅。”
魏无忌身后的女子道“赵如见过太师、赵夫人。”
魏无忌道“如姬，你带着赵夫人前往后院参观一下，这里就有下人服侍就好了。”
赵如起身道“赵夫人请跟我来。”
焱闇对着雪姬点头。
雪姬起身行礼道“赵雪告退。”
两女向着后院走去。
赵如“听赵夫人的声音好像是赵国人氏。”
雪姬道“夫人难道也是赵国人氏。”
如姬点头道“妾身是赵国平原君的表妹，君上在赵国之时，经平原君撮合与君上喜结良缘。”
“不知赵夫人与太师是如何相识的。”
雪姬“秦王为质赵国时期，夫君担任秦王老师一职，那时妾身还是赵国一名乐女，得到夫君看中，从此跟随夫君从赵返秦，一直陪伴夫君身边。”
如姬“赵夫人好幸运。”
雪姬“夫人也不差。”
两人就这样互相试探，行走在后院之中。
亭榭之中。
魏无忌看着对面的焱闇，他的双眼很是平静，就跟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焱闇也在打量着对面魏无忌，他容貌俊朗，索然已经年近天命，可依旧如不惑之年。双眼之中精光内敛，代表着他有着足够的智慧和洞察人心的能力。
魏无忌道“太师，不知秦国之政是出自你手还是相国吕不韦之手。”
焱闇“回君上，秦国之政先是出自大王之手，之后再有吕相国细分施政。”
魏无忌“哦，太师可否详细说明。”
焱闇将庄襄王子楚登基时身为太子嬴政的提议和吕不韦的施政添油加醋说给了魏无忌知晓，将他自己在其中的功劳极限弱化。
焱闇“从庄襄王一朝开启，到大王至今，秦国都始终坚定的施惠民间，解散了全国的征夫兵役，鼓励农桑生育。”
“所有的政策都是在保证秦国民间子民的安居乐业。”
焱闇“我国朝堂在相国的领导之下，上下同心施行仁政于民，让秦国百姓都能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魏无忌“那当初贵国出兵攻赵和魏国一事太师如何解释。”
焱闇道“这件事说来就要责怪燕国了。”
“燕国先是攻打赵国，没有成功，反而燕将乐乘投赵国。”
“于是赵国在乐乘的建议下反攻燕国，燕国不敌求救于我国，我国出兵借道魏国攻赵救燕，可燕赵两国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两国停战陷害秦国，蒙骜大将军判断局势只好领军撤退。”
“这一切的因素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战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蒙骜将军判断局势错误，误认为魏国可期，罔顾魏国乃秦国属国的身份贸然对魏国用军。”
“好在君上临危授命，领导有方，将这场不明之战终止有贵国，才没有酿成大祸。”
“蒙骜大将军戴罪之身回咸阳请罪，臣以秦国无大将之名替大将军求情，才换来蒙骜大将军驻守函谷关得以活命。”
魏无忌看着焱闇，心中揣测着他这些话中到底有多少句是真是假。
这时，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端着糕点而来。
“君上，夫人吩咐送来糕点以待贵客。”
魏无忌看着惊鲵侍女装扮的样子，他不动声色的点头，让她放下之后挥手示意她离开。
焱闇看了惊鲵一眼，这可不是什么侍女了，一见面就对他起了杀心，看来她身后的人不简单。
焱闇记住了惊鲵的容貌，既然自己找死，落在他手上就只能选择死了。
焱闇拿起一块糕点，就这茶水慢慢的品尝着。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如姬和雪姬也重新回到亭榭，焱闇起身道“君上，在下夫妻二分就此告退了。”
魏无忌起身道“太师慢行。”
焱闇和雪姬随着仆人向着府外走去，马车已经在门前等候。
上了马车，雪姬就靠着焱闇开心的道“我没有想到你会说出我是你妻子的话语。”
焱闇抱着她道“这是你应得的。”
雪姬抬眼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
焱闇看着那双碧蓝眼眸，他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脸“我会给你一个盛大德婚礼告知天下，你是我焱闇的妻子。”
雪姬点头道“嗯。”
马车回到秦使馆，焱闇带着雪姬回到房间，他看着雪姬道“你打探的怎么样。”
雪姬“魏无忌的后院确实有很多眼线，不过大都是侍女或者仆人，作夜发生的事想必魏王是不知道的。”
焱闇“既然这样，那就由我们来告诉魏王他这个弟弟的心思了。”
“让焱字杀手掩盖身份，今夜夜闯魏王宫，给这位魏王一点礼物。”
雪姬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焱闇点头，雪姬离开前将清伶叫了过去抚琴奏乐。
清伶走到焱闇身边，先是泡了一股茶道“先生，今夜想听何曲。”
焱闇道“先不急，等一下去屋顶，看一场大戏。”
清伶点头，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入杯中，她看着他慢慢的品着茶水，轻轻依斜靠着他。
焱闇“我那幅样子可怕吗？”
清伶摇了摇头“奴家第一次见先生那般模样有点惊恐，听完雪姐姐说完公子所经历的事后，奴家认为先生那般才是活下来的必要手段。”
焱闇“这个世界的黑暗之中，总是会有无数牛鬼蛇神时时刻刻都在收割着他人性命。”
“要想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存活下去，只能先杀死自己，才能够让自己活下来。”
焱闇抬起清伶的下巴看着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那么你就能像雪姬那般得到我的信任，不然你永远都只能是我手中的工具。”
清伶点头道“奴家知道。”
焱闇收回手指，将手指放在灯芯之上燃烧着。
“工具坏了就只能被丢弃，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我信任，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任我自己。”
“雪姬和小政两人不一样，他们就像黑夜之中给我照明的灯火，让我知道前路所在，所以我会保护这两盏明灯，指引向前的方向。”
焱闇收回手指，指尖已经被烧黑，他将烧焦的部分捏碎撕下，然后看着手指尖慢慢的结痂脱落。
他身体能的那股能力越来越强了，一些小伤完全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顾虑。
雪姬重新进来，她看着焱闇道“公子，都安排下去了。”
焱闇道“走吧，看一看魏王宫的魏圉喜不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
清伶抱着渥玙之乐、雪姬提着韶华之管，仆人端着茶盘跟在后面。
最高的屋顶，焱闇坐在瓦片之上，身旁是垫起来的一个小小平台，茶盘放在其上。
清伶和雪姬分坐两边，弹奏着乐曲。
远处，魏王宫一片厮杀声传来，城外的禁军开始被调动，向着魏王宫进发。
魏王宫中，烈焰焱炎两字杀手收割者寺人宫女禁军的性命，逼近着魏圉。
魏王宫中眷养的大量高手纷纷挡在前面，与杀手厮杀着。
禁军的声音响起，杀手明白该撤退了，于是将抓来的尸体留下，身份印记留下开始撤退。
等禁军进入魏王宫，烈焰活着的杀手已经撤走，原地只留下了残尸断臂。
禁军收拾着一切，有人将那几块令牌和尸体搬到一起。
魏圉看着那几块令牌和其中的一张熟面孔，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传令全城，严查凶手，全城戒严。”
“另外命令此事由信陵君和禁军统领全权负责，五天之内没有查到凶手，严惩不贷。”
魏圉回到寝宫，将所有人都屏退，然后将手中的玉牌砸到地上摔碎，他咬着牙齿低吼着“魏无忌。”
信陵君府上。
当魏王宫遇袭的消息传来，他只感到一声巨响炸在脑海。
魏无忌接着又接到他下面有人失踪的消息。
两条消息直接让他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魏无忌明白，他完了。
魏王的命令很快就到了。
魏无忌整理好仪表领取了旨意，五天之内找不到替罪羊，他就只能端坐那个杀头的位置，成为他人的替罪羊了。
焱闇“你们说魏无忌回如何选择了呢？”
“是如我给他的路一般窃取王位还是寻找替罪羊代他去死，又或者他自己去死呢？”
雪姬“公子，如果魏无忌选择窃取王位，这不是对我们毫无利益可言吗？”
焱闇“信陵君成为魏王，其余各国还会将兵符交给他吗？还会信任一个会杀兄夺位的人吗？”